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丛野站在观众席,目光专注地盯着闪闪发光的爱人,欣赏他飞腾旋转的体态。
无数超高难度的姿势做出来柔美优雅,如同一幅韵味十足的山水画,长腿一踢一勾,兰花指一捻一探,眼眸似水流转,旋转落地,身体扭到极致,再抛袖开出花。
他是天生的舞者。
三天时间过去,迎来决赛,初琢几个月来的不停努力有了收获,以断层的优势将特金奖收入囊中。
登台领奖那刻,光束打在他身上,观众为他欢呼。
这次比赛叫采风奖,专业性强,含金量高,华国舞赛事国内排名第三。
参赛选手普遍水平较高,能从中脱颖而出,必是极为优秀的。
盛丛野为他呈上鲜艳的红玫瑰:“送给冠军。”
“昂,冠军收到贺礼了。”初琢喜滋滋地接过花束。
比赛完,陆续退扬,紧张的三天就这样结束。
初琢站在大门口台阶下,沉重的铁门见证了一位又一位推开这座剧院的舞者。
他摸了摸心口,向那位已经不在这个世界的委托者传递此刻的心情。
你看,这就是自由,明媚而阳光,空气是新鲜的。
世界意识屏障似有触动,001丢下可乐,从小空间里飞出来:【宿主,001收到一股能量?】
初琢:【哪来的能量?】
001:【不知道啊,宿主你做什么了?】
初琢小弧度摇头,忽然间顿住,心中泛起一抹温和。
“怎么了?”盛丛野拢着他肩头轻声问,“时间不早了,有没有想吃的?”
初琢积极举手:“我们来这里每天都会路过的那家干锅,香气飘飘的,馋死我了。”
盛丛野失笑:“馋嘴宝宝。”
吃到满足的干锅,酒店歇了一晚,第二天上午飞回学校。
当天得奖信息已于官网公布,初琢手持奖杯进教室,礼花放送。
“季初琢你好厉害啊!!”
“季初琢牛逼!”
“快快,奖杯我们观摩一下。”
“明年又到两年一届的群英杯,季初琢你可一定要报名,长长我们舞蹈系的威风。”
“哇,这奖杯,我也是有见识了嘿嘿。”
两年一届的群英杯,就是委托者获奖的国际性大奖,不用他们说,初琢也志在必得。
并且,那将作为正式起点。
他会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比赛,让委托者的妈妈知道,真正的错路,不会充满鲜花与掌声,更不会充满热情与活力。
委托者的选择从来都不是任性,他有真本事,不应该止步于一届群英杯。
比群英杯更高的,还有一项由国家文化部主办的国际舞蹈大赛,与采风奖并称华国舞三元。
他会全部拿下。
元旦的钟声敲响倒计时,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初琢最近泡在了舞蹈室,盛丛野常常需要抓他去吃饭。
“琢宝,后天元旦节,我们出去玩。”盛丛野拿走他的包背在身后,把男生瘦弱的小手裹进掌心里,“我订了个温泉酒店,在京郊,开车一个半小时,你这段时间身体超额训练,需要放松。”
“行啊。”初琢半靠在盛丛野身上借力,“野哥安排,我没意见,我要趴你身上睡会儿,哥哥背我。”
无意识呢喃的“哥哥”二字差点让盛丛野失控,他沉下心,打横抱起初琢:“我背上硬,趴着不舒服,就这么抱着,琢宝睡吧,到吃饭的地方我再喊你。”
一身肌肉,宽阔的胸膛,满满的、被包围的舒适感,初琢放心地睡下。
等他再迷迷糊糊地睁眼,外面黑透了,高楼大厦亮起灯光,包厢内视线昏黄。
初琢:“?”
人还在盛丛野怀里,初琢撑着他胸膛坐起来:“我睡多久了?”
盛丛野捋了捋初琢额前睡得凌乱的头发:“才八点多,要洗把脸吗?”
初琢环顾四周环境,怎么看也不像有水的地方:“出去找洗手间吗?”
盛丛野打了个电话,几分钟后,服务员推着小推车进来,温热的水端到他们面前。
服务员温声说:“二位请。”
盛丛野道:“菜吩咐做下去,先把乌鸡汤端上来。”
服务员语气恭敬:“好的。”
初琢洗完脸,清爽地感慨:“他们的服务也太到位了吧。”
盛丛野笑笑:“工资开得高,服务自然到位。”
两分钟不到,乌鸡汤被端上桌,盛丛野拿起勺子舀了一碗:“先喝点乌鸡汤,补补营养,琢宝都瘦了。”
初琢怀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肚子:“瘦了吗?”
“嗯,抱着没以前重。”盛丛野说了个数。
初琢放下碗:“两斤也算啊,我吃个饭就长回来了,还以为瘦得很明显了呢。”
盛丛野揪了揪他的脸蛋:“所以,不要一跳起来就没完,得按时吃饭。”
“知道啦,校庆和群英杯挨得太近了,几乎前后脚,练得剧目有点多,我要一次成功,一次扬名。”初琢睁大眼睛,本就圆溜溜的瞳孔更显灵动。
盛丛野挑一筷子喂他:“再吃块鸡肉。”
初琢张口嗷呜嚼。
吃完饭回宿舍休整一天,出发去温泉酒店。
京郊的环境和市区不同,没有望不到头的高大建筑,幽深而空旷,荒芜是它的冬季限定底色,只待春日发新芽。
郊区平时是很安静的,今天因为元旦节,大家都出来玩,人多热闹。
车停到酒店指定停车扬,盛丛野去牵初琢的手:“吃点东西,玩一玩,消化会儿,再去泡温泉。”
初琢手指插进他指缝:“玩什么,附近有漂亮景色吗?”
盛丛野执起交叉的双手,亲了口男生手背:“有座玻璃天桥,叫云栖谷,横跨两山之间,离这里二十来分钟路程。”
很近啊,初琢兴趣盎然:“我们要去。”
吃饱喝足,出发云栖谷,路上寒风凛冽。
买完票,初琢跟盛丛野检票进入。
初琢迈开腿跨上去,景区玻璃擦得真干净,悬空的底下是绵延数里的山脉河流。
走到半途中,耳边炸起玻璃碎裂的声音,初琢心想,这就是工作人员提到的特殊玻璃吗?
念头刚落,猝然间被一股猛冲的力道推着往前走。
初琢声音都变了:“……喂你谁啊朋友???”
野哥就在旁边,谁推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