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间的网友们自然没错过谢凛策那欲言又止的表情。
[哈哈哈所以说,虽然同居了但乐乐还是乐乐,没有被成年人(特指彼徊)的世界玷污是吗(狗头)]
[不行了这个是真想笑,彼徊,被老婆一本正经地问在吃什么,采访下是何感想哈哈哈哈哈哈]
[请彼徊正面回答乐乐的问题,怎么还背着我们乐乐偷吃呢?(坏笑)]
[乐乐视线往彼徊手上扫的那一圈真的好灵性哈哈哈]
弹幕看热闹不嫌事大。
谢凛策额角一跳,移开话题:“我很爱初琢,不希望任何打着为我好的名义去伤害我爱的人,我只是个写小说的,追到初琢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一经发现,本人会向法院提出诉讼,我有钱有时间陪你们耗。”
密集的弹幕变少了几秒,之后大肆爆发,都在说彼徊正面刚好帅。
话题转变得突然,一旁吃鸟食的001还以为直播弹幕有人骂初琢,义愤填膺地飞了过来:【宿主,谁骂你?001让他有来无回。】
初琢:【……】
001突然入镜,对准屏幕叽叽喳喳。
[这是乐乐养的鸟?]
[我知道我知道,这只小鸟叫重明,乐乐拍《梦魇于我》的时候流出来的片场照有]
[别的艺人养宠都是小猫小狗,再不济乌龟金鱼,乐乐你怎么养了只鸟啊,它还好吵(笑哭)]
[这鸟颜色好特别,花里胡哨的,是鹦鹉的品种吗,它是不是在跟我们对骂?]
[哈哈哈对骂那指定是骂不过我们几千万在线网友]
001检查完弹幕,闹了个乌龙,心有余悸地扭头,朝初琢叽喳:【初琢是最好的宿主,谁骂宿主就是跟001作对,001永久拉黑。】
谢凛策侧首问:“它在突然发疯,不是,在叫什么?”
001识海:【别以为001没听见发疯两个字。】
初琢笑:“重明是可爱的小鸟。”
001乐颠乐颠地飞走:【行了,不跟你这个第六任计较。】
初琢:【……】
直播间网友们听见彼徊没收住的发疯两个字,嘲笑了好一顿,纷纷挑拨离间爱宠和男朋友之间的关系。
后面几分钟,初琢跟粉丝们普通的聊着天,在一片和睦里,关掉直播。
谢凛策捏捏他的肩膀:“辛苦我们琢宝了。”
初琢小弧度摆头:“分享喜悦一点都不辛苦,我很高兴呢,谢凛策。”
谢凛策眸子溢满温情,凑拢初琢嘴角边轻吻。
他们的恋情,顺顺利利。
假期一过,辅导员那里请好假,初琢被熊蔓接走去拍一个杂志。
不得不说,有些杂志敏锐的眼光,紧跟热点风头,下手又快。
谢凛策则由家里一通电话叫走。
赶往杂志大楼,车库见田明第一眼,初琢第一句话是:“孟骞那里伙食很好吗?”
田明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孟哥接了部网剧,女尊背景,导演要瘦弱的美男子,瘦得只剩风骨的那种,孟哥每天减肥,我最近都吃两份盒饭。”
初琢拍拍他的肩:“没事,我这里也能提供两份盒饭。”
田明摸完自己越发圆润的脸,发愁道:“还是不了。”
*
此时谢家。
谢凛策进门,谢父背着手威严地站在客厅,旁边的佣人手中呈着木棍。
一副等他良久的样子。
“谢凛策,从小到大你都很听话,凛策凛策,威风凛凛,策马奔腾,我给你取这两个字,不是让你去搞小男生。”
“可事已至此,我不反对你喜欢男的女的,列祖列宗在上,我们谢家香火在你这断了,这顿家法你认是不认?”
谢家书香门第,而谢父这个人,说他传统吧,他对孩子性取向并不反对,说他开明吧,还保留着列祖列宗的香火思想,堪称矛盾结合体。
谢凛策脱掉上衣,背过身,露出精壮的后背,沉声道:“认。”
一旁的谢母没吭声。
去年娘家弟弟跟她说谢凛策为了一个男生,特意找去公司,无偿为嘉源写一本定制文,换成给那个男生高级合同。
那时候谢母便知晓,谢凛策喜欢对方。
她没有刻意去了解或打探对方是谁,谢凛策从小便有主见,时机到了他自然会说。
前两天的微博热搜,谢母才第一次真正意义地认识对方。
有点眼熟,她平时不追剧,哪怕是亲儿子写的小说改编的剧本,谢母也不追,从前年轻的时候偶尔会看电视剧的,这个演员…有点眼熟。
谢母总共没看过多少电视,略一回想,记起来了。
是十一年前看过的一部电影,男主得病而死的小儿子,是那个小演员?
原来长这么大了?这不就是小时候的翻版?几乎是等比例长大的漂亮男生。
咚、砰砰,梆——
谢凛策咬紧牙关,额头渐渐浮出冷汗,掌心蜷缩握成拳,手臂紧绷,全程不吭一声气。
后背重重敲击,挨过木棍的皮肉生疼,心里想着琢宝,痛感被甜蜜短暂盖过。
安静的客厅回荡着接二连三的木棍声,谢父没省力气,每一棒都下了真功夫,年过五十依然老当益壮,挥棍有力地打在谢凛策背上。
最后嘭的一声,木棍打断了,碎裂的木屑飞得到处都是。
谢母这才上前阻止:“行了,又不是封建社会,差不多够了。”
“吴妈,去书房把药箱拿下来。”
二十八棍,还差两次,谢父倒也没非得补上这两下。
他被管家搀扶着坐回沙发上,面露严肃:“这件事,我这里到此为止,谢凛策,我们谢家家风严,不能因为对方是男生,你就欺负对方,不爱惜他,新鲜感一过不放在心上,被我发现你玩弄他,我打的就不止这二十几棍,谢家不养败类。”
吴妈提来药箱,谢母拉着谢凛策坐到另一边的沙发:“说两句得了,咱儿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我心里没数啊?从小到大没让人操心,因为喜欢一个人说打就打了,也没反抗,你还想怎样?”
说罢,她近距离观察谢凛策背上的伤,棍棒的痕迹异常明显,大面积破皮乌青,都打出血了,伤口裂开血痕,沾了少许木屑。
谢父讪讪地端起茶水喝了口。
谢母沾着碘伏替谢凛策上药,心疼地说:“你呢,以后就好好对人家,那小孩才十九岁,谢凛策,不许始乱终弃听见没?”
“嘶,我知道的。”挨打时是个锯嘴葫芦,每一下疼全部忍住,如今刺激的药水渗透皮肤,谢凛策小声抽气,“妈,我见他第一面就心动了,偷偷喜欢了好久,除非我死…不行,我要跟他一起变老,长长久久。”
一副完全坠入爱河的痴样,放以前根本不敢想。
谢母目含欣慰,上完药,催促谢凛策回房间休息。
挥退佣人,谢母冷嗖嗖地觑了谢父一眼,语气不太赞同:“你打得太狠了,凛策估计要养上一段日子才能好,也不怕他带一身伤回去吓到那小孩?”
头发半白的谢父倔驴似的扬头:“我光宗耀祖了一辈子,一生脚踏实地兢兢业业,临到头养出这么个逆子,跑去祸害人家小男生,他本事大,怎么不怕吓坏我一把老骨头?”
谢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