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两人再从书房出来时,已是两个时辰后了。
在去往府中西南角校场的一路上,沈明姝的后腰还是酸胀的,但好歹男人答应她以后不再往她屋中送药膳了,这多少令她轻松口气。
但饶是如此,沈明姝心里还是有些气苦,这回她可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可这也不能全怪她呀,谁让他在床笫上浑身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而她这小身板又不是铁做的。谁能遭得住?
如此想着,沈明姝羞恼得脚下步子就走得飞快。
箫胤临见妻子自出门起便鼓着腮帮子,半句不理他,也知方才自己孟浪了,到底有些心虚,忙上前几步,将右手放在妻子纤细的后腰上,低声道:“还难受?孤帮你揉揉。”
隔着衣衫贴着她的那一瞬,沈明姝身子蓦地起了几分异样,她红着脸忙拂开他的手,支支吾吾道:“不用,妾身身子已经大好了。”
可发颤的嗓音还是泄露出几分紧张和娇怯。
箫胤临哑然失笑的同时,又有些心猿意马,他喉结上下滚动几下,忙抬高眼只盯着她乌泱泱的发顶,一本正经地道:“放心,孤不做别的。”
“.........”
说得好像是她想似的,沈明姝杏面霎时又红了几分,她没好气地嗔瞪他一眼,声音细若蚊蚋:“你就算做别的,我也不会让!”
说完脚下仿佛有恶鬼再追,快步跨入校场的房门,将他远远地甩在身后。
箫胤临一怔,继而唇角笑意越发大,心叹:别的女子见了他都避之不及,也就她敢这么对他。
她……怎生如此有趣?
而沈明姝今日还是头一回来后院校场,发现此处不仅有兵器,中央比武场的台下南侧还植了几排茂盛的竹林,枝叶簌簌生姿。
而紧挨着竹林右侧的几棵大榕树下,更是摆了一方石桌,四个石凳,旁侧红色泥炉上,泥壶正咕嘟咕嘟吐着白汽,暖雾袅袅。
这般景致,倒不似肃穆校场,反倒像处藏于深宅的清雅小天地。
沈明姝心头那一丢丢对他的气恼霎时抛到了脑后,她眸色一亮,忙快步走到兵器架前,仔细端详上面放的刀枪剑戟的同时,伸手比画着哪个她能拿得动,边惊喜地问箫胤临:
“这些武器殿下都会用吗?”
“倒也不是。”
箫胤临则走到兵器架最右侧放沙袋木桩等处,弯腰拿起其中一个最小的沙袋在手上拎了下,吩咐旁边下人将里面的沙子掏出来一些,头也不回地道:
“孤最擅长的是用剑,长缨枪,以及射箭,上面搁的狼牙棒,大铁锤等兵器,是府中家将所用。”
沈明姝立马想到箫胤临麾下第一智囊胡无畏和指挥使谢延。
这两人平时几乎吃住都在淮南王府,莫非他们两人也时常来此处练武?便问了出来:“此处除了殿下,平时还有谁来?”
“孤的侄儿。”
沈明姝闻言微怔,眉梢轻蹙,一时竟想不起这位侄儿是何人。
箫胤临没再多言,提起两个小沙袋朝她走过来,递给她:“试试能不能拎得动?”
