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初琢穿了件高领毛衣,将脖颈处的吻痕遮得严严实实,告别纪妈妈。
锦苑屋内空调恒温,他脱掉毛衣跑去卫生间查看,颜色比早晨那会儿还要重,原本白皙的肌肤布满青紫色。
没有做到最后,痕迹留得格外明显。
初琢侧首,冷酷无情地骂人:“纪崇渊你是狗。”
纪崇渊像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配合地“汪”了声,神情间没有半点被骂的不适,眉梢甚至飘着缕若有似无的…暗爽?
初琢:“……”
也对,照昨晚纪某人在自己身上舔来舔去的架势,他怕是反以为荣。
纪教授做事严谨,成年取得驾照,开车十几年驾驶证从没扣过分,抽空考了教练员相关的实操和理论,拿到满分去交通局备案。
之后就是一系列的走流程。
初琢悟性快,半天刷完科目一的题库内容,捧个满分回家,科二科三卡最快效率报考,到科四全部一把过。
整体用了一个多月。
初琢指间夹着新鲜出炉的黑色驾驶证,张扬地比划:“纪崇渊,我是不是你教过的最聪慧的学生?”
“聪明,琢宝最聪明了。”纪崇渊眸底温柔。
车子上路,却不是回去的方向,初琢视线探入侧方:“你要带我去哪?”
纪崇渊没瞒着:“庆祝琢宝拿到驾照,给你准备了礼物。”
初琢眼睛亮晶晶:“好!”
四十来分钟,抵达车店。
销售员微笑服务:“欢迎光临,两位想看哪种车型?
纪崇渊:“有预约,我姓纪。”
销售人员闻言笑得更加灿烂:“是纪先生和孟先生对吧,这边来。”
初琢偏头:“纪老师,你就不怕我今天没考过?”
纪崇渊反问:“是谁前不久还在说自己聪慧?”
“是我。”初琢自领身份,笑弯了眼,商业互捧地夸回去,“全赖纪师傅教的好。”
纪崇渊捏捏他的指腹:“少不了我们初小琢同学的悟性。”
销售员边带路边介绍:“二位对车子的外观和功能有要求吗?”
初琢视线望去,一眼相中靠边的红色反光车身,抬手臂指着说:“就它吧。”
销售员准备的一箩筐口才还没说呢,噎住个两三秒,本着负责的态度确认道:“我们店里还有很多款式,功能侧重各不相同。”
“它合我眼缘。”初琢道。
销售员见状没再劝,领两人付款签字。
纪妈妈关注初琢考驾照的事,为了庆祝他拿到驾驶证,订了一家私房菜馆。
纪家人齐聚,每个人给初琢带了礼物,轮到纪崇岳,他豪气地送了把钥匙:“不是车钥匙,老哥肯定会带你去提车,这是一艘游艇的钥匙。”
真是“朴实无华”。
酒过三巡,司机停在外面,接走纪家三口,纪崇渊叫了代驾。
等了十多分钟,代驾骑着小电驴驶来。
小电驴在他们前后两辆车绕过:“哪辆是你们的,我把我的车放后备箱里。”
纪崇渊指了斜前方的黑色宾利。
代驾小哥目光呆滞,结巴道:“先生,那个,您重新下个单吧,我怕剐蹭了赔不起。”
纪崇渊搂紧往他身上不停扒拉的初琢,低声道:“没事,不需要赔。”
代驾小哥见状,将折叠电动车放入车后备箱,铺了层代驾座椅保护套,战战兢兢跨进去,戴好手套,语气略微迟疑:“我第一次开宾利,有点紧张,但驾龄七年绝对开得稳。”
初琢酒量浅,几杯下肚人已然醉了,身体被折进车子里展不开,攥住纪崇渊衣领质问:“纪崇渊,你虐待我。”
“我虐待你哪里了?”领口收紧呼吸有点憋闷,纪崇渊轻敛气息。
初琢一一列举:“这里好小啊,我都活动不开,还很黑,你关我小黑屋。”末了自我认可地肯定道,“还说不是虐待我。”
纪崇渊耐心解释:“琢宝,你睁开眼仔细看看,这辆关你的小黑屋是我的车,只不过这里是后排,你没坐过而已。”
初琢手指放在眼皮上手动撑开,扩大的瞳孔识别中,脑子晕乎乎的,话听了半截,捂住纪崇渊的嘴不让他狡辩否认:“胡说,纪崇渊的车我天天坐,怎么会没坐过。”
纪崇渊说不了话,试图捻走初琢的手,初琢察觉出纪崇渊的意图,一下子给捂得更紧了。
他身体越发朝纪崇渊贴近:“你也知道把人关进小黑屋不对吧,没事,谁让你是纪崇渊呢,你道个歉就行了,然后把我放出去。”
行驶途中放是不可能放的,纪崇渊没挣扎,让司机把后车门上锁,再回头,深褐色眼眸染着清晰的笑意:“对唔起?”
