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起来很睿智,那眼镜后面的眼睛仿佛可以一眼折射人心。
所以他把许珍珍的各种小心思,归类于任性,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而许羡枝,虽然住在许家,却更像是一个没人要的小孩。
许羡枝耳边响起巨大的耳鸣,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原主的缘故,她明明没有悲伤这个情绪,悲伤却好似要从她的眼里溢出来。
“如果这是哥哥的要求,我当然可以答应了。”她抬起头,想要把那可笑的眼泪忍下去。
可许源这时已经对上她潋滟似水的眼,接触到她眼角滑落的泪时。
心蓦地一颤。
“你知道就好。”许源把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压了下去,毕竟犯错了不是哭一哭就可以解决的。
许羡枝没有再睡,她看着外面的暴雨,一坐就是天亮。
大晚上被这样一吓,任谁都很难再有心情入睡。
她这样贴在窗户上,听着外面的大雨,由深到浅。
淅淅沥沥的雨声,绵绵不息着。
听着这样的声音,她感觉内心无比安宁,她唇瓣微动着,没有发出声音,她在告诉自己:“许羡枝,没事的,我们会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嘴里的热气,碰到窗户上,被她的指尖画出一个阶梯。
等拿到了舔狗金回去,她要买一个好大好大的房子,要让保镖和保姆异地恋那种,她要吃好多好多好吃的,家里要十几个厨师,还要定期检查,有一个健健康康的身体,然后平平安安的活着。
昨天下了雨,早起的风有些凉。
许羡枝从门口出来时突然间听见一声小声的呼唤:“许羡枝!”
她过去一看又没看见人,她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又听见一声,见柱子后面冒出个头,又缩了回去。
她才抬脚往那边走去,接着许千寻就把她拉在后面,少年俊俏的脸上是紧张的神色,偷偷摸摸还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接着就急急忙忙的拿出一张公交卡塞许羡枝怀里。
“昨天枝枝生我气了,不能让你坐我的车了,我找人给你办了张公交卡,你坐这个去。”许千寻说完转身就跑,可能是太心虚了,跑的时候还在楼梯上摔了一跤。
屏幕外的许千寻恨不得把头捂起来,没想到这一幕居然就让大家这么看见了,他只能强装镇定的笑了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总有识人不清的时候。”
许之亦不屑的冷笑一声,想到之前许千寻还说他怎么怎么样,现在居然还背着珍珍帮着那个恶魔。
现在珍珍看见了得有多伤心。
“姐姐毕竟是五哥的亲生妹妹,我可以理解的。”而许珍珍抬起头苦涩的笑了笑,那笑容显得苍白无力。
许千寻看着许珍珍这副强撑的模样,恨不得捶死自己,他为了许羡枝那种恶魔居然伤害到了珍珍。
他到现在都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帮了许羡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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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羡枝还站着柱子后面没动,看着许千寻离去的背影忍不住笑出声来,意识到自己笑了,她愣了愣,看着手里的公交卡莫名的觉得有些烫手。
许家并没有给她钱,她身上也没有钱,如果不是许千寻善心大发,她可能真要走路去上学了,真是该死呢,在这个世界她居然也缺钱。
许家离公交站还有一段路,许羡枝还走了十多分钟的路程,才到了公交站台。
上车的时候,她往后面瞥了眼,后面有一辆白色的迈巴赫,接着等她上车的时候,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这辆车主人是许听白,剧情里有提到过这一段,原主并没有获得公交卡,许家一家人对她厌恶至极,自然更不可能给她钱,觉得她有了钱会更坏。
而许听白是许家唯一对原主有些不一样的人,但是他的关心也是虚假的关心。
他的车子远远的跟在身后,看着孤立无援的原主,就这样一步一步的狼狈走去上学,等去了学校,早就上课了,而原主因为迟到被罚跑操场,让所有人看笑话。
毕竟在贵族学院,即使是被特招进来的贫困生都有学校的专车接送。
而原主虽然说身为许家的亲生女儿,但在学校的生活水深火热,连那些贫困生都不如。
许听白原以为会看见这个可怜的妹妹狼狈的样子,没想到居然有人对她施以援手了。
这还真是让他意外呢,看着这妹妹也有些手段。
许羡枝是许家乡下回来的女儿这件事情不到一周已经闹得沸沸扬扬,而三天后就是许家的宴会,为了就是给这个接回家的女儿举办的。
但是学校的人早就听说了一些内幕,说许羡枝在许家根本就不受宠,有人还看见了许羡枝坐公交车来上学,若是一个受宠爱的女儿怎么会被这样对待呢。
“珍珍,听说那个土包子都是坐公交车上学的,真是太恶心了,把她身上的土味都带到学校来了。”下课了,庞月坐在了许珍珍旁边的空座位吐槽。
可惜那个土包子搬出了S班,不然她还能好好教训她的。
许珍珍沉默着写着作业,只是嘴角的笑明显愉悦了几分。
许苑。
许羡枝回到了许家,感觉到她一进来客厅就莫名的低气压。
正准备要往楼上走,却被许父扯住:
“逆女,跪下。”
不等许羡枝反应,他一脚踢向许羡枝的后膝。
扑通一声。
许羡枝的膝盖重重的跪在地上。
这样的响声让坐许之亦都忍不住一颤,他没想到许父直接就下这么重的手,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许母抱着许珍珍捂着她的眼睛往楼上走:“珍珍别看脏东西。”
她怕教训许羡枝这么污秽的一幕,会污了珍珍的眼。
“可是姐姐……”许珍珍语气有些担忧,她想要扒开许母的手去看一下,可许母把她的眼睛捂得紧紧的。
而此时,许父身边还多了一个人,就是许母给许羡枝安排的礼仪老师。
那女子盘着丸子头,戴着一副眼镜,好整以暇的看着许羡枝一副狼狈的样子。
“逆女,我问你,你可知错。”许父的质问声在许羡枝耳边响起。
他气得脖子涨红,手里拿着一根长条的戒尺,似乎早就等在这里准备对许羡枝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