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给你两条路
图书馆的下午班是下午两点到十点。
我下午到图书馆的时候并没有看出图书馆里有什么风起云涌。
我呢，其实是一个比较喜欢安静的人，除了偶尔因为工作到其他科室跟人寒暄几句外，平时就是上班下班。
大家对我的印象就是好看，有礼貌，话不多也不爱作妖。
典型的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好青年。
所以程家苗在图书馆造我谣说我为程家禾流过两产这件事，林大姐一听说就把我拉出去告了密。
“你听到她亲口说的？”我问林大姐。
“不是听她说的，是后勤部的柴大姐跟我讲的，她说外包写文案的那个女的她哥是你前男友……”
林大姐说话喜欢讲前因后果，她讲得细自然是打听的细。
经过十分钟的交谈，我算是听出了头绪。
今天早上王处长把张经理几人喊到办公室，跟他们说馆长对他们写的第一篇推文很满意，让他们保持这个水准。
还单独跟程家苗讲，说我学的是汉语言，文字功底也很扎实，要不是我身兼数职，编写文案公众号维护这个活我其实也拿得起。
我明白王处长为什么要在程家苗面前给我长脸，自然是希望程家苗能认真对待不要敷衍了事。
我们图书馆还是有能人的。
至于后来张经理出来有没有因为我的截图批评程家苗，我不得而知。
但程家苗跟柴大姐造我谣的起因是这件事。
程家苗跟柴大姐说，她被上司批了，原因是我给她穿小鞋。
林大姐讲到这里时，我有些犯嘀咕。
我问林大姐，“柴大姐跟程家苗很熟吧，两个人都聊上职场霸凌了。”
林大姐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我，她说是柴大姐主动过去跟程家苗讲的话。
“柴大姐的女儿快三十了，高不成低不就，前两天看到你老公过来，又高又帅的，又听说程家苗跟你认识，就过去打听。”
我被逗笑了，“打听我怎么嫁给高富帅？”
“我跟你说小于，你别看我们这群人一起上班，平时客客气气的，其实每个人都见不得别人比自己过的好，你看你到单位两年就找了一个又高又帅又有钱的男人，谁看了不生气，加上你还长得漂亮。”
意思就是，我现在算是触犯了天条。
我虽然不能理解人为什么要嫉妒别人比自己过得好，但我相信，这就是人性。
我耐着性子继续听，林大姐却认真的问我，“你真的做过两次人流？”
“您相信吗，我上了两年班没请过一天病假，逢年过节还值班，就算有五天年假，去年跟您一起去爬的泰山，今年还没休，我哪有时间去做人流。”
但没人相信。
我觉得林大姐也不会相信。
只要身体好，上午人流下午都可以上班。
其实，我听完林大姐的讲叙非常生气。
林大姐怂恿我，“你要是没这事现在就过去扇她一耳光。”
但我不能扇，我不能光凭林大姐的几句话就去扇程家苗的耳光。
程家苗这么搞我，肯定是有高人指点，我去扇了，程家苗一口咬定我就是做过人流，我现在能去医院做鉴定吗？
显然是不能。
事情闹得越大对我越不利。
我是一名企事业单位职工，程家苗是一个外包公司的实习生。
她有持无恐，闹到上社会新闻，也是我一身脏水。
“人在做，天/看，我于欣微人正不怕影子斜。”我拿神灵做文章，还表现出少有的冷静，我对林大姐说道，“其他人不知道林姐您应该最清楚，程家苗造这种谣无非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林大姐像是恍然大悟，“哦，你是说她因为你老公造你的谣？”
“您觉得呢，正常人会到处说自己哥哥的那点破事吗，我要真做过两次人流，她哥还劈腿富家小姐，那他哥就该去死。”
“那你怎么办？”
我想了想，问林姐，“姐，您愿不愿意再帮我？”
“我当然是愿意帮你才把这件事告诉你。”
我让林姐去找程家苗聊，“她这么喜欢造谣就让她好好造，您帮我录个音，我让律师跟她谈。”
我还教林姐怎么跟程家苗聊。
半小时后林大姐把录音发给了我。
我听了听，程家苗说话的语气跟小说里的恶毒女配没什么两样，我都怀疑她在造谣之前给自己写了两千字的人物小传。
但我当天并没有去找程家苗，我像不知道这件事一样继续上自己的班。
第二天上午，我在沈念安的别墅里给林家栋打电话。
我让他把程家禾约出来。
“约他出来，你不是说前任最好像死了一样吗？”
我语气冷冰冰，“我是当他死了，但他让程家苗出来恶心我，就是死得不彻底。”
“程家苗又怎么惹你了？”
“你就说传不传话，不传我找别人。”
“传，传，传。”
两分钟后林家栋回话，说程家禾有半个小时的约见时间，让我搭车到星座大厦五楼去找他。
星座大厦是千宿集团的产业，看来程家禾真的进了千宿集团，车祸没白出。
我把黄语依叫上。
跟人渣见面我得防一手，免得乔丽丽到沈念安面前说我勾搭程家禾，想旧情复燃。
癞蛤/爬脚面，不咬人隔应人。
我跟黄语依搭车去了星座大厦，程家禾人模狗样的坐在老板椅后面。
听接待小姐讲，他现在是某个部门经理。
应该是个闲职，但程家禾似乎很认真，老板椅后面挂着四个字：天道酬勤。
黄语依一点都没给他脸，进门就嘲讽，“天道酬勤，我的妈呀，我第一次听到有人把吃软饭搞得这么高大尚，现在劈腿还要发勤奋奖。”
我让黄语依先不要语言攻击，在程家禾这里费口舌不值当。
他都敢挂，自然是不怕人说。
我把录音点开让程家禾听。
听完，我把手机收回，“我跟你之间什么样你最清楚，程家苗在我单位造这种谣我怀疑是你唆使的，我给你两条路，一是让程家苗自己滚蛋；二是我明天带一桶汽油到你们家，先泼油后点火，大家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