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肉的喻绥礼表示问题不大,哄老婆又不是丢人的事,当了几天仆人,时间慢慢迈入九月。
月初气温有所下降,总体温度还是很高的,俪水城倒是比申城要凉快些。
临近家门口,喻绥礼紧张地问:“琢宝,你帮我看看,我衣服领子有没有歪?”
“你跟我爸爸妈妈相处过,应该看得出来他们脾气很好。”初琢假装替他捋衣领,“非常完美,绥哥今天格外帅气,快出发,妈妈说有油焖大虾,爸爸做的大虾可好吃了。”
喻绥礼平缓呼吸,跟初琢一起敲门。
三秒不到大门从里拉开,裴爸爸垮着张驴脸:“欢迎。”
语气生硬得像是仇人。
裴妈妈推开他,礼貌迎喻绥礼进门:“快进来,手上提了这么多东西,站门口怪累的。”
裴爸爸往初琢和喻绥礼两人手边扫了眼,礼品袋全在喻绥礼身上,心口不顺的气消掉一半。
中午裴爸爸掌厨,裴妈妈打下手,几道菜上桌,喻绥礼主动给裴爸爸敬酒:“裴叔,我是真心喜欢初琢的,今天过后,我会把名下所有资产过户给初琢。”
裴妈妈吓了一跳:“诶,这是说啥呢。”
“花言巧语。”裴爸爸态度有所软化,嘴上不依不饶。
喻绥礼端正身体,径直干完整杯酒:“财产公证的事情我已经在做了,就差初琢的签字。”
这个世界同性婚姻不合法,不能领结婚证,他知道初琢不需要这些,但喻家和白家的社会地位,闲言碎语必然少不了,这是他身为一名有担当的爱人所能做出的基本责任。
“我想吃虾了喻绥礼。”初琢给他争取表现的机会。
父母长辈眼里,实际行动远比口头上的承诺更有效。
喻绥礼放下筷子,尽心尽力为初琢剥虾壳。
一顿饭结束,裴妈妈裴爸爸看喻绥礼满意不少。
人总会为细节吸引,整天相处下来,喻绥礼每一步都走在标准线还要往上。
裴妈妈仅剩的担忧也没了,给喻绥礼封了个大红包。
裴爸爸不甘落后,红包甩出去。
初琢和喻绥礼在裴家待了一晚,第二天坐飞机回申城,落地下了场小雨,打车又去白阿姨那里。
白阿姨心思通透,对两人的事情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今日过了明面,她拿出一张房本,推至小年轻面前:“房子还没装修,留给小琢选自己喜欢的风格。”
初琢眸里流淌着暖意:“谢谢白妈妈。”
年末白家挑了个好日子,举办宴会认回初琢的身份。
白阿姨更是于宴会当天宣布,把公司交给初琢,名下股权都将属于初琢。
参加了这场宴会的人,心里暗暗惊叹。
还得是亲生的孩子啊。
宾客们的态度让这场宴会发挥出她想要的目的,白阿姨轻抚臂弯处初琢的手,温和的面孔欣慰不已。
她这一生,终是等来了。
*
时间一晃又是新的一年,初琢忙着搞新房子的装修。
按照房产证的地址找去,一栋三层小洋楼出现在眼前,后面带了个小草坪,占地面积跟房子差不多了。
当时都惊呆了,果然符合白妈妈的送礼风格。
初琢兴致勃勃地搞起装修,画了个整体模板,让设计师在他给的基础上拓展延伸。
废了十几个,最终定稿的时候设计师发了个要哭不哭擦眼泪的小黄豆表情。
初琢全程没有不耐,哪里不合适会跟他仔细讲,讨论自己的想法,设计师无形中醉倒在初琢的温柔乡里,哪怕废了十几稿也没有怨言。
成功的那刻,他仿佛完成了人生大事,没忍住发了个哭哭的表情。
发完放下手机一分钟就后悔了,遇到脾气这么好的雇主,他居然还恃宠而骄?
说着就拿起手机,点撤回,结果对面一条消息给顶了上去。
目光瞬间看直了。
个十百千…万?
这是结算酬劳了?
紧跟着客户的解释发了过来。
[是奖金,超出我的时间预算,提前完成,给你的奖金。]
五万是奖金?都赶上他近一半的酬劳了。
这就是有钱人吗?
设计师爽快地收钱,磕头感谢老板大恩的表情包,并敲文字回复。
[这都是身为设计师该做的,老板大气,下次有房子装修还来找我啊,回头客打八八折。]
初琢笑着回了句好。
就像他们彼此心知肚明,初琢根本不缺八八折这点钱。
喻绥礼从厨房出来,抽掉初琢的手机,食指弯曲以骨节抵住男生下巴,吻向他的唇瓣:“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初琢躲开他吻来的第二下,找回手机,上面显示喻妈妈的微信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内容全是字。
标题写着——《我的梦想是做白日梦》
某人小学四年级的语文作文。
喻绥礼:“……我妈给你发这些做什么。”
“阿姨这是分享,我觉得还挺有趣的,喻绥礼,你那时候为什么想做白日梦啊?”初琢笑趴在他肩上。
时间太久远,喻绥礼早忘了,他再度丢开碍事的手机,从初琢脖子、下巴,一路暧昧地吻至唇瓣:“都不重要,现在的我,只有琢宝宝能让我做白日梦。”
嗯,字面意义的——白、日、梦。
喻绥礼估摸着面条煮熟的时间,依依不舍地松开初琢的嘴巴:“缓一缓,过来吃饭。”
初琢喘口气,抹了下嘴巴。
喻绥礼的手艺这块儿没得说,力气大,擀的面劲道有嚼劲,初琢吃完赞不绝口。
洗碗机轰隆轰隆工作着,躺在沙发上眯会儿午觉,半梦半醒间口腔里搅弄的触感把他舔醒。
不太清醒地半睁眼,初琢推开喻绥礼的肩膀:“喻绥礼,你是有瘾吗?”
“……”喻绥礼被有瘾两个字勾出点点涟漪,顷刻间越积越多,他单手拎起初琢前往卫生间实践,“对象是琢宝的话,我可以有。”
结束完一次,外面天还是亮的,喻绥礼边走边动,初琢没什么力气地咬他肩膀:“要去哪。”
“试试落地窗。”
“……”
听这语气,惦记很久了吧。
日落的霞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喻绥礼抱着昏昏欲睡的初琢去浴室清理。
初琢和喻绥礼只会幸福更久。
久到一连数年,恍如昨日,再说分别已是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