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没拦着,只是默默在一旁守护。
裴永昌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抬起眼睛打量林乔,他毕竟是裴家的人,即便再不争气,也知道一些事。
听说这位是找回来给裴寂看病的高人。
传得神乎其神,真成神仙了。
裴永昌是不信的,他才不觉得死去老婆的魂儿还在,裴寂之所以有阴影,归根结底还是心理太脆弱了。
不就是看到他和那几个外国女的上床么,有什么啊,个顶个的身材好,看了是赚到。
还有他那个便宜老婆,竟然跳河了。
因为这些事,连累他二十几年没有痛快过,头几年的时候老太太看他还没这么严,他还能去找找女人风流快活,但是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派了七八个保镖全天候跟着。
是想他憋死吗?
裴永昌不得不怀疑,就是眼前这个小道士搞鬼。
他眯眼盯着林乔的嘴,别说,眉清目秀的这小道士,就是声音难听,像公鸭嗓子。
裴永昌笑笑:“林道长,也给我算算,我什么时候能另娶新妻呢?”
林乔嫌他恶心。
眼睛转了转,说:“裴先生命里无妻,若强行再娶,恐怕会死于非命。”
裴永昌脸上的笑容淡下来,“那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
林乔摇头:“裴先生要是修身养性,安分守己,自能吃喝不愁到老,但改不掉淫邪的毛病,早晚会死在这上面。”
裴永昌嘴角抽了下,这道长说话也太直接了,就没见过这种给人算命的。
肯定是哗众取宠。
“林道长,这结论是不是太草率了,我听说算命要摸骨问卦,怎么林道长看了我一眼就断言我的命格呢?”
说着,他还伸手要去摸林乔搭在膝盖上的手。
这么白这么修长纤细,说是女人也有人信啊。
林乔煞有介事地点头:“有道理,那贫道就给裴先生摸一摸骨。”
她抬手在半途握住裴永昌的手腕,用力按了下上面的骨头,裴永昌刚刚还在暗爽这肌肤相触的腻滑触感,下一秒就像被捅了一刀,嗷一声叫出来。
惨叫声一起,他人也跟着弓起腰试图躲避这种疼痛。
“疼疼疼疼疼啊!快松手快松手!”
林乔按着他的穴位和骨头,另一只手还在掐算,“嘶”一声说道:“裴先生骨骼清奇,找女人实在是浪费了一身的本事,依贫道看,裴先生该去交往几个男朋友,尝一尝男人的滋味儿,这样就不用结婚,可以避免死于非命的结局,又能享受世俗之乐,如何?”
裴永昌脸上血色都没了,疼得冒冷汗,但也不见林乔用多大力气,可他的手就是抽不出来,常年浸淫酒色,裴永昌就是个花架子,很快没了力气,被拧着手腕跪在了地上,疼的吸气。
“快松手......疼死我了......”
还看向几个保镖,喊他们过来。
保镖们对视一眼,想着也不能让老夫人的儿子疼死,还是决定给林道长说几句好话,但刚挪动步子,又来了几个人。
裴寂肃着一张脸,走近了就直接看向林乔攥着裴永昌的手。
他胃里翻滚,嫌恶地移开视线,不想看到自己父亲一眼,冷冷道:“把他带走,这段时间不用来公司。”
保镖们立即答应下来,冲上去从林乔手里把人接过。
裴永昌像死狗一样瘫在保镖手里,路过裴寂时还龇牙咧嘴地笑:“小畜生,你敢这么对你老子,没用的东西,连个种都留不下,到最后还不是要靠老子给裴家留后!”
“你去跟你奶奶说,不让老子出门,老子去哪里给她再生个孙子......唔......”
保镖捂住裴永昌的嘴,连拖带拽的,总算弄走了。
裴寂站在原地干呕了几秒钟,觉得这里空气真是脏得可怕,他沉着脸看向林乔:“跟上。”
说完转身。
林乔默默跟上去,一直跟到裴寂的办公室,又进了他的私人休息室。
裴寂打开洗手间的水龙头,“洗手。”
林乔只好举着胳膊过去,朝他眨眨眼睛:“你帮我拽着袖子。”
说话的时候胡子一翘一翘的,裴寂沉默数秒,绕到后面拽着林乔的两个宽大袖口。
从镜子里看,他个高肩宽,林乔清瘦,能完美罩住,裴寂不由低头,在林乔的发间轻嗅。
不仅有沉香味,还有裴寂熟悉的洗发水味道。
淡淡的薄荷,好似更清凉了,闻起来让人身心舒适。
不过这个姿势好像暧昧了些,裴寂稍往后退了一步。
林乔仔细搓了一遍,从镜子里朝他攥了几下,问:“够了吗?”
裴寂觉得不够,盯着她盈润的手腕,“多洗几遍。”
林乔翻了个白眼,在水龙头下冲洗,裴寂有种错觉,林乔的手就像一块奇楠沉香味道的香皂,越洗,泡沫越多,香味越浓。
他不由自主贴近,完全是一种本能,在林乔的发间吸气。
要不是知道这个人对沉香味的执念,林乔都感觉裴寂是个变态了,在她身后闻来闻去的,像只大狗。
林乔坏心眼地勾了勾唇,突然扭头,抬起下巴,好像很意外似的,问他:“裴少爷,你离我这么近干什么!”
裴寂正微眯着眼睛,低头感受这种味道带给自己的舒适感,不防林乔突然袭击,他还没来得及避开,就已经先感受到了林乔呼吸间的气味。
他们离得只有一指距离。
呼吸交融。
裴寂喘了口气,发现一个可怕的事。
林乔的气息,比她发间,手上,更浓郁。
裴寂吞咽喉咙,做出一个无意识的本能操作,他往下又低了低头,去嗅了下。
林乔羞红了脸,一把将他推开,湿淋淋的手还在裴寂胸前摸了一把。
“变态!”她捂着脸跑出去。
裴寂身子一晃,向后撞上洗手间的装饰柜,上面的花瓶晃了晃,差点跌落。
此刻的感受如遭雷击,一方面他为冒犯了林乔而感到羞愧,另一方面又惊讶于自己对她的依赖以及不设防。
平生第一次,这么近和女人接触,而他,居然没有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