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姝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终于松了些,可眼里的寒意却更盛。
她语气不紧不慢,却句句带刺:“到底是谁的私生活乱?”
话音未落,她抬手,从包里抽出一沓照片,毫不犹豫地甩在白父身上。
“啪——”
照片散落一地,洒在他脚边。
白父低头一看,脸色瞬间变了。
照片上,白悦浓妆艳抹,搂着不同的男人,有的在夜店高举酒杯,笑容肆意;有的站在酒店门口,靠在男人肩头,亲昵得不堪入目。
最刺眼的,是一张她窝在男人怀里,仰头讨吻,眼神妩媚得令人发麻。
还有几张,是她带着人欺负女生,拉扯头发、推搡怒吼,面目狰狞,早已没了平日那副“温婉乖巧”的模样。
证据清清楚楚,张张扎心。
白姝慢条斯理地道:“你最骄傲、最听话、最乖巧的女儿——原来是这样的人。”
她语气不重,却句句扎进骨头缝里。
白父的怒容僵在脸上,愣愣看着那些照片,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而一旁的白悦脸色惨白,整个人呆立在原地。
可很快,她还是本能地开口反驳,声音带着哭腔:“这不是真的!是你陷害我——”
话音未落,白姝已经一脚踹了过去。
白悦整个人被踹翻在地,狼狈不堪地蜷缩着,连哭声都卡在喉咙里。
白姝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冷得刺骨:“还有,找人绑架我、侮辱我,你胆子不小啊,白悦。”
“什、什么?”白父脸色骤变,猛地看向白姝,语气急促,“白悦就算有错……但她是你妹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他说得理直气壮,连眼神都没闪一下,护得自然而然。
白姝轻轻“哈”了一声,眼底尽是冷意。
果然,跟她猜的,一模一样。
这人,永远只会护着白悦。
这时,门铃响了。
白姝松开手,后退了两步。
白悦瘫坐在地,剧烈地喘着气,像是终于从溺水中挣扎出来。脸颊肿得变形,头发乱作一团,整个人狼狈不堪。
可她眼底那股毒辣的恨意,却浓得像要滴出血来。
她的脑子一片混乱,全是撕裂般的咒骂和怒火——
这个贱人,竟敢当着爸爸的面打她!
她一定要让白姝付出代价!
一定要弄死她!
一旁,白父站得僵硬,目光落在地上的白悦,眼底的心疼几乎压不住,脚步不自觉地想向前迈去。
可就在那一瞬,散落在地上的照片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些猩红、暧昧、扭曲的画面像刀子一样扎进他眼里。
他的手顿在半空,脸色阴沉得几乎发青,嘴角微微抽动。
最终,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僵着站在原地,把那一口愤怒和动摇,死死咽了下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几道脚步声,沉稳有力,一点点逼近。
白父脸色难看地张嘴就想呵斥:“谁让你们——”
话说到一半,他抬起头,声音猛地顿住。
只见走进来的人,个个身穿警服,胸前别着编号,神色严肃。
为首的年轻警察掏出证件,目光冷静:“不好意思,我们接到报案,有人涉嫌绑架、非法拘禁,白先生,麻烦你配合调查一下。”
白父前一秒还在想着这个女儿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现在被警察拿着几个证据确凿的证据,然后指定是白悦。
然后警察就直接把白悦控制住带走。
“爸你快救我啊!我没干——爸!”白悦挣扎着大喊,可没人搭理她。
白父这才彻底回过神来,眼神从地上的照片,再扫向白悦,嘴角都在微微抖。
他终于意识到,这次,白悦是真的闯了祸,还是特别严重的那种。
白姝在看着警察走,她拍拍手鼓掌。
“从今天起,我和白家,彻底没有任何关系。”白姝语气淡漠,目光扫过白父,“户口我会挪出去,你以后也别把我当女儿了。”
这个家已经开始烂了,现在都开始打母亲那些古董的主意。
白家,已经快走到头了。
她本来一直在想怎么脱身,怎么干净利落地跟白家撇清,这次绑架、白悦的闹剧,反倒给了她机会。
虽说后面财产清算麻烦少不了,但路要一步一步走,饭也是一口一口吃的。
她慢慢来。
……
白姝刚走出那栋房子,脚步还算平稳,脑子里正盘算着接下来的事。
可下一秒,腰间骤然一紧。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只手已经从侧后方伸来,力道不重,却精准地扣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顺势揽住她的腰。
“嘶——”
白姝还来不及惊呼,整个人已经被拽进了路边那辆低调的黑色轿车里。
车门砰地一声关上,隔绝了外头的视线与声音。
白姝猛地侧头,刚想发火,却对上一双熟悉又带着点欠揍的眼睛。
霍翎坐在车里,靠着座椅,骨节分明的手还搭在她腰侧,唇角那点笑意,怎么都带着点张狂的意味。
“怎么,”霍翎歪着脑袋,漫不经心地扫了她一眼,声音低哑,“刚刚出完气还不够高兴?”
