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丛野敏锐地读出他的为难,没等初琢说话,便问道:“怎么了,谁的消息。”
初琢言简意赅:“我外公到校门口找我,我现在要过去。”
“你放心去吧,书我给你领,保证一本不少。”盛丛野秒懂。
初琢不由得弯唇:“少了也没关系,再去拿就是了,先谢谢野哥了,待会儿回来给你带石榴,野哥吃红籽的还是白籽的?”
盛丛野不放过任何跟初琢有进一步接触的机会:“你吃什么我吃什么,刚好提前适应你的口味。”
初琢眉梢微挑:“野哥确定没谈过恋爱?我看明明很会啊。”
“我太想早点转正,完全出自本能。”盛丛野说完,瞧出初琢根本没生气,嘴角泄出一丝笑意。
看来,他还算合格咯?
解决完领书问题,初琢去校外见外公。
谁知道外公没见着,碰见了季妈妈。
季婉舒穿着时尚休闲的浅灰色套装,气质干练:“季初琢,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
初琢往女人身后瞅了瞅,季婉舒直言道:“等你的人是我,没别人。”
“你找我什么事?”初琢跟她不远不近地站着。
“我没兴趣陪你在大街上被当猴看,咖啡店订了位置,去那里说。”季婉舒扬了扬下巴,墨镜都没摘。
委托者没有强求修复亲情,但在得了抑郁症的那几年,他内心曾病态的渴望过母亲会理解他……很显然,他没等到。
学校附近的咖啡馆基本全是学生,拿着电脑轻轻敲打。
帝都大学不愧是华国第一综合类双一流大学,图书馆挤不下到咖啡馆也要学习。
季婉舒点了两份无糖甜点,开门见山道:“小琢,以你如今的成绩,你在芭蕾上的天分比妈妈当年高很多,妈妈不希望你走上错路。”
初琢没动桌上的小蛋糕,听闻季婉舒的来意,他也没拖沓:“如果您是来劝我转回芭蕾舞的话,这扬谈话没必要,这不是错路。”
事实上,委托者古典舞学得非常出色,甚至更为出众,但季妈妈眼里只看得见芭蕾。
见面不欢而散。
*
距离上次见季妈妈过去几天,外公似乎得知季妈妈骗了他,发来消息,让初琢国庆去他家。
外公说季妈妈给他的理由是,想修复母子关系,外公信了,便以自己的名义约了外孙。
谁知她根本没有修复的想法,唯一目的依然是让自己的孩子学习芭蕾舞专业。
外公字里行间满满的愧疚。
初琢叹了口气,打电话过去:“外公,我和妈妈的关系,如果最终无法修复,证明我们的母子情分就到这里了,她是您的女儿,您应该了解她的性子……您不要有负担,两个观念不合的人强行相处,那么两个人都不会开心。”
电话那边沉默良久,老人长长叹息:“唉,是我魔怔了,小琢,你生活费够了吗?外公再给你转点。”
初琢忙说:“够用的,不用转,您开学前转了很多,这学期都够了。”
挂断通话,初琢转身。
唐璆把书递给他:“季初琢,你想好表演什么了吗?”
明年是帝都大学120周年校庆,舞蹈系大一新生有两个节目名额,其中明确指给舞蹈表演专业一个,最终由系里内部筛选后定下。
国庆收假后的一礼拜进行彩排。
“有点想法,我回宿舍打磨一下,应该差不多了。”初琢接过书本,两人一同下楼。
唐璆:“听你这意思,是想自己编舞?”
这个小世界的主角受是好人,课堂上好相处,初琢没遮掩自己的野心与想法:“是,我需要大舞台,摆在我面前了,我就会争取。”
唐璆实话实说:“你好勇敢啊季初琢,我心里有点没底。”
“唐璆,能考进帝都大学舞蹈系,没有真正的庸才,这只是其中一个机会。”初琢朝他眨眨眼,语气古灵精怪,“你谦虚我也不会放水的哦,唐璆,你可是我的劲敌,别想用这种方式扰乱我的道心。”
唐璆哑然失笑,羡慕道:“初琢,你心态真好。”
初琢从兜里掏出薄荷糖,给了唐璆一颗,剥开糖纸往嘴里塞一粒:“人活一世嘛,总要有个念头,我这辈子的追求就是跳舞咯。”
出了教学楼,两人不同方向,唐璆叫住他:“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微信上问你吗?”
“当然,我们是朋友诶。”初琢朝他笑,眼角堆满细碎的阳光。
唐璆嘴角微勾:“好,我记住你这个朋友了。”
“欢迎随时给我添麻烦,力所能及,必不可能让你失望。”初琢转身挥挥手。
半路上短信收到一条银行卡转账信息,外公转了十万块。
初琢手指停在和外公的微信对话框里,半晌,发了个小猫感谢表情包。
体育系的开大会,盛丛野和陶炜都不在,宿舍里没人。
初琢换了套略宽松的瑜伽服,铺开瑜伽垫,心中有了一套舞蹈体系。
他把一只腿举到自己的上铺,先来个压腿。
整套体系下来,四分多钟,有点长了,抱腿和鱼跃可以合二为一……初琢钻进舞蹈的海洋里,连门口站了人都没察觉。
盛丛野轻轻放下笔记本,紧挨着门边站立,男生身姿轻盈,旋转的时候仿佛自带韵味,合身的练功服突显出他均匀细长的双腿。
一个跳跃,直接跳进他心尖尖。
收尾动作落幕,初琢微喘,来个简单的控腿踹燕结束今天的训练,两条腿一上一下笔直平行,像一条线。
下腰,视野倒转,初琢望见两条肌肉发达的小腿。
盛丛野在初琢面前半蹲,视线跟他齐平:“琢宝,上次宿舍的热身我还是小看你了,舞蹈生身体是真的软。”
男生优雅地起身,掌心挑逗地推着盛丛野胸膛,盛丛野顺从他的力道后退,咚隆一声,背部轻轻撞在门板上。
初琢单腿抬高,抵在盛丛野身侧的墙上,舞蹈鞋贴合墙面,笔直的长腿远远超过盛丛野的身高:“从实招来,野哥偷看我多久了?”
离得太近了,好香,盛丛野咬紧牙关,克制地偏过头,纤细的小腿闯入视线,白嫩的脚踝让他瞬间溃不成军,最终哑声道:“琢宝,你别奖励我了。”
初琢:“?”
他一脸茫然的样子清纯又招人,盛丛野无法再忍,手掌顺着微喇瑜伽裤边缘摸进去:“对不起。”
握住他小腿,咕咚咽口水,指腹轻轻摩挲。
初琢:“……”
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盛丛野对自己的馋。
怎么说呢,初琢坏心眼地踮起脚,越靠越近,等盛丛野宛如一具尸体了,他在对方闭眼时撤退。
盛丛野眼眸一暗,手臂迅速扣住初琢腰身,将其捞进怀里:“这就结束了吗?”
“不然还想要什么?野哥,你忘记自己的定位了吗。”初琢身体骨骼柔软,灵活的从他怀里钻出来,没成功。
事实证明,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技巧都是浮云。
“没忘。”盛丛野小臂绷紧,牢牢锢住男生的细腰,抵着他额头,嗓子嘶哑地逼问,“气氛都到这了,不亲一下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