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亲王府大婚,林家嫡女林乔,贤淑婉约,实乃贵女典范,主动请旨,愿一生为珩亲王府守寡之事,传遍京城。
林乔听着耳边众人的夸赞,跪下给爹娘敬茶,从此女儿辞别,嫁做人妇。
她在给原主母亲的茶碗里加了颗长寿丸和健体丸,恭恭敬敬捧上去,给这位封建压迫下,有心帮女儿却无力的母亲敬茶。
愿她长命百岁吧。
谢蓉眼中含泪,但不敢哭出来,强扯出一抹笑把茶都喝光,希望她的乔儿,今后的人生,最起码衣食无忧,无病无灾。
林乔又给原主爹林仲文敬茶,什么也没加,甚至想往里吐唾沫。
林仲文脸上都是笑容,嘱咐她要侍奉好淑太妃,照顾好珩亲王留下的妾室和子嗣,就让人领着林乔上花轿。
吹吹打打的到了珩亲王府,和原剧情里一样,整座府邸毫无喜色,只有一片缟素。
林乔抱着牌位拜堂。
这丈夫一死,真是省事儿,林乔直接被带到了后院,从这一刻起,她就是珩亲王妃了。
林乔直接掀开盖头,叫碧珠碧玉帮忙,把身上繁琐的衣裙和装饰都卸掉。
原剧情里,原主不敢乱动,规规矩矩坐在那等下一步吩咐,过了会儿果然就有人来带她进宫给淑太妃请安。
原主根本不知都下午了,竟然还要进宫去,想换衣服,可外面的嬷嬷不许她磨蹭,无奈下只能一身红进宫。
到了就被淑太妃指着鼻子痛骂,没事找事,说她还在丈夫丧期就敢穿红戴绿,实在该死。
淑太妃罚原主在地上跪了一个时辰。
林乔可不打算给自己找事,她利索换了身素净的衣裙,挽了个妇人髻,一根木头簪子装饰足矣。
她坐了会儿,一个嬷嬷就来敲门,请林乔进宫。
林乔还安抚碧珠和碧玉不用担心,她则跟着这嬷嬷出去,嬷嬷见她竟然换了衣服,诧异一瞬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王妃,请。”她引着人上马车。
林乔颔首,搭着她的手腕,姿态礼仪十足优美,一举一动,都是贵女典范,那嬷嬷暗暗可惜,好好的人一辈子都得守寡。
马车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就到了皇宫。
林乔穿过长长的宫道时,问系统:【萧衍在哪呢?想要来一扬偶遇~】
系统:【正在批阅奏折中,主子,您恐怕碰不到了。】
林乔觉得可惜,上个月春梦无痕了一下,回味至今,但她也没有额外花费积分购买使用机会。
有些事,多了反倒无趣。
不如今晚,正好梦中洞房!
林乔收起思绪,跟着宫人到了淑太妃的朝华宫。
一进去,就看到淑太妃,深色宫装,虽美丽却略显刻薄,四十左右的年纪,板着脸坐在上首,上下地打量她。
林乔恭恭敬敬行了个标准的礼节:“臣妾给太妃娘娘请安。”
淑太妃眼中皆是对林乔的不喜,她并未让人准备茶水,可见是不愿意接受这个儿媳妇的敬茶。
她不认可,只想把人弄进门折磨。
只不过暂时没从她的身上挑出毛病,想了想,淑太妃冷声道:“林氏,你福薄之人,带累王爷出事,哀家念在佛祖他老人家的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但从今往后,你可知要怎么做?”
林乔温声:“回太妃娘娘,臣妾定会日日为王爷诵经祈福,替王爷料理好府中大小事宜,抚养两位小郡主长大,也定会好好孝敬娘娘。”
萧珩惨死,留下的两个庶女,也因此都被封了郡主。
淑太妃悲从中来,锐利的眸子审视林乔,这个曾经她万分满意的儿媳妇,京城贵女之首,此刻却无比碍眼。
命硬,克夫,还没过门就害得她儿尸骨无存,淑太妃恨声道:“你说得倒不错,从今往后,你这条命就不属于自己了,林氏,你是珩儿在这世上的念想,是他的未亡人,你要替他活着,替他守住一切,替他抚养子嗣,知道吗?”
林乔:“臣妾谨遵娘娘教诲。”
淑太妃见她虽然低眉顺眼,一副恭敬纯良的模样,但实在过于貌美出众,往那一站,一身素白的衣裙难掩瑰丽之色,心中愈发不喜。
“你是贞妇,妖妖娆娆像什么样子,回去后每日抄写《烈女传》、《妇则》各十遍,若让哀家知道你有任何有辱珩亲王府门风的行为,哀家定让你生不如死。”
林乔心底不屑,面上很是畏惧,她忙说不敢。
淑太妃冷哼一声:“莫忘了日日来向哀家请安,珩儿在的时候,可是晨昏定省,你也要谨遵本分才是。”
林乔礼节滴水不漏:“臣妾遵命。”
“去给太后磕个头再走。”淑太妃吩咐道。
林乔领了命退出去,又让人带着往慈安宫走。
这会儿也正有一行人和林乔同一个目的地。
正是倒霉催的绝嗣皇帝萧衍。
他批着奏折,听人来报,珩亲王妃进宫来给太妃和太后娘娘请安,萧衍本不想来的,但左右在这也没心思处理政务,干脆顺道去看一看,给这位坚持要嫁进珩亲王府守寡的弟妹一些赏赐好了。
这一个月,萧衍每天早早就睡下,可再也没做过梦,梦里的身影仍旧清晰,搅得他心神不宁。
找点儿别的事做,好分分心神。
萧衍大步走到了慈安宫,远远的,一道纤细的身影拐进宫门,他没看清模样。
等到他进了宫殿,那道身影已经跪在地上,低着头给太后请安。
萧衍一来,太后立即从严肃变为了慈和。
“皇帝今儿怎么这个时候来哀家这里?”太后对着儿子,怎么看怎么疼爱,怎么看怎么心疼。
好好的男儿,那里不行,还满大燕朝的人都知道。
唉!
萧衍顶不住母后的视线,避开了,看向跪在地上的人,“儿臣听闻珩亲王妃进宫,想着二弟不易,顺便来看看。”
他一向友爱兄弟,太后窝心笑笑:“哪里用得着皇帝操心,哀家该赏的早就赏下去了,林氏是个好的,愿意履行婚约嫁过来替珩儿守着,哀家怎么能亏待。”
“母后说的是。”萧衍随意应付着,眼睛却在这位二弟妹身上没移开。
怎么有些眼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