白姝看见这个刚分开不久的人又出现在自己眼前。
她咬牙切齿道:“看见你,我怎么可能高兴呢?”
这个人,怎么又阴魂不散地出现在她面前!
看来是真的想要让她从外婆那拿画。
霍翎像没看见白姝脸上的防备,漫不经心地从旁边的座椅夹层里抽出一叠A4纸,直接甩在她腿上。
纸张落下,声音轻飘飘的,可分量却不轻。
白姝低头看了眼,警惕地皱了皱眉,张嘴就想问:“这是什么意思?”
话还没落下,她已经随手翻开了上面那几页。
一眼扫过去,白姝整个人愣住了,连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股份转移合同。
而且还是自家公司的股份转移合同。
文件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连公司印章和法务的签字位置都空着,只差她本人签字盖章。
白姝脑袋嗡地一声,心里只剩下两个字:
卧槽!
白姝还愣着,手里攥着那份股份转移合同,脑子一团乱麻,眼前的字一个个清清楚楚,可她就是不敢信。
这人是不是又在挖什么坑等着自己?
这模样落在霍翎眼里,他眼底的笑意越发明显。
男人微微倾身靠近,单手随意地撑在下巴上,骨节分明,线条流畅,唇角带着点慵懒又危险的弧度。
他五官本就艳得发狠,薄唇淡红,眼尾微微上挑,整个人懒散又带着点天生的邪气,偏偏那双眼睛,黑得深不见底,看人的时候像是连骨血都能看透。
白姝刚好转头,刚想开口问。
结果一转头——
两人距离近得几乎没有空隙。
唇瓣差点直接撞上霍翎的。
空气一下子安静下来。
霍翎也没躲。
那双黑得发沉的眼睛近在咫尺,带着点肆意的笑意,目光落在她唇上,停了好几秒,像是故意吊着人不动。
白姝心跳猛地漏了半拍。
霍翎嘴角微微弯了下,嗓音低哑,带着懒散的笑:“怎么,又想亲我?”
白姝刚往后一躲,动作还没彻底躲开,霍翎已经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掌稳稳按在了她的后脑勺上。
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掌控感,顺势就把她整个人往前一拉。
白姝还没反应过来,鼻息里全是霍翎身上的气息,冷淡清冽,混着点薄荷的味道,近得几乎要贴上去。
这时——
【叮!任务触发:刺激霍翎,让他感到心悸。】
【根据他情绪波动程度给与奖励。】
白姝:“……”
她磨着牙齿。
已经好久没对霍翎做过这种任务了。
上次的任务还是甩巴掌。
霍翎察觉到她的分心,他眼睛微眯,溢出危险气息,稳稳按在她后脑勺的手力度又大了几分。
白姝磨了磨后槽牙,盯着霍翎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心里一横——
任务奖励不要白不要!
她忽然抬手勾住霍翎的脖颈,在他微怔的一瞬,猛地拉近了距离。
这个动作特别迅速。
让霍翎猝不及防地被她拽住,眼神微沉,对她的靠近也并未退开。
他反而单手扣住她后脑,将她牢牢按在自己怀里,力道不重,却不容她挣脱。
白姝原想一触即退,也是知道霍翎最嫌弃这种突然靠近,哪知道现在被他反手制住动弹不得。
他盯着她的脸,眉眼沉沉,眼底情绪翻涌。
那双一向冷淡的桃花眼,此刻却像隐着什么极危险的情绪,深不见底。
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霍翎呼吸渐重,眉心紧蹙,却没有出声,仿佛整个人都处在极度隐忍的边缘。
安全带不知什么时候被解开,他一把将她拉进怀里,动作不急,却异常强势,逼得她整个人坐到他腿上。
白姝眼睛睁大,身子一僵,下意识想退,却被他稳稳扣住。
卧槽?
