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僵在原地,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在狂奔。
事情发展得越来越不对劲,她能清晰感觉到局面正往自己完全被动的方向走。
眼前的顾言深,眼神迷离,呼吸急促,整个人透着急不可耐的气息。
他是男主,没错,还是个顶配男主。
就这张脸、这副身材,要是睡了……
她绝对是不亏的。
可白姝偏偏没法放松。
她盯着他泛红的眼角。
心里面也跟着奇怪起来。
这人到底是生病呢?
还是被人下药了?
若是病,那她现在被迫“安抚”还能说得过去。
但要是下药……
那问题可就大了。
更要命的是,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自己要是真跟他睡了,这男主会不会直接赖上她?
然后逼她结婚怎么办?
白姝心里一个哆嗦,头皮发麻,可偏偏眼前的画面又让她移不开眼。
顾言深半敞着衬衫,锁骨与胸膛线条分明,肌肉并不夸张,却紧致流畅,带着一种藏不住的力量感。
腰身比例极佳,肩宽腿长,穿衣显瘦,脱衣却分明有料。
在情绪叠加下,让他此刻整个人都透出一股凌乱而危险的性感。
白姝盯着他,喉咙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不争气地吞咽了口水。
这随便换个谁,都得美色上头。
顾言深察觉到了她细微的变化。
那点吞咽的动作,落在他眼里无异于最直接的信号。
他喘息间,眼神逐渐清明,却透着一股阴鸷与危险的炽热。
他慢慢俯身逼近,眉眼凌厉间带着掺杂欲望的恍惚,唇角勾起冷冷笑意,嗓音低沉暗哑。
“你看我的眼神,姝姝,你是不是很喜欢?”
他停顿片刻,指尖从自己颤抖的皮带上移开,反而顺着她抵在胸口的手覆下去,掌心灼热。
“喜欢我的身体,是吗?”
那双狭长的眼里,压抑与试探交织在一起,明明危险,却勾得人呼吸发紧。
白姝被他逼得心口一颤,喉咙里卡着话说不出来。
她问:“顾言深,你真的要继续下去?”
顾言深没想到自己会被反问,先是怔了一瞬,随即低低笑出声。
那双黑眸深得几乎要把人吞进去。
白姝盯着他。
再矜持下去,反而显得她在装模作样。
坐怀不乱这个词。
真有美色当头还能忍得住的人吗?
眼前男人本就穿衣显瘦,脱衣却是肩背宽阔、线条冷硬的身材,呼吸灼热得逼近她,让她喉咙微紧。
白姝没再犹豫,伸手将他那撤不掉的皮带一把拉开,扣子松开瞬间,顾言深挑眉。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
白姝偏头望去,身侧的男人额头覆着一层细汗,湿热的发丝贴在鬓角,先前因痛苦而紧绷的眉眼,这会儿已松开,显得安宁许多。
她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把他搂在腰上的手挪开,动作轻得像怕惊醒谁。
环顾一圈,低头看见自己那套礼服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心头一阵懊恼。
幸好这是套间,她急忙将布料随手裹在身上,勉强遮住身体,踩着凌乱的地毯走向另一间卧室的浴室。
热水冲下,她才觉得浑身酸软。等洗净重新裹上酒店准备的浴衣,她拿起电话拨向客房部,嗓音压得很低:“帮我开一间新房间。”
……
天亮时,突兀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的沉寂。
顾言深眉头一皱,缓缓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侧头去看身边。
空无一人。
床单微凉,他伸手摸过去,早已没有温度,那个女人显然很早就离开了。
“阿深?”外头传来熟悉的嗓音,紧接着门被轻轻推开。
明叙迈进来,心里想着。
就顾言深这身子板,怎么可能欺负女人?
可下一秒,他的动作猛地僵住。
房间里仍是一片凌乱,桌椅东倒西歪,碎片还散落在地上。
床上,顾言深正撑着身子坐起,裸着上身,肩颈处几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在晨光里格外显眼。
明叙脑子“嗡”的一声,反射性把门关上,心里只剩一句话。
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不是……
卧槽了啊!
明叙整个人僵在门外,双手死死抓着自己的脑袋。
昨天顾言深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痛得眼睛都快失焦了,气氛压抑得像要把人活生生逼疯。
可怎么转眼一早醒来,画风就变成这样?