沈明姝闻言也未再想,虽心中对他此举满心疑惑,却还是依言接过,在手上掂了掂,随即抬眸如实道:“不太重,我能拎得动。”
说完,后知后觉猜到他想做什么,抬眸又看了眼兵器架上的武器,方要开口。
箫胤临已猜到她心中所想,从胸腔里漫出轻笑来。
“莫要小看上面放的这些剑,它们轻则十几斤,重的高达几十斤,而练剑本身对练剑者身体的力量,柔韧性、平衡感的要求就极高,王妃若直接握剑练习,也不是不可,但易因体力不足导致受伤,所以,你若要练剑,第一步便要从无剑训练开始,先加强身体的力量,而拎沙袋,站桩则是第一步。”
“今日王妃便从这一步开始吧,先练站桩半个时辰,拎沙袋行走半个时辰。”
沈明姝听后惊愕地微张檀口,愣在原地。
箫胤临双手负后,气定神闲道:“当然,你若这会儿后悔也不迟。”
他不信她能吃得了这个苦。
沈明姝却垂眸看了眼手中沙袋,指尖微攥,只犹豫一瞬便抬眸对箫胤临莞尔一笑:“那我们开始吧。”
接着,俯身便去拎脚边另一只沙袋,却因力气不足忽超前踉跄半步。
箫胤临心头一紧,忙伸手去扶她,可指尖还没触到她手臂,她便已迅速站稳身子,深吸口气,一脚深一脚浅地拎着两只沙袋转身沿校场边缘走去。
看到此情此景,箫胤临含笑的目光顿时有些复杂。不知她缘何这般坚持,但也不愿因此就扫妻子的兴。便未再多言。
不一会儿,王矩忽然行色匆匆赶来,俯身在箫胤临耳边低语几句。
箫胤临眉目一凛,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去了。
待沈明姝拎着沙袋绕着校场勉强走了一圈,气喘吁吁地回到原地时,才发现箫胤临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不免诧异。
一旁伺候的王矩,看出她的疑惑,忙恭敬解释道;“方才殿下的侄儿少将军忽然回府,说有要事请示殿下,殿下便走了。”
王矩说完瞥了眼满头大汗的沈明姝,软言补道:“殿下临走前,特意令奴才交代王妃,说练剑一事,贵在持之以恒,若王妃觉得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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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回去休息,万不可逞强。”
沈明姝今日已听这个名字两次了。本欲一鼓作气继续行走,闻声面露好奇,将手中拎的沙袋随意丢在地上,抬起右手拎起泥壶倒了一杯温水,仰头喝了几口,含糊不清的道:“殿下的侄儿?”
提起此人,王矩脸上笑意敛住,叹道:“正是,少将军名为箫凌玉,是安南王的独子,前些年他父王不幸去世后,他母妃悲伤难抑,不久后便遁入空门再不问世事,王爷怜其身世坎坷,就将他接入王府亲自抚养,此次殿下回京,更是将人也一并带了回来。”
“说起来,王妃应当和少将军见过,就.......”王矩说到此处,仰头回忆了番,“王妃和殿下成亲当日,还是少将军去迎的亲。”
沈明姝杏眸微转,忽想起来确有此事。
当日她从平阳侯府出嫁上花轿之时,虽头上蒙着红盖头,可听到了迎亲队伍中有人戏谑箫凌玉的说话声。便将手中空茶盏搁在石桌上,蹙眉问道:
“他也住在王府吗?怎么我从未见过他?”
“少将军被殿下委派了极重要的差事,近段时日比较忙碌,极少回府中,您没见过他也正常。”
沈明姝心中了然,便没再问,趁着自己还有些力气,休息了一会儿后,便又拎起沙袋继续朝校场边沿走去。
可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这看起来小小的两个沙袋,拎久了后竟会变得越来越重。
她竟连一个时辰都没撑下来,手臂便酸疼得厉害,不得已,只好听从王矩的建议,先回安和宫休息。
这令沈明姝多少有些气馁,但她从不是轻易放弃之人。只懊恼了一会儿后,便化悲愤为动力,吩咐下人传晚膳,想等吃饱了再去。
然而,没过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忽带着哭腔跨入房中,激动地一把抱住了她:“小姐。”
竟是她的丫鬟绿翠,终于被苏嬷嬷送了来。
沈明姝浑身累意霎时一扫而空,她一瞬红了眼眶,忙紧紧回抱住人。
待两人情绪都平复了些,沈明姝拉着绿翠说了好一会儿话后,已止了哭的绿翠,忽想到什么,怯生生地瞥了眼苏嬷嬷和满屋的下人。
沈明姝心领神会,忙将人都打发了出去。
待屋中只剩两人时,绿翠敛容放缓了声:“奴婢此次被放回来时,沈明宜也偷偷跟着来了,此刻人就在城中的客栈里,她让奴婢给您带话,说让你去见她一面。”
沈明姝脸上刚因重逢泛起的喜色顿时僵住。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突突地鼓噪起来。
沈明宜来了……
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该被换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