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凛原以为她还会继续挣扎一下。
在他看来，不仅仅是凶手在作案手法上漏洞百出，比如没注意到周围街道的监控。
以及选在住宅区中的街道中进行，有被目击到的风险。
还有连购买农药都是以本人身份买的，相当得不专业。
警方在办案手法上，也有许多问题，只依靠这点监控和单据，其实是很难定性的。
只要凶手不承认，说自己买来只是想自杀之类的，但是又后悔了，扔到了路边。
没想到那个倒霉蛋会拿去喝。
虽然在说法上漏洞百出，但一旦到法庭上，霓虹警方确实没法定她的故意杀人罪。
如果是请妃英理这种律师来辩护的话，当天就能出来了。
可偏偏，这是柯学世界，这犯人和警方一样，也不按常理出牌。
西谷美帆像是耗尽了力气，低下了头，语气低沉，留下了眼泪。
“没有错，的确是我把那个人给杀了的...”
“不这么做的话，我想被杀的人可能就是我了。”
站在一旁看戏的九条凛有些无语，不是，你这就直接承认了？
西谷美帆像是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继续自爆着，
“之前我报警后，警官警告了他。”
“但一个星期以前，我正好在车站里面要下楼梯，那个人直接把我推了下来。”
“我差点就要死了，他那双眼睛就好像是在说，你这个女人敢去向警方报警，我一定会把你给杀了！”
“所以我才会下在他杀我之前，就先把他给杀了的！”
目暮警官神色有些沉重，如果她说得是真的话。
那也和他们警方的失职有关，今天的案子一样会发生，只不过是死者变成了眼前这个女人。
他郑重地说道：“我们会继续调查的，如果真的和你所说的那样。”
“法官应该会对你酌情量刑的，你不用害怕，以后的岁月还长着呢。”
这也是他现在能补救的一点事了，作为警官，他必须得先遵守法律。
“谢谢你，警官。”西谷美帆一边哭着还一边向目暮警官道谢。
九条凛看着这经典的一幕，其实很想说一句。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甚至都不用被抓。
不过，即便是到现在这种地步，也不是会完全定性了。
在后续中翻供，再找个厉害的律师， 也一样能在警方手下溜走。
说到律师，九条凛倒是想起了一个人。
先浮现的不是那张严肃认真的脸，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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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我了！”
九条玲子把包一放，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
一把抱住了小小一只的灰原哀，吸了一口，“小哀，求安慰。”
灰原哀小脸涨得有些红，手脚都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九条玲子给抱住了。
以前也没这样过啊！
“玲子...姐...”灰原哀有些艰难地抬起头，想要挣脱开来。
“这是怎么了？”九条凛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轻轻喝了其中一杯一口。
九条玲子很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在工作的时候她都是严肃而又认真的。
浑身散发着低气压，据说和她共事的同事，压力都很大。
在家中又会和蔼些，温婉大气，是很可靠的长姐。
工作生活可以说都是顺风顺水，没什么要操心的事。
除非是，又在案子对决上，输给了某个人？
和九条凛的猜测大致一致，九条玲子忿忿不平，又抱紧了怀中的灰原哀。
“那个犯人，明明之前在警方面前都交代了！忽然在法庭上翻供了！”
“一定是妃英理那个女人教唆的！”
“证据链不足，现在卡在那里没法定性了！”
果然，是又和妃英理对上了。
说起来，妃英理之前几次都没认出来，自己是九条玲子的弟弟。
不知道是因为一时没想到，还是因为一直没在意九条玲子这个对手。
九条凛也一直没去讲这件事，心中还怀揣着几分恶趣味。
“详细说说。”
九条凛把自己那杯咖啡放到了茶几上，又把另外一杯递给了九条玲子。
因为下意识去接咖啡，灰原哀也得以从九条玲子的怀里挣脱了出来。
“呼——”灰原哀呼了一口气，赶紧溜到了一边。
差点被闷死了。
虽然九条凛把自己的咖啡给了九条玲子，但自己也得救了，还是自己去动手泡一杯吧。
“接到个案子...”
九条玲子叹了口气，“虽然没有直接证据，但是犯人已经对警方承认了是她杀的受害者。”
“可在今天早上开庭的时候，犯人忽然说她之前只是太害怕了，才那样说的。”
“实际上是因为她想要自杀，才买的农药。”
“准备给自己喝的，后来后悔了没喝，没想到害了别人，想着也是自己的错，才承认她是凶手的。”
听完后，九条凛轻咳一声，没想到真是这件事。
这事说来还得怪他，那天办完那个案子后，他随手甩了张妃英理的名片，给那个叫西谷美帆的凶手。
这名片，还是之前妃英理请自己吃饭的时候，给自己的。
不过后来，他也用不到就是了。
没想到随手为之的举动，最后给九条玲子带来了麻烦。
有妃英理帮忙，除非警方再找到什么关键性的证据，不然这个案子大概就是这样了。
说起来，九条玲子似乎从来没打败过妃英理来着。
真实情况九条凛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要是知道是自己弟弟帮了一生之敌。
她怕是得炸了。
————
工藤家内。
因为不知名外敌的出现。
有希子和冲野洋子暂时达成了一致。
毕竟她们此刻都属于被牛的那一方，哪怕之前她们互相牛过对方。
桌面上的手机，正循环播放着，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们可能要...很久..很久呢～”
这句话像钉子一样钉在了两女的心中。
谁也没想到，有希子在打电话的时候，居然开了录音。
并且，她们两个相当勤奋地研究着这个女人的声音。
哪怕听一遍就会让她们的脸绿一些。
不过，听得多了，两人都有些麻木和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