房间里那片狼藉,再加上顾言深身上那些痕迹……
结局完全出乎意料!
“我靠……我靠靠靠……”明叙差点没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要是早知道会演变成这种局面,他打死也不会这么早过来找他。
不也是担心顾言深会出事……、
其实也是明叙怎么都没想到的——
他从没想过顾言深居然是个有欲望的人。
平时那家伙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别人离得近一点都要皱眉,连自己伸手去扶都能被甩开,活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面佛。
更别说他还有那个头疼毛病,动不动就发作,折腾得人半死。
在明叙的印象里,顾言深就是那种对“男女之事”毫无兴趣,甚至完全绝缘的人。
都能当和尚的那种。
结果呢?
现在摆在他眼前的事实就是——
兄弟不仅行,而且还是实打实地跟女人……那啥了!
明叙整个人到现在都没代入进去,脑子嗡嗡作响,唯一的念头就是:
自己还撞破了!
在明叙怀疑人生的时候,房门被推开。
顾言深从里面走出来,西装一丝不苟,扣子系得整整齐齐。
除了发丝微微凌乱,看起来比昨夜的模样要好上许多。
明叙看得心里直咂舌:
昨天还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今天就生龙活虎?
这恢复力离谱得过头了吧?
爱情的海洋畅游一次,真的是神药啊。
八卦的本能驱使他忍不住开口:“阿深,昨晚……你和宁家大小姐……?”
尾音拖得暧昧,带着小心翼翼的探究。
可顾言深连眼皮都没抬,只垂眸看着手里的手机。
屏幕的冷光映在他眼底,把那张原本精致的脸映得更显冷峻。
他神色淡漠,唇线紧抿,眉头紧蹙。
明叙看着他脸色不对,就问:“怎么了?”
顾言深没回答,就直接离开了。
明叙傻眼了。
老铁,你还没跟我讲讲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
这边白姝自然是早早到了公司。
昨晚折腾到半夜不说,天刚蒙蒙亮她就得爬起来,也生怕被宁埕看出端倪,家里都不敢回。
这一整套操作下来,她几乎没合过眼。
此刻坐在工位上,眼下泛青,脸色也是白得厉害,整个人透着一股疲惫。
周围同事瞧见她这样,都自觉噤声,谁也不敢上来搭话。
主管倒是忍不住走过来,关心劝她:“宁姝啊,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这样子不行,要不回去休息休息吧,我给你放半天假。”
白姝摇摇头,嗓音带着沙哑:“不用,我没事。”
最近公司最近给她开的后门已经大得离谱,她若再随便请假,怕是要惹非议。
白姝揉了揉眉心,指尖点亮手机屏幕。
未接来电一排排跳出来,全是顾言深的。
她都没接。
最下面赫然是一条短信——
【你怎么吃完就跑?】
短短一句话,没什么标点,却莫名带着股低沉的意味。
白姝盯着看了两眼。
然后她把屏幕扣在桌上,假装什么都没看见。
什么叫吃完就跑?
不跑还等着他睡醒?
她现在可不能让别人借机把她绑死在一段关系里。
白姝想了想,还是给顾言深回了一条短信。
【我最近不想跟你见面。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你要是敢冲动做出什么,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不要来公司,家里,任何地方来找我。你要是不信,就试试。】
……
另一边,顾言深靠坐在真皮椅背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今天的他整个人透着一种冷冽的清爽感,脑子像是卸下了长久以来的负担,思路前所未有地清晰。
上午短短几个小时,他就把积压的文件批完,连几项棘手的合作案都当场拍板。
男秘书抱着厚厚一叠档案。
心里面震惊。
今天老大工作效率高得吓人啊。
顾言深神色淡淡,心思却早已不在桌上的合同上。
他原本打算开完这个会,直接抽身去找那个“吃完就跑”的女人。
可会议进行到一半,桌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了一下,铃声短促地震动。
起初他没在意,继续听着汇报。
但某种直觉骤然攥住了他心口,他动作极轻地抬手,划开屏幕。
下一秒,他的目光骤然冷下来,薄唇抿直,眼底翻涌起复杂的暗潮。
会议室里气氛骤然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