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国行程过半,宁氏集团出差的同事们有麻烦找到他这里。
遇到一个难搞的合作伙伴。
初琢换了身较为正式的雾霾蓝羊毛大衣,搭配黑色直筒裤,清爽赴约。
对方是个金发蓝眼的帅哥,看见初琢的第一眼便惊艳道:“你好,你就是能做主的人吗?”
初琢提前了解过,同事们说得难搞,其一是他龟毛,其二是他挑剔。
洽谈过程中总是被迫停下。
次数多了,他就有些不耐烦,让他们请一个能直接做决定的人现场跟他谈,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场见面。
“我是。”初琢转变流利的意国语言,“埃利尔先生的诉求我方团队已全部告知,合作让利部分以及后续发展……”
埃利尔听着他分析,频频点头:“对,关于品类部分,我有个问题……”
一上午时间过去,谈判顺畅,下午再磨合细节,确定没问题了,明天就能签合同。
埃利尔全程表现满意,激动道:“亲爱的宁,如果一开始就是你跟我谈,或许我们早就达成合作了。”
“同事们也是按规章办事。”初琢温和一笑。
午饭后商讨继续,初琢腾出两天时间签约完毕。
临别时,埃利尔心里有了点想法:“宁,你单身吗?”
他有点喜欢上这位东方美人了。
通身气质干净,学识渊博,合作期间总能迅速理解他要表达的,再加上那张脸精致出挑,笑起来明媚招摇,很难不被吸引。
初琢尚未开口,他们身后的卡座站出来一位高大的男人。
埃利尔没把他跟自己联系起来,脸上柔入爱慕:“或许对你而言有些突然……”
“不是单身,宁有爱人。”霍观遒挤进他们的卡座,宽大的掌心拢住初琢肩头,眉目冷淡,“要我做自我介绍吗?“
埃利尔也没想到,他好不容易遇到喜欢的人,对方已经有主了……好吧,只能说美人不止他会欣赏。
有人捷足先登再正常不过。
埃利尔歉意地笑道:“抱歉,希望我的冒昧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合作。”
初琢说了句当然不会,跟随霍观遒一道离开。
埃利尔可惜地摇头,依稀听见他们用华国语聊着天。
傍晚的天空变成昏黄色,太阳没入地平线,暗沉的蓝色调和暖黄路灯交相辉映,让这座古老的城市慢慢潜伏进夜幕里。
初琢和霍观遒进了家露台咖啡馆,能俯瞰城市全景面貌。
被安抚了一路,霍观遒醋意早没了。
服务员呈上咖啡和蛋糕,夜晚的意国宁静祥和,街头偶尔有行人路过。
初琢斜靠矮墙,霍观遒长臂搭他颈后,捏着耳廓,与他同步观望:“琢宝今天累不累?”
初琢奇怪,干嘛突然问他累不累?
这两天基本都是谈合作,待在室内没怎么出门,当然不累啊。
想着,他也如实说了。
霍观遒嗯了声:“知道了。”
初琢:“……?”
所以知道了什么?
两人安静地欣赏夜景,静谧的氛围像一道无形的催化剂。
回酒店,初琢洗完澡穿了套轻薄的睡衣。
霍观遒紧紧抱住初琢,把人拖进被子里:“睡不着,就做一次行不行?”
初琢兜头一黑:“……”
好的,现在他也知道了。
然而他知道的太晚了,纽扣解开,睡衣褪至肩头,滚热的呼吸落下。
*
意国行程持续了小半个月,公司出差的同事陆续完成任务返回。
临近返程的末尾,他们去了许愿池。
初琢不信这些,但来都来了嘛,于是把硬币扔进去,突发奇想地问:“霍观遒,你说西方的神会不会聆听东方的愿望?”
“琢宝许了什么愿?”霍观遒反问。
初琢实话实说:“我看天气预报说明天有雨,许的愿望是明天不下雨。”
霍观遒微哽:“……”
如果明天不下雨,他倒是可以发挥钞能力来一场人工降雨。
旁边有人擦肩而过,不小心撞到初琢的肩膀。
那人用外语说了句抱歉,初琢在他即将逃出正前方视线时,一把捏住他的肩膀:“放回去。”
黄发男人神情无辜,说了几句意国语言:“先生,我赶时间,请你不要耽误我。”
霍观遒瞟见黄发男人不自然的另一侧手。
此时一名穿绿衣服的男人隐秘靠近,似乎要接应。
霍观遒侧身挡住,胳膊强有力地钳制着黄发男人的手腕,狠狠对折,从兜里飞出来一枚钱包。
黄发男人两面夹击,接应的人一看这架势,碰到不好惹的了,迅速离开。
霍观遒一面制住黄发男人,一面半弯腰,另只手去捡地上的钱包。
初琢接过霍观遒递来的钱包,转身拍了拍一位女士的肩膀。
霍观遒的注意力放到初琢身上。
趁着这个空当,黄发男人奋力挣脱,衣服袖子都扯烂了,凭借对道路的熟悉,钻入街角人群消失不见。
被初琢拍了肩膀的女人没有围观热闹,不曾意识到自己钱包被偷了,第一想法是她钱包掉地上了,人家好心给她捡起来。
她道了声谢:“谢谢啊。”
初琢摇了摇头,说了声不客气,叮嘱她保管好自己的钱包,拉着霍观遒远离许愿池。
等他俩走远了,女人心说确实要看好,啥时候掉了都不知道。
这时候,旁边有个华国人叹道:“我还是第一次见钱包被偷了立马就找回来的呢。”
女人脸色僵硬:“……被偷?”
“不是,看你这表情,你不知道啊?”
“我…我是听说这边小偷多,可我都放进衣服里的夹层了,我还以为是我夹层没缝好,从里面掉出来的。”
“……”老乡面色复杂,心说,你运气是真的很好。
女人望向初琢离开的方向,远远地只瞧见十分相配的一对身影,又一眨眼,他们消失在拐角。
她在心里补充,谢谢。
另一头的初琢吃着手工柠檬冰淇淋,酸酸甜甜的。
吃完手指头浸得冰凉,他塞进霍观遒温暖的掌心里,一边暖手一边问,笑得乖巧:“霍观遒,我手冰不冰?”
霍观遒全方位裹得严严实实,眼底纵容:“不冰,凉凉的很舒服。”
最后两天时间,开始整理特产。
这几天去了不少地方,对照手机备忘录里记下的店名,开心果酱,咖啡豆,橄榄油,护手霜,柠檬酒,等等。
哦,还买了真理之石的冰箱贴。
光是伴手礼就装了一个行李箱,初琢对准封存好的行李箱拍了张照,往小群里发。
大家响应积极,问他几点落地京州,他们好去接他。
意国和华国有时差,明天中午十二点多的机票,飞机落地凌晨五点左右,初琢谢绝了他们的好意。
次日早晨起床,收拾好行李,找前台退房。
头等舱空旷人少,他们选的座椅能合并拼成一张双人床。
初琢打开正前方的显示屏,戴好耳机,挑了部电影观看。
霍观遒回完公司的消息,转头一看,初琢半眯着眸子,揉了揉眼眶,挣扎着起身关电视。
他放下平板,身体前倾,摁灭电视,回身挑开初琢眼角的碎发,声线轻柔:“睡吧,我关了。”
初琢脸颊蹭了蹭男人粗粝的手掌,身体放松,陷入平躺的床铺里睡得很熟。
霍观遒抽取柜子隔层的毛毯,展开盖在初琢身上,把他的两只手捻好,塞入毯子里面,侧身摸摸男生头顶:“乖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