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琢手举高,长袖掉落,洁白的手腕搭上梁聿辞肩膀:“我跟我哥是一对儿,一起拍。”
老板娘:“?”
我跟我哥?是一对儿?
想明白其中关系,老板娘和蔼地夸了句“真搭哩”,喊摄影师开工。
摄影师带他们去了拍照地点。
古典建筑的长廊里,摄影师站在外围给他们拍。
热衷探索一切新奇事物的弟弟,领着封建大家长的哥哥,并肩行走,拍一张。
一身浅金色衣袍的弟弟提速小跑,转身倒走,跟哥哥面对面地有说有笑,身着黑色国风套装的哥哥则温柔宠溺地注视着弟弟,再拍。
弟弟头戴五颜六色的簪花斜坐美人靠,身子扭向外侧,繁荣热闹的街头吆喝声不断,灼灼的浅瞳好似发光,哥哥顶着符合他本人气质的暗黑系簪花,轻微俯身,双臂越过弟弟身体两侧撑在栏杆上,把弟弟虚虚地纳入胸膛范围,低眸间深情留恋。
初琢小声评价:“梁聿辞,你这身好有文化气息,妥妥的知识分子。”
“琢宝才耀眼。”梁聿辞嘴角轻提,胸膛抵着初琢的肩头,讲话时嗡嗡的震颤也清晰传递,“让我一颗心全拴在你身上,永远也爱不够。”
摄影师拍照键快摁冒烟了,边拍边感叹怎么哪个角度都好看。
第二个拍照地点来到一处小溪边,青石板台阶临水,梁聿辞往初琢头顶撑了把山水画的油纸伞。
蓝天白云的光阴,潺潺流水,是属于初琢和梁聿辞的精彩人生。
海城之行结束,这次簪花太出片了,初琢给两边父母发了好几张照片,宋妈妈梁妈妈各种夸。
他选了几张往朋友圈发,隔了几个小时,有同学问他能不能传到校园论坛里,初琢回复可以。
那位同学礼貌拿图,许多同学被惊艳到了,问哪家做的簪花,摄影师好会拍。
初琢登录自己的账号,把店名发出来,同专业的学生们约定好了周末或者假期有空去一趟海城。
度过最忙碌的一阵,快要十二月了,暂时闲暇下来,初琢陪梁聿辞上课。
作为老师最看重的学生,梁聿辞因其本身冷冰冰的性子,左右无人与他做同桌,身边乍然来了个陌生面孔,专业老师进教室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况且男生的五官明艳亮眼,属于一见难忘的类型。
“这位同学,你不是我们班的吧?”老师打趣道。
周边同学发来善意的起哄声。
“老师,他是你得意门生的男朋友。”
“当然不是啦,隔壁数院的宋初琢,跟咱们班梁聿辞并称数理学院双学霸。”
“哈哈哈双学霸内部消化。”
梁聿辞握着初琢放在桌面的手:“廉老师,你不要逗他,好不容易哄来陪我上课的。”
哪有哄,明明是他主动的,但初琢乐不可支地配合道:“是的,我很害羞。”
说着害羞的话,目光却不见半点躲闪,坦然迎上。
老师被他俩秀了一脸,拿教案敲了敲桌子:“行了,那我不说了,希望某位姓梁的同学不要因为有男朋友在,导致分心,从而不认真听讲了。”
梁聿辞:“……”
这堂课是下午最后一节,铃声打响,同学们离开教室。
明天初琢有趟早八,吃完饭回宿舍。
洗脸刷牙,初琢刚爬上床,被梁聿辞拖住脚踝往下一扯,接着身体翻了个面,梁聿辞掐着他的腰把他怼进墙角。
后背抵靠墙面,身前是黑沉沉压来的高大身躯,梁聿辞将他堵在无处可逃的空间里。
初琢身体本能地一紧:“梁聿辞,你是不是又想亲嘴了?”
