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凛策自己贴钱升级套房,里面有单独的小厨房,做饭很方便。
初琢则等待投喂。
摆好一桌菜,虾仁鲜嫩脆爽,排骨软烂入味,红烧狮子头汁水满满。
“好好吃啊谢编,一口菜一口饭超满足。”初琢给他点赞。
又是谢编,又是彼徊,谢凛策终究没忍住道:“我叫谢凛策。”
初琢被他的自爆姓名惊了一瞬。
不是说彼徊向来神秘,不爆马甲吗?连导演到现在都还在谢编谢编的叫着,他这就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转而一想,这何尝不是一种信任。
初琢咽完米饭,接手重任般严肃道:“谢凛策?很大气的名字,我会替谢编保密的,守护彼徊大大的马甲,从我做起。”
谢凛策:“……”
他不是这个意思。
午饭在碗筷碰撞中结束。
下午的戏份是室内,谢凛策一起挪位,刘导理解,拍拍胸口打包票:“彼徊啊,你放心,一定给你按原著来拍,不会魔改的。”
“圈子里很多编剧爱瞎改,人家原著小说立意挺好的,剧情流畅,情节完善,男女本位分明,非给人一通乱改,播出来遭观众吐槽,我说有这功夫你不如自己搞原创,拍的一坨至少没有读者来骂。”
谢凛策前面五部小说改编得非常成功,口碑实绩都有,唯一“不满”的可能是彼徊这个人始终没出现,互联网时代,他跟断网似的,官宣时连个艾特他的账号都没有,官微运营皮下只能手打。
人有猎奇心理,他越是不出现,大家越是好奇。
写出本本精品的网文大神,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就算长得不好看,凭他的作品,才华也能吸粉啊。
奈何彼徊真就神隐到底,任外界传出多离谱的谣言,哪怕说他是丑比屌丝,都未曾露面。
第一天的戏份顺利拍完,初琢回房间刚洗完澡,外面有人敲门。
猫眼处确认是谁,初琢摁开把手:“彼徊大大晚上好?”
洗完澡的男生白皙惹眼,看他时微仰头,目光澄澈,头发湿哒哒地拧成绺,像一道待人品味的……
谢凛策瞳孔微缩,竭力压平声线,维持礼貌:“我能进去吗,对一下剧本细节。”
初琢低头瞥了眼身上的睡衣:“现在吗?我头发还没吹,你先到沙发上坐着,我去吹个头发。”
开门那一瞬间,谢凛策就注意到他湿润的头发了,自然而然地接话:“我帮你吹吧。”
初琢摆手:“不用,这点小事我能行,彼徊大大的手是用来创作的。”
谢凛策:“……”
男生吹头发很快,几分钟便干了,初琢跑出来坐谢凛策身边:“谢老师要对哪部分戏?”
他身上残留着沐浴露的香气,斜睨过来的睫毛浓密卷翘,叫谢凛策心头跟着晃了下。
“谢老师?谢老师?谢凛策!”
最后一声加大音量,谢凛策倏然回神:“抱歉。”
初琢拿走他手上的剧本:“谢老师,要对哪部分?”
谢凛策抿唇:“就叫我名字吧,叫谢老师听着像感谢。”
一整天下来,包括从进门开始他走得每一步,身上浮现出熟悉感,初琢心思通透,拖长语调喊他:“噢,谢凛策。”
谢凛策耳朵红了,目光闪过一丝晦涩,翻开剧本其中一页认真讲解:“徐永年这个角色,前期是单纯的,心中有热爱,他的信念是一个逐渐转变的过程,到后期彻底爆发……”
初琢认真倾听他的解说。
谢凛策点出明天要演的一个片段:“小说跟剧本不太一样,有很多细节处理,我平时不忙,可以跟你对戏,提前帮你找感觉,接下来的拍摄会顺一点。”
初琢这方面接触的少,但谢凛策作为编剧,应该不会骗他。
“好,那就辛苦谢凛策了。”初琢扬起笑脸,“明天要拍的是徐永年被牵扯进刑事案件,我酝酿下。”
徐永年没想到,他爸的离世居然会牵扯进二十年前一桩旧案。
那时候他都还没出生呢。
可这是他亲自查出来的消息,自欺欺人不是他的性子。
徐永年抱住了母亲:“妈,我爸他到底得罪谁了?”
被一双胳膊环住的谢凛策浑身僵硬。
等他出戏,谢凛策勉强找回理智:“状态不错,明天就这样拍,徐永年还没查到母亲身上,十几年温馨的家庭氛围,使得他对母亲有一层天然的信赖。”
次日,夜里对的戏份一次过,导演喊完“卡”,初琢朝谢凛策方向眨眼,像是在展示自己的练习成果。
谢凛策呼吸滞了几秒,等他视线转回去,才不舍地垂下眼眸。
开机一周,熊蔓来剧组看看初琢的适应情况。
拍摄完的初琢小跑:“蔓姐,你怎么来了?”
熊蔓打量黑夹克男生:“看你过得很好我就放心了,给你送助理。”
助理打招呼:“乐哥你好,我叫田明,大学刚毕业。”
初琢与之轻握后松开:“不用叫乐哥,叫我初琢就行了。”
助理憨憨地点头:“好的。”
见初琢这边没什么大事,熊蔓聊了几句离开片场。
助理眼里全是工作,除了上厕所,初琢只要有个动作,助理立即问他做什么,吃的喝的全递手边。
谢凛策跟冯编商量完,发现初琢身边多了个人。
跟个勤劳小蜜蜂一样,围绕初琢转。
谢凛策大步流星地往初琢旁边坐下:“招助理了?”
初琢道:“嗯,蔓姐送来的。”
谢凛策往这人脸上瞅了一眼,傻不愣登的,构不成危机。
今天有一场晚上的雨戏,最近七八天都是艳阳高照,估计要人工降雨了。
导演安排好机器,天黑之后,正要指挥工作人员降雨,天空忽然电闪雷鸣,激起短促亮光,只一声,便淅淅沥沥降起了雨。
“唉哟,这雨来的真是时候。”导演兴高采烈地拿起对讲机,让那边的工作人员撤离,继而指挥演员入场,“来,徐永年入场,准备拍摄,a!”
颗粒大雨砸落脸上,头发顺着雨滴紧贴脸侧,徐永年手掌停在大门前久久没有推开。
不,他冲动了。
今晚不该来。
……
导演喊完“卡”,比助理更快的是谢凛策,高大的身躯举着黑伞走入雨夜,单手拿毛巾替初琢擦脸擦头发。
初琢勉强睁开眼睛:“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谢凛策手一顿,将毛巾给他。
雨戏收工,初琢回房间换衣服,肚子有点饿,外出吃夜宵。
拉开门,跟手臂半举即将敲门的谢凛策撞上。
男人手里拿着一盒感冒冲剂:“晚上淋了雨,喝点感冒药预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