初琢咂摸两遍:“听不懂。”
纪崇渊低低地一笑,磁性的嗓音在夜色里平添几分蛊惑,他拿走初琢的手,这次轻而易举的成功了。
“对不起,辛苦我们琢宝先在小黑屋委屈几分钟。”纪崇渊将男生修长的指节蜷回掌心,再裹进自己手里。
“哼哼,被我挖掘真面目了吧。”初琢闻言自豪地晃了晃脑袋,像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眉眼扬着一股子灿烂耀眼的得意。
让人看了想亲一口,纪崇渊幽幽叹息:“嗯,琢宝真厉害。”
代驾小哥:“……”
绿灯期间,代驾小哥扫了眼手边的各种操作按键。
高级,奢华,规格拉满。
一千多万的小黑屋?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平安抵达目的地锦苑,代驾小哥骑上自己的小电驴,整个心情豁然放松。
平台结算订单,夜间起步价高,这单四舍五入71元,代驾小哥正要退出结算页面,系统弹出新提示,顾客给他打赏了。
代驾小哥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点进去,揉眼睛再三确认,那位宾利车主打赏了五百元。
靠靠靠,有钱人的世界他的确不懂,但钱这个东西他又不陌生。
感谢衣食父母的施舍!!
被评价为大好人的纪崇渊,打赏原因很简单,代驾小哥车子开得很稳,初琢没有半点不适。
他揽住初琢的肩头乘坐电梯,手掌扶着初琢的后颈揉按:“头还晕吗?”
“不了。”初琢下车那会儿被夜风一吹,清醒了几分钟,电梯里又晕乎懵懵,“是电梯在转。”
纪崇渊忍俊不禁:“电梯还能自己转啊?”
初琢有理有据地反驳:“为什么不能,它都能上下移动,当然也能左右旋转,纪教授,你要相信电梯的主观能动性。”
纪崇渊:“……”
醉了的琢宝太可爱了。
纪崇渊勤勤恳恳替男朋友洗漱,不放心他自个儿洗澡,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给人擦了遍身体。
喝醉酒的肌肤白里透粉,纪教授三十年接受的观念让他做不出趁人之危的事,正人君子地抱着人睡下了。
没一会儿,只穿了睡衣的初琢滚进他怀里,膝盖惯性地轻抬。
纪崇渊喉腔微喘,向后弓腰,手掌塞入被子里,兜住初琢灵活的膝头,视线落回他精致的面容,睡得安稳又香甜。
“……”败给他了。
纪崇渊另只手捏拢初琢的鼻尖,堵塞呼吸,几秒后,睡梦中的初琢嘴巴微张,轻轻吐气。
松开堵他鼻子的手,纪崇渊低头咬住初琢的唇瓣,留下一枚深深的印记,咬牙切齿道:“明早跟你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