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原主那位堂妹请来的,一来就三言两语哄骗原主开心,哄着她看话本子,跟她讲外面好玩的好吃的。
原主就是再不聪明,也不是这群人争权夺利的工具。
林乔又嗖嗖嗖甩过去几片树叶子,速度之快,许世成根本就没看到是从哪个方向飞过来的。
他只知道,自己毁容了!
脸上的伤口往下滴血,疼得他想捂脸又不敢,跪在地上惨叫,眼泪流下来刺激伤口,简直是钻心之痛。
林乔从树上下来,提着裙子跑过去,娇滴滴道:“夫子,怎么了?哎呀,你的脸!”
她扑过去把人扶起来,“夫子,你怎么好好的受伤了?快,咱们包袱里不是带着药,乔儿给你上药止血。”
许世成疼弯了腰,眼前都被血糊住了,看不清林乔满含关心的脸,他咬着牙点点头,由林乔扶着坐好。
林乔从马鞍上挂着的行囊里,翻出一个酒囊,还有几瓶常见的药粉。
她打开闻了闻,笑笑:“乔儿先给你清洗一下伤口。”
许世成疼成这样还分神想了想,谁说林乔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笨蛋,这不是还知道受伤先清理伤口吗?
他正要嘱咐林乔别拿错水囊,林乔已经蹲下来,朝着他脸上倒东西,一股沁人心脾的酒味先涌进许世成的鼻子。
这是他晚上用来给洞房花烛夜助兴的!
接着,许世成尖叫几声,声音刺破黑夜,划破长空,在寂静无人的林子里,穿透力十足。
他感到强烈的刺痛和灼烧感,无法形容的疼痛,直想让人拿四肢拿头去撞地,好用其他地方来转移痛苦。
许世成惨叫连连,下一秒听到林乔的哭声。
“对不起夫子,我好像拿错水囊了......”
许世成眼睛一翻,晕死过去。
林乔将手里的东西一扔,从许世成的行囊里又拿出一捆麻绳,这个人真是心思歹毒,恐怕是打定主意,她要是不从,绑也得绑到临安去。
现在倒是都便宜了她。
林乔捆严实许世成的脚,将他倒吊在树上,准备晾上一宿,等林家的人追过来。
将军府娇小姐,怎么能自己带着伤痕累累的情郎回家呢?
林乔做完一切,刚准备找棵树休息,不远处庄子方向,传来几道人声,在质问是谁在这。
一个非常不起眼的破烂庄子,都以为无人居住,没想到居然还有人。
林乔蹭蹭蹭上树,借着高处隐蔽自己,又伸长脖子往庄子里看。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系统还好死不死地冒出来:【嘀——发现优质绝嗣男,生子目标锁定成功!】
林乔差点儿脚滑掉下来。
她现在武艺高强,视力极佳,隔着一定距离都看到了庄子里面的人,一个浑身赤裸的男人!
就光溜溜躺在一张冰床上,而这张冰床放置在寒潭中央,往外冒着凉气,乍一看,就好像这个男人是块滚红的烙铁,烫得冰床冒气儿,扬景还有些诡异。
此人正是原剧情里,一度权倾朝野,能和林家抗衡的摄政王,晏淮宁。
是个从出生起就被忌惮被诅咒被陷害的倒霉蛋儿。
晏淮宁是当今圣上晏承煜的亲弟弟,二十八岁,说起来比早逝的太子还小两岁,是先帝的老来子。
他出生的时候,京城半边天都是红霞,据说还有祥云阵阵,仙鹤飞舞,许多州县还传来久旱逢甘霖的喜报。
晏淮宁一出生就是吉兆,坊间断言,此子才是天命所归。
当时还是太子的晏承煜一听,大惊,连夜找到钦天监想要证实此事,钦天监哪里敢得罪东宫储君,只说晏淮宁的确命格奇特,东方天狼星隐约可见,只是蒙了层雾,看不清。
也就是尚有一线可能,晏淮宁并不是命定的天子。
晏承煜思来想去,决定直接斩断这一丝可能,他到处搜罗,从海外商船带回的货物里,找到一种药水。
在晏淮宁洗三宴那天,倒进了混合着艾叶等草药的香汤里。
当天晚上,晏淮宁浑身溃烂红肿,太医勉强救回他的性命,但从此,除了脸以外,晏淮宁留下了一身的伤疤。
而且情绪一激动就会浑身发红,滚烫炙热,常常会把自己给烫昏过去。
老皇帝查清此事后,直接被儿子手足相残的真相给气驾崩了。
晏承煜继位理所当然,也自觉毁了弟弟篡位的可能,他没有赶尽杀绝,而是封晏淮宁为宁王,享亲王待遇。
只是晏淮宁在成长过程中,不堪忍受身体的折磨,从一些老奴口中获悉蛛丝马迹后,自己慢慢调查,发现了真相。
他恨哥哥,恨这种不公,隐忍不发,积攒力量,开始暗中跟晏承煜作对,打算颠覆晏承煜的江山。
而晏承煜继位这几年,也不知道是不是做错了这么一件事受到上天惩罚,他房事不行了。
有心无力,还没进去就拉倒了。
而太子也是体弱多病,能坚持洞房留下子嗣,简直就是晏家祖宗保佑。
晏承煜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晏淮宁暗中的报复,他也死了心,老婆儿子儿媳妇全都病死了,后宫空无一人,他一心培养孙子,但终究还是病倒。
临死前下的这道立后圣旨,本该是皇太孙的保命符,却意外摧毁了祖宗留下的江山。
而晏淮宁,因为身体饱经折磨,有一次突然发作晕倒,给了人可乘之机被毒死,不然以他的手段,怎么可能被轻易得手。
林乔回忆完晏淮宁的剧情,树下也多了几个人,寻常农夫打扮,正在检查昏迷不醒的许世成状况。
“看这伤口,是位擅长暗器的高手。”
“此处无他人气息,想必已经走了,应当是私人恩怨凑巧在这,王爷嘱咐咱们不要多事,既然不是冲着王爷来的,那咱们不管。”
说完,踹了许世成一脚走了。
林乔在树上一直没动,安静得很。
系统弱弱道:【主子,您在想什么?】
林乔:【别管,哀家在构思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