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松云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目光真诚而迫切：“我观凌公子气度非凡，绝非池中之物。想必亦是一位心怀家国之人。楚某在此恳请凌公子，看在江山社稷、百姓安宁的份上，助楚某查明此案！无论凌公子有何条件，只要楚某能做到，绝不推辞！”
他言辞恳切，甚至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恳求。这位年轻的统领此刻将家国大义置于个人荣辱之上，赤诚之心令人动容。
然而，凌妄的眼神依旧平静如深潭，不起丝毫波澜。他缓缓摇头，语气淡漠却坚定：“楚统领忠君爱国，心系百姓，在下佩服。但在下确有不得不立刻离开的理由，关乎家母遗命与……一些私事。恕难从命。”
他刻意加重了“家母遗命”与“私事”几字，暗示此事对他而言至关重要，甚至超越了对方所言的“江山社稷”。
楚松云眼中闪过浓浓的失望，但他看得出凌妄去意已决，且理由涉及先人遗命与难以言明的私事，他也不好再以大义强压。只得叹了口气，郑重抱拳道：“既如此，楚某便不再强留。今日之恩，楚某铭记于心。他日凌公子若有用得着楚某的地方，尽管到京城巡查处寻我！”
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一块玄铁令牌，上面刻着一个“楚”字，周边有云纹环绕，递给凌妄：“此乃我的令牌，或许能帮公子在京中省去些麻烦。”
凌妄看了一眼那令牌，并未立刻去接。
一旁的裴不染却眼睛一亮，扇子一合，笑嘻嘻地替凌妄接了过来，入手只觉沉甸甸冰凉刺骨：“哎呦，楚统领太客气了！这令牌一看就不是凡品，我们世子……呃，我们凌兄就却之不恭了！”他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将令牌塞进自己袖袋里，还对凌妄眨了眨眼，示意“不要白不要”。
凌妄瞥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
楚松云见令牌被收下，脸色稍霁，又道：“凌公子此行欲往何处？若是顺路，或许……”
“不便同行。”凌妄直接打断了他，语气疏离，“楚统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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务繁忙，不必为我等耽搁。告辞。”
说罢，他不再给楚松云任何挽留的机会，对裴不染和萧溪山微一颔首，转身便向着谷外方向走去。步伐果断，没有丝毫留恋。
裴不染对楚松云拱了拱手，扯着还在好奇张望的萧溪山，快步跟上。
楚松云站在原地，望着三人迅速远去的背影，尤其是凌妄那决绝冷漠的背影，张了张嘴，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他握紧了拳，眼中虽有遗憾，但更多的是一种无法动摇的坚定。
即便没有凌妄相助，追查阎罗子、肃清其背后势力的重任，他也必须完成！
而离开的凌妄，心中并无波澜。楚松云的请求、药王谷的恩怨、朝廷的要犯……这些都无法动摇他前往京城、直面季文海的决心。
所有的线索，所有的谜团，最终都指向那个地方。
他摸了摸怀中那枚冰冷的紫檀木牌，眼神愈发幽深冷冽。
京城，季府。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