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丛野这个名字响彻篮球扬。
比赛结束,约了晚上聚餐,盛丛野不太想去,他目的达到了,有这功夫不如跟男朋友贴贴。
理工大学篮球队队长见状,跟他挤眉弄眼地说道:“邀请你男朋友一起啊,可以带家属。”
盛丛野思考一瞬:“我问他要不要去。”
得知对面来意,初琢应下:“去啊,赢比赛了要请对方吃饭吗?”
盛丛野颔首:“嗯,我请。”
以往友谊赛,请客的都是盛丛野,体育系的同学知道盛丛野家里有钱,没人跟他争这个。
两个学校零零散散加起来二十来号人,盛丛野订了个能容纳三十人的大包厢,点菜完毕,各自找空位坐下。
大家悄悄讨论——
“这把医药费蹭的值,餐厅看着就高大上,不便宜吧。”
“这算什么,你们知道盛丛野脚上那双球鞋多少钱吗?阿耐家今年春季的限量款,没六位数拿不下来,我有个富二代高中同学没买到,当时还发朋友圈求收,谁要转手了请第一时间联系他,给出了两倍的价格。”
“嘶,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外貌家世样样俱全,性子也不难相处,找的男朋友又那么优秀,人生赢家啊这是。”
“……不用你总结,我要嫉妒了。”
“哈哈哈哈哈!”
大桌人说说笑笑间,服务员上菜完毕。
活动了一下午,这会儿饥肠辘辘,体面的客气话随口带过,夹菜炫饭。
“盛丛野,我敬你一杯。”对面大前锋举杯,豪迈地一口干完,擦了擦嘴角边的酒渍,“下午那话我没别的意思,你放心,我对你男朋友绝对没有非分之想,我还是很有道德感的。”
“不影响,我报复回来了。”盛丛野道。
大前锋无语:“行,知道被你们打得很惨,比赛都结束了,还要再提一遍羞辱我们吗?”
同学们笑作一团。
填饱五脏庙,大家五花八门地聊天,来自天南地北的同学汇聚两大高校,又机缘巧合地约了篮球友谊赛,命运让这段缘分短暂的相聚。
过后如何,谁又在乎呢。
盛丛野存在感刷得很足,比赛过后,再有人问初琢,直接上篮球赛现扬图,两人亲密的氛围容不下任何人。
死心吧,盛丛野小心眼地想着。
四月走完,五月初国际古典舞大赛拉开序幕。
初琢初赛一跳成名,网上渐渐小有名气。
[这个男生谁啊,跳舞好漂亮,身段也是绝了(色)]
[古典舞好像很少有男生跳这么好,不愧是专业出身的(点赞)]
[有谁知道他哪个学校的吗?没别的意思,就是想认识下(腼腆憨笑)]
热度攀升,吃瓜网友们摸进帝都大学。
舞蹈系古典舞专业第一名,官网发的校庆舞蹈节目惊艳又绝美;去年获得采风奖冠军,性质仅次于他这次参加的比赛;入学成为人群中的焦点,军训选为优秀标兵,那张脸引得无数人爱慕,校园表白墙常住人口……
种种叠加的光环太惹眼了,一路冲上热搜。
此时,距离决赛只剩一天。
当天晚上,有人扒出季初琢的身份,世界顶级芭蕾舞舞者季婉舒的儿子。
再顺着往下扒,翻出了几年前对方荣获国际芭蕾舞大赛青年组金奖的视频。
乌烟瘴气的网络环境,唱衰的声音浮出水面。
盛丛野捏着手机,脸色铁青,吩咐人把热搜压下去。
初琢这几天沉浸于比赛,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
次日比赛完美落幕,再获特金奖,出门遇到群记者采访。
话筒怼到他眼前:“季初琢,请问你怎么看待芭蕾舞和古典舞?放弃芭蕾是因为看不上吗?您是不是歧视西方舞蹈呢?”
护花使者001一脚踹记者脸上:【张嘴就来,你算哪块小饼干?长得跟个歪瓜裂枣,就歧视你,宿主想跳什么跳什么。】
可惜踹空了,骂完人的001气哼哼的,委屈地飞回初琢身边,认清了一个事实:【宿主,001就是个废物统,我再也不是无限流世界陪你叱咤风云、仅次于主系统大人的辅助系统001了。】
记者还在一阵叭叭,001的哀嚎穿插在里面,初琢脑瓜子嗡嗡的。
盛丛野开个车的功夫,初琢被好几个记者围攻,他大步上前,夺走记者手里的话筒:“你是哪家媒体?”
男人眼里没什么温度,嗓音带了几分冷冽的训斥。
记者被他冰冷的眼神吓得本能地缩了缩身体,复而想起这次的任务,梗着脖颈道:“我采访季初琢的事,和我是哪家媒体有关系吗?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他逃避回答是否可以理解为默认呢?”
初琢有时候真佩服他的勇气,长了眼睛的人都瞧得出来,盛丛野状似平静,实则已怒火中烧,全身肌肉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了。
“那么你逃避回答是哪家媒体,是否可以理解为你心虚,不敢说出自己报社的名字,采访我是擅作主张,心里有鬼?”初琢一针见血地驳回他的观点。
旁边跟他一起来的记者见形势不对,观摩过后确认盛丛野惹不起,麻溜地离开了。
盛丛野因为初琢的话,怒气缓了几分,话筒上连个像样的标识都没有,他随手丢进记者怀里,漠然地掀了眼对方:“不管你是哪家报社的,如果网上出现不实报道,官司打到你们破产。”
记者收了钱,目的没达成哪会甘心,还想再叫嚷。
保安闻声而来,手持警棍,威胁地赶走他们。
回到车里,盛丛野面色严肃:“我会查清楚那个记者的目的,他背后绝对有人。”
他笃定的模样不似才得知,而是有所预料,初琢脑子里捋了捋所有信息,问道:“网上出事了?跟我有关,那个记者说到芭蕾舞,我母亲和我的过往被扒出来了?”
比赛结束,无需再顾忌。
盛丛野深褐色的瞳孔黯淡下来,语气低丧:“嗯,昨天晚上被买上了热搜,我找人先压下去了,今天决赛,不想让你分心,我没有瞒你的意思,比赛完就跟你说的……对不起,没有处理好这件事,让人钻空子找了进来。”
“野哥,这件事无论如何都怪不到你身上。”初琢解开安全带,跨过去面对面地坐盛丛野大腿上,揪住他两边脸颊,“不可以这样想,我一没受到伤害,二来事情也没到不可挽回的局面,人生本就充满各种或惊喜或惊吓。”
盛丛野手臂紧绷,松垮垮地搂住男生的细腰,视线掠过他语出惊人:“琢宝,如果我现在跟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初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