梁聿辞低叹:“好聪明。”
“这是学校。”初琢提醒道,他哥往往亲起来没完没了的,等会儿舍友回来怎么办。
“不对。”梁聿辞纠正道,“这是床,床就是用来亲密的。”
语毕,不再给初琢开口的机会,梁聿辞攥紧初琢的手腕摁进床褥里,瞄准男生红润的嘴唇亲了个结结实实。
宿舍里只有他们在,亮堂的灯光将白色床帘里的少年照得分明。
这是个难得温柔的吻,劲儿小了许多,较之以往的蛮横收敛不少,初琢被亲得很舒服,甚至睁开了眼睛,观察起梁聿辞。
梁聿辞眉毛偏浓,近距离能看清根根分明的睫毛,那双瑞凤眼平时注视他总是深情的,可初琢也见过梁聿辞看别人时的冷漠淡然。
梁聿辞对他的偏袒,他一向都知道,就如他从万千世界里只认“反派”。
察觉到初琢动作变慢,发呆出神,梁聿辞吸吮的动作一顿,半睁眼,正好望进男生明亮的瞳孔里。
由他口腔撤离,梁聿辞吻着男生的脸颊,下颌,再往下咬他喉结,复又回上方位置,抵着对方额头:“看我多久了?”
“梁聿辞,你这次好温柔。”初琢摸了摸嘴皮,诚恳地告知感受,“还想亲。”
初琢欲望不强,但如果被勾起兴致,他也会坦然索求。
爱欲从来坦诚相待。
梁聿辞呼吸一沉,闭了闭眼,手心盖住他的眼睛。
视线变暗,初琢唇角微动:“哥?”
“……”
梁聿辞顿了两秒,嘴巴贴上男生温热的唇瓣,缓缓张开缝隙,声音带着引导:“琢宝,来我这里……”
事实证明,初琢被竹马哥哥温和的假象骗了,前面是毛毛细雨,后面转成倾盆大雨,事后他捂紧红肿的口舌踹开梁某人。
大二寒假,大学生再次归家。
孩子们意外走到一起,让这个年的氛围格外不一样。
除夕夜当晚,两家父母在一块儿吃饭,过了个团圆夜。
梁爸爸喝到最后,神经飘飘忽忽的,举杯说着胡话:“我家那小子被小琢迷得五迷三道,我是不指望他把小琢领回家,估计以后找他得来你家。”
宋爸爸半醉,闻言回了句:“我们老年人就不掺和他们小年轻了,以后结婚了让他俩都搬出去住,乐得轻松。”
理智的宋妈妈梁妈妈拎走各自的丈夫。
次日春节,其乐融融地闲家躺着,宋妈妈拿出初琢的成长相册,一张张装了整整两本册子。
先抽出小学一年级那年,参加姑姑婚礼时,初琢跟梁聿辞当小花童拍的照片。
实话实说,两人对细节都没啥印象了,唯一记得给姑姑当花童这件事。
宋妈妈联想起好玩的场景,跟梁妈妈大声耳语:“哟,原来琢琢跟聿辞的缘分早就注定了,这么小就拍了结婚照。”
结婚照?
梁聿辞跟初琢同步望过去。
只见相册里被翻开的那一页,是两个小孩的照片。
五岁的初琢穿着香槟色蓬蓬裙,六岁的梁聿辞一身藏蓝色小西装,背景墙被鲜花包围,他俩就站在中间。
他们对这张照片没啥印象。
梁聿辞眉梢一扬,瞳孔划过若有所思的念头,琢宝穿小裙子的样子也很好看,再买一件还愿意穿么……
“梁聿辞不许看!”初琢一瞅他那个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巴掌盖住照片,转头问起宋妈妈:“为什么就我小时候穿裙子,哥哥怎么不穿?”
宋妈妈双手一摊,告诉他某个残酷的事实:“这个还真怪不了别人,小琢你自己亲口同意了的。”
初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