“那你们打算在什么时候发表遗嘱?”
“我老爸的丧礼是在明天晚上十点,也就是说我们在那之前,不把那个老头的面具揭穿的话。”
“我们能够分到的部分可就少多了。”
一男一女两个黄毛走了过来,他们是薮内义行和薮内敬子,两人是夫妻,也是广美的弟弟和弟妹。
“依我看还不单只是遗产减少的问题,”薮内真知子,广美的后妈不知道何时也冒了出来。
就像是听到遗产问题,这几个人都闻着味赶了过来,一同冒了出来。
“根据那份遗嘱,说不定有人根本分不到呢...”
薮内真知子意味深长的说着,相较于其他几人只针对莫名冒出来的叔父。
她和这几人的关系,看上去也不太友好。
“这几个家伙冒出来得还真快。”
灰原哀在九条凛怀里,居高临下的视角,让她能把这一切都收入眼底。
这段时间以来,小孩子的视角,确实看着不太习惯。
难得这么安稳地重新感受成年人的视角,连吸入的空气,感觉上都新鲜了许多。
只不过现在这个视角的获得,有些羞耻,总不能一直让九条凛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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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由奢入俭难,果然低空的空气就是灰尘会多些,尤其还是在这种放东西的仓库中。
灰原哀略显嫌弃地挥了挥手,像是要打散面前这些扑面而来的灰尘。
她为什么也要被拉来干这苦力啊,不是说来度假嘛...
“真是的,以前难道说,都没有留下一张照片或什么的吗?”薮内义行略显烦躁地翻找着,有些抱怨。
他们几人现在在薮内家的储藏仓库内。
翻找着薮内义房的照片之类的,来证明现在的那个薮内义房是假的。
“义房叔父好像在搬到国外去的时候,把照片全部一起带走了。”薮内广美叹了口气,“一张都没有剩。”
“嗯?”
灰原哀一只手掩着口鼻,看向从刚刚一本书内掉出来一角的照片。
用空着的那只手将其抽了出来,看了一眼。
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般,刚刚还兴致缺缺的眸子,浮现出了些许兴趣。
“小哀,你在看什么呀?发现什么了吗?”有希子低下身子凑了过来。
“妈...妈,小时候很可爱呢。”
灰原哀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把手中的照片举了起来,稚嫩可爱的童音引得几人的注意力都看了过来。
“妈妈?”
有希子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自己之前好像对着广美他们说小哀是自己的女儿来着。
她这是在说自己?
小哀这是当真了?顺着自己演下去了吗?
目光下意识地看向灰原哀手中的照片。
那上面是大概还在读幼儿园年纪的自己与广美,和几个大人的合照。
中间那个叔叔似乎是义房叔叔,也就是他们都在找的薮内义房。
刚刚小哀是在夸小时候的自己可爱?
虽然是夸自己,虽然那时候自己是很可爱。
但...九条凛也在这里啊,有希子心中产生一丝不妙。
下一刻,一道阴影笼罩了过来,伴随着一丝淡淡的薄荷味。
即便是不回头看,有希子也知道是九条凛来了。
并且她能想象到,九条凛的视线正盯着灰原哀手中高高举起的照片。
有希子也不会想到,这其实是看似人畜无害的灰原哀,对自己的小小报复。
“是挺可爱的。”
头上传来九条凛平静的评价声,让有希子的脸在灰原哀面前肉眼可见地升起红霞。
毫无防备地被凛酱看到自己小时候的模样,感觉好羞耻啊!
灰原哀看到有希子这副模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也算是达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这是义房叔父吧?”
相较于他们三人的画风,其他几人的注意力一下就被中间的薮内义房所吸引,毕竟那可是代表着他们的遗产。
“可是这张照片,根本不能当作依据啊!”
“而且当时的他还戴着帽子!”
“不过,真叫人怀念耶....”薮内广美从灰原哀手中拿过照片,“这个可是我们镇上,举办棒球大赛的照片哦。”
薮内广美看向有希子,“你还记得吗...欸,有希子你脸怎么红了?”
“是过敏了吗?”
“没什么。”有希子伸手捂了捂脸,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却发现撞上了人。
九条凛抚住有希子的背,提醒着,“小心点。”
这房间内空间本就不大,再加上好几个人进来,是有些挤的。
“呼——”有希子深呼一口气,心中默念演员的自我修养,平复了心情。
“你刚刚想问什么...广美?”
“我叔父在这次的比赛里,”薮内广美看人应该是没事,也没多想,“被一个跑者的钉鞋踩到脚,受了重伤呢!”
“是啊!”
有希子很快缓了过来,感受到背部托着的手掌传来的温热触感。
只是看看小时候的照片而已,没事的,毕竟更细节的九条凛不是都看过。
“那个时候他还到医院里去,缝了好几针呢!”
“既然如此,”九条凛淡淡出声,“你们去看一下他身上还有没有留着以前那个伤口。”
“就能确定了吧。”
虽然他之前想提议,做DNA认证之类的,但是需要时间,在明天晚上之前是肯定赶不及了。
也不知道这些人前些天为什么不去做这个。
按照他们家族的财力的话,多塞点钱加急做一下,还是能几天知道结果的。
还是说,这几个这点钱都拿不出来,或者说是舍不得。
几人都像是看到了希望,眼睛放光。
最后由薮内广美去执行了这个计划。
“义房叔父,要不要喝杯茶啊!”广美推开了薮内义房的房门。
“谢谢你啊!”
“啊——”
她装作不小心被绊倒的样子,把茶水摔倒在了地上,并且溅到了薮内义房的裤子上。
“对不起,我马上就擦!”
随后一把拉开薮内义房的裤子,却没看到那所谓的伤口。
立马大声喊着,“没有,他脚上没有伤痕!”
“什么!”薮内义行直接推门进来。
其他几人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