她不是想要这个啊!
车厢不大,气氛却变得极静,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霍翎低头靠近,声音低哑:“挺主动?”
白姝斜睨了他一眼,喘着气冷笑:“霍总不是一向喜欢控制场面?现在怎么,不敢接招了?”
霍翎眼神彻底冷下来。
下一秒,他猛地抱紧她,将她整个人按在怀里。
紧接着白姝唇瓣疼痛,他那动作里没丝毫温柔,像是把所有情绪都宣泄在这个吻中。
她几乎能感受到他胸腔下不正常的心跳,一下一下,节奏快得近乎失控。
白姝快窒息的时候,他才稍微松开嘴。
“敢招我,就别想全身而退。”霍翎低声说,话语落在她耳侧,带着点警告意味。
白姝还没反应,脑中却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任务完成!奖励寿命值5点,积分五百点。】
她正要松口气,肩颈一紧——
霍翎俯身咬了她一口。
不重,却足够留下痕迹。
“你——!”她猛地瞪眼,刚要骂人。
霍翎已经靠回座位,漫不经心地整理了下袖口,语气懒散:“礼尚往来。”
他说着,眼神还掠过她腰侧,眸色深沉,像是在思考下一步怎么对付她。
白姝低头瞥了一眼这狭小车厢——
窗锁紧闭,空间逼仄,空气沉闷。
想逃?
门都没有。
白姝冷笑一声。
那行吧——
不逃了,接着斗。
然后这狭小的空间温度开始加热起来。
……
白姝唇瓣红肿的很,嘴巴里面还破了几块。
这要是吃点辣椒,得口腔溃疡。
她从窗外往外看着那熟悉的高档别墅快出现在眼前,心里已经把霍翎骂了八百遍。
再暧昧下去,她是真得要被这狗东西吃干抹净!
好在车子刚停进别墅院子,霍翎就接了个电话。
他靠在车门边,低声说着什么,神色慵懒中透着冷意。
白姝瞅准时机,手一推车门,利索地跳下车,头也不回地朝外跑。
司机在前面挡了一下,反应过来立刻想去追:“霍总——”
可刚迈出两步,霍翎眼神一沉,抬手拦了他:“算了。”
司机愣住了,顺着霍翎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看到白姝跑得急,脚下一崴,整个人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在地。
霍翎看着这一幕,没说话,只是低头摸了摸自己被她咬破的唇瓣,唇角慢慢勾起来。
那笑意,透着掩不住着很明显的宠溺。
……
白姝一路逃得飞快,几乎没回头,生怕那辆黑色轿车紧追不舍。
直到彻底甩掉对方,她才放慢脚步,喘了口气。
外婆家不能去,太容易被盯上。
她临时改道,拐进另一条巷子,回到了自己买下的那套小公寓。
门一关,反锁,窗帘拉死,白姝整个人靠在门后,长长吐出一口气。
这一天,简直像坐过山车。
被绑、白悦、警察、霍翎……
脑袋嗡嗡作响,根本理不清。
她不想再想,随手踢掉鞋子,进了浴室,热水哗啦啦地落下,把满身的狼狈和火气冲得七七八八。
换上宽松的T恤和短裤,她一头栽进床铺,整个人摊成一滩软泥,舒服得差点叹出声。
手机随手一扔,她盯着天花板,懒洋洋地想着:
……真他妈刺激。
可安静没维持多久,手机铃声就突兀地响了起来,尖锐刺耳,把她刚放松的神经又绷了回来。
白姝不想理,伸手把枕头扣在头上,那铃声却不依不饶地响个不停,节奏像催命一样,烦得她心口直跳。
她猛地掀开枕头,一把将手机抓过来,皱眉看了一眼——
陌生号码。
她本能地想挂,但又怕是警察局、医院,或者外婆那边有事。
犹豫了一秒,还是接了。
“喂?”她声音透着疲惫,语气也懒得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