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丹菲尔告别,初琢扭头问他:“邢钺铮,你听懂了?”
邢钺铮老实道:“没,联系前面聊的几句话,基于我们刚达成的合作,他回复的内容只可能是祝福,琢宝,他具体说了什么?”
果然啊。
初琢笑完回道:“祝我们幸福,说我俩很般配。”
邢钺铮停下来,弯腰侧首,低吻男生红润的唇瓣:“是我眼光好,一挑就挑了个天仙。”
出国行程圆满完成,邢钺铮和初琢留在瑛国本地玩了几天。
最后一天在河边闲逛,附近不远处有一座教堂,据说很多人结婚选择去那里举办婚礼。
邢钺铮努力蹭掉手心里的汗,尽量装作随意地询问:“来都来了,琢宝要去看看吗?”
“好啊。”初琢没发觉他的异常,随口应道。
两人走进教堂中心,眼前突然飘过无数玫瑰花瓣,初琢下意识抬头,鲜艳的红色花瓣掉落,目光所及都是。
身旁的男人忽而后退半步。
半秒不到里,初琢隐约知晓他要做什么,神色微挑。
男生的五官异常好看,较于十八岁相识那年长开了许多,张扬,肆意,眼眸充满明媚笑意,轻挑眉梢的动作直入心头。
邢钺铮被他飘然的眼神搞得紧张加倍,原本牢记于心的单膝下跪,咵一下整成双腿坠地,膝盖咚的一声听着都脆。
就这,他还不忘从衣服兜里取出戒指:“琢宝,我想和你好一辈子,你跟了我吧。”
双手虔诚地捧着戒指,弄得像上贡。
初琢:“……”
怎么说呢,兜兜转转,他还是那个初见时会呆愣激动的邢钺铮。
“这颗心早就有你的位置了。”
初琢给了他一只手,又细又长,骨节间清瘦匀称,像古代精心制作的笙箫乐器。
邢钺铮深呼吸,耐住起伏的心潮,捏紧男生手指,一点一点戴入钻戒。
身形恢复至应有的高度,直挺挺地倾斜,邢钺铮将初琢扣进胸膛,呼吸洒出一片灼热:“琢宝被我套牢了。”
属于男人的心跳声跃出体外,咚咚响,初琢仰起脖子,戳了戳这人闹腾的胸口:“铮哥只准备了一个戒指吗?”
“当然不是。”邢钺铮取出另一枚,郑重地放入初琢手心,“琢宝给我戴,我也想被你套牢。”
初琢抽出手给邢钺铮戴上,重新抬眼时黑影不打招呼地逼入,他被亲了个密不透风。
结束瑛国行,他们回的是自己的小家。
规模暂时和云家没得比,但处处是初琢喜欢的痕迹。
门口的小狗地垫,盖住冰箱的罩子选用香槟色织锦缎绣花布料,书房的桌椅和书柜全是邢钺铮亲手做的。
一到冬天,卧室地上铺满棉绒毯子。
关上门,忍耐了一路的男人将初琢抵着门板深吻。
初琢快要透不过气,膝盖上顶,邢钺铮预判他的动作,大掌往下一拢,承接男生踢来的膝头,松开他的嘴,辗转脖间湿乎乎地触吻:“宝宝,这可不兴随便踢啊,男人不能没根。”
“……”话还挺糙。
细数相识多年,这人不论在外如何精英范,事业有成,生意场上对答如流……回这所房子里,他就只是邢钺铮,当初那个一眼惦记小知青的北方汉子。
外面的酒店不干净,出国二十来天邢钺铮硬生生忍住了欲望。
此刻于他而言,天时地利人和,不再迟疑地抱着爱人上榻。
邢钺铮完美符合他本人的性子,粗鲁,野蛮,劲还大,兴头上偶尔讲些不着调的荤话。
一通要命的肌肤缠绵,初琢昏睡之际,无意识地摸向腹部,仿佛还残留着……噢,是错觉,他放心地睡下了。
邢钺铮半侧身体,单手支着脑袋,手肘抵进枕头里,眼神温柔宠溺地呢喃道:“琢宝,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
邢氏集团的员工们发现自家老板春风得意,无名指多了枚戒指。
他们八卦来、八卦去,也没查出邢总身边有符合情况的异性,渐渐地不再好奇了。
市场经济蓬勃发展,许多相应政策转变开放,邢钺铮抓住一切时机,将公司发展至新高度。
随着产业拓展,公司同步向外招人。
人事部经理将其中一份简历单独拎出来,初琢疑惑道:“这份简历有问题?”
近几年初琢可是邢总身边的得力助手,地位仅次于邢总,经理没敢敷衍,解释说:“这位应聘者简历,小学那里写的是鸣虎村,小学老师那一栏填是您的名字。”
鸣虎村?初琢来了点兴趣,翻开一探。
姓名栏醒目地写着杜国富。
初琢了然,认认真真看完对方这些年的学习经历,而后慢慢合上文件:“不需要特别对待,按照正常的面试流程走,如果通过了,麻烦请告诉我一声。”
经理恭敬道:“好的。”
一周后面试结束,经理转告结果,初琢去见杜国富,原本文质彬彬的年轻人一下子变得手足无措。
初琢给他倒了杯水:“好久不见啊杜国富。”
杜国富局促地喝了口水,听见自己名字,掩饰不住地惊喜道:“云老师还记得我!”
“当然记得。”
初琢肯定的态度缓解了杜国富的尴尬,他主动说起这些年的求学经历,分享喜悦时眼里贮满希望。
是哪怕谈及辛苦阶段,只要瞄一眼云老师便很值得。
一路走来他没有辜负自己心中所求,云老师对他的谆谆教导,每句话都有记在心里。
邢钺铮开完会,办公室不见人,询问助理后,前往会客室。
推门进入,两双眼睛同步转了过来。
他径直走向初琢,眼神斜了一眼:“这人谁?”
初琢道:“杜国富,鸣虎村里考出来的大学生。”
单说杜国富,邢钺铮没啥印象,一提鸣虎村他心里有数了:“应聘的哪个岗位?”
浸润商场的男人气场早已不同往日,杜国富拘谨地答道:“建筑工程。”
邢钺铮颔首:“过了面试好好干,我这里不管你是谁,只看重能力,做得好年底有奖金。”
杜国富奋力点头:“我会的。”
之后聊了几句,人刚走,邢钺铮猴急地将初琢搂进怀里:“一上午没抱,想死我了。”
初琢乐了,可劲儿地往他怀里蛄蛹:“抱吧抱吧,今天给你抱个够。”
邢氏集团高速发展下屹立不倒,持续不断地前进,华国即将迈入千禧年代。
流氓罪宣布废除这天,邢氏官方公布了其公司董事长的情感状况。
有人好奇邢钺铮的爱人是谁,只得了云初琢三个字,剩余的信息被保护得很好。
集团内部的员工们茅塞顿开,怪不得邢董如此信任他的翻译员,原来回家了又是另一层身份?
至于惊动一时的邢钺铮,精力不减年轻时候,折腾得没完没了,初琢时常担忧自己会废在床上。
“邢钺铮你歇歇吧,我腿酸,跪不住了。”
邢钺铮掐着男生的腰,将其翻转后仰靠床头,随即俯身:“躺着不累。”
“……老流氓啊你。”初琢骂完嗓子微抖,句子破碎得连不成音,余下哼唧声绵延不绝。
欢畅的情事流了一身汗,邢钺铮喜欢初琢成为生活方方面面。
他们的感情,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