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好球！”
“再来一球！雅治！”
“发个好球！”
场上场下纷纷传来了鸥台队员们热烈的呼喊声。
显而易见，泽村雅治的完美发球使鸥台成员们彻底热血沸腾了起来。
比赛场上，有人欢喜就必然有人忧愁。
隔着球网的另一侧，白鸟泽队员所在的半场内，气氛稍许凝重。
即使是见多识广的三年生，也被这个第一次露面就能无触得分的新人，打了个措手不及。
短暂的沉默后，前排中央的大平狮音拍了拍双手，笑眯眯地示意众人向他靠拢，随后开口说道：“集中注意！不要在意，只是一球而已！”
温和的语气中透露出无比坚定的信念，有效地缓解了队伍刚开场就有些紧绷的气氛。
“嗯，我并没有在意。”
然而，千算万算的他，忘了自家如同bug一般不按常理出牌的王牌主攻手！
站在他左侧的牛岛若利此时正神色平静的望着他，满脸写着“我真的没有在意”。
大平狮音被噎了一下，单手叉腰，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若利，我知道，我并没有在说你.....”
“若利君！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开口了！稍微也要学会看一点眼色吧！”右侧的天童觉从大平狮音的背后探出头，笑容灿烂地打趣道。
还没等牛岛若利回答，不甘寂寞地五色工先抢答了。
“大平前辈！我也没有在意！”
“好的！好的！你也没有在意，行了吧！”养崽多年的大平狮音深知自家后辈的嘴硬程度，没有一丝纠结，立马选择顺毛。
【虽然总是意外频出，但是白鸟泽的特色就是如此，不是吗？】
大平狮音深深叹了一口气，在内心无声地自我安慰。
“可是，你的声音在颤抖，五色。”
牛岛若利显然不愿意放过任何人，五色工刚说完话，他就扭头看向五色工，一本正经地指出他的谎言。
“哈哈哈哈，若利君，有的时候你的性格也是真的很糟糕啊。”
天童觉看着五色工闪躲的眼神，泛红的耳朵，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欲言又止，忍不住双手捧腹，靠在大平狮音的肩膀上，哈哈大笑。
“这是夸奖哦～”
笑得眼泪都要流出来的天童觉，看着牛岛若利向自己投来的那双充满疑惑又纯良的大眼睛，不自觉地弯了弯嘴角，发自内心地夸奖。
“哦，谢谢你，天童。”
牛岛若利点点头，面无表情地接受了他与众不同的“赞叹”。
“不客气哦～若利君。”
***
鸥台发球得分，无需轮换，继续由泽村雅治发球。
接过由场下的别所千源抛来的排球，泽村雅治抱球来到了发球区的左侧。
这一球，他没有选择白鸟泽的自由人，而是他们的二传——白布贤二郎。
“啪嗒——”
“啪嗒——”
持球在地板上连续撞击了两次，试了试手感，泽村雅治才起身站定，向裁判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嘀——”
尖锐的哨响再次响起，全场寂静无声，双方队员屈膝下蹲，严阵以待。
泽村雅治抱着排球安静地站在原地，在心中默默读秒。
踩着第八秒的最后时限，他动了。
单手抱球，向前迈出一步，同时将球往前高高抛起，在连续两步的跑动后，泽村雅治以一个击球的姿势起跳后，于半空中舒展身体，并拢右手五指，以掌根为媒介快速鞭打排球。
下一秒，一个在飞行中左右飘忽不定，时而突然下坠的飘球，向白鸟泽的二传——白布贤二郎飞驰而来。
***
“看来今年运气不错，收了个好苗子。”
鹫匠教练双手背在身后，站在艾伦教练的身边，语气平静的评价着，双眼却紧紧盯着刚刚发球落地，就立刻跑动起来的泽村雅治。
虽然艾伦教练执教鸥台没两年，但是身处同一个圈子几十年，两位教练早已是多年的老相识了。
只是一场练习赛而已，没有必要像正式比赛一样，死守在自己的半场。
于是，刚一开赛，两位教练就纷纷带着自己的助手凑在了一起，小声交谈着。
“你知道的，我的眼光向来很好！”
得到自己这个脾气古怪又十分挑剔的老友的一句赞赏，可不容易！
艾伦教练顿时喜笑颜开，甚至连眼角泛起的皱纹都透着一丝喜气。
“......”
听着艾伦教练毫不客气的自夸声，鹫匠教练忍不住抬头望了他一眼，略带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后，才低头继续说道：“这孩子的定位是什么？主攻？身高有点矮，好在体格不错，力气大，发球也很稳，是个主攻的料子。”
“不，那孩子不是主攻。”等鹫匠教练一通分析完毕，艾伦教练才出声反驳。
“那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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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接应？副攻？”鹫匠教练愣了一下，再次抬头，略带疑惑地问道。
艾伦教练低头看了老友一眼，神秘一笑，不肯透露：“暂时保密哦~”
“......随便你！”感觉被敷衍的鹫匠教练有些气急败坏，赌气般说完后就陷入了沉默。
“你在哪找到这孩子的。”
沉默不过三秒钟，鹫匠教练黑着脸，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自然，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说来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是在棒球场上发现的他~”
艾伦教练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斟酌了一下，还是选择了这个大概率会惹得本来就有点生气的老友更加生气的回答。
“......哼！不想说就算了！”
不出所料，极度不满这个回答的鹫匠教练，脸色又黑了三分，没好气的说道。
***
【可恶！】
【这个坏心眼的一年级小鬼！】
【绝对是故意的！】
被泽村雅治锁定的白布贤二郎，看着朝自己飘来的排球，忍不住咬牙切齿，恨恨心想。
转眼之间，排球已经接近眼前，白布贤二郎暗暗预判着球的轨迹，踉跄了几步，上前将球接起，传出一个算不上好的一传后，狼狈地跪趴在地上，一边大声呼唤队友补救，一边手忙脚乱地爬起准备跑动。
“大平前辈！”
后排的大平狮音接收到他的指令，双眼紧紧盯着空中的排球，迅速跑动，精准判断，来到排球预定轨迹的下方，接着双脚起跳，双手探出，将球高高托起，传给前排等待扣球的牛岛若利。
“若利！”
没有回应队友的呼喊，牛岛若利眼神坚定地看着向自己飞来的排球，没有一丝犹豫，在队友早已空出大片区域的三米线内，后退三步，助跑，起跳，身体在空中舒展，弯曲，呈弓形。
肌肉隆起的左臂如同鞭子一般，在半空中迅速挥出，五指合拢的掌心狠狠拍击排球的中下部，巨大的力道使得排球有一瞬间的变形，接着又恢复原状。
下一秒，如炮弹一般直冲鸥台拦网而来。
然而早已将“发球&拦网”刻在骨子里的鸥台队员又岂会让他真的称心如意。
“砰——”
这记威力十足的重扣，狠狠打在昼神幸郎的胳膊上，在惯性的作用下重重弹回白鸟泽内场。
不动昼神，鸥台拦网的真神！
伴随着裁判一声短促而尖锐的哨声，鸥台高校再得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