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野疑惑地低头,检查俞知所指的领口,确切说,是肩膀和领口中间的地方。
是有一个口红印。
俞知还凑上前嗅了嗅,“闻不出其他香味。”除了他自己身上的松木香,好像身上并没有其他女子化妆品或香水的味道,看来没有缠绵很久。
贺野:“?”
俞知“哈哈”笑了两声掩饰尴尬。她扭过头,怪自己一定是脑子抽抽了才这么做。
贺野张嘴:“这个其实……”
俞知赶紧打住:“不用,不用解释,我懂,我懂你,贺总。”
成熟又帅气的单身多金男人,身边有个把花蝴蝶那不是正常得很。
贺野蹙眉:“……你懂什么?”
一看那贼嘻嘻的笑容就是想歪到姥姥家去了。他怎么可能是那种结了婚还会偷吃的人!
俞知轻咳两声,“我其实等你好久了,有件事想问问你。”
贺野别过脸:“我先去换洗一下。”
他来到三楼,解开扣子将衣服脱了下来,把这件衣服沾了口红的直接丢进一旁的垃圾桶。
俞知在一楼客厅等着,边等边想。
她思维跳脱,已经开始遐想贺野今天的遭遇,根据他刚才略微惊讶和嫌弃的微表情,兀自猜测着:“又是他不喜欢的?这野男人到底什么要求。”
上辈子和他交流时间太短,都是她单方面在讲自己的事情,早知道,她就少说两句,也问问他的婚姻状况。
也不知道她现在和贺野领证,会不会破坏贺野原本的桃花运。
想想,贺野也是蛮可怜的,都这种家世出生孩子了,长大了也还要应付他不喜欢的烂桃花。唉,谁让他是贺敦扬出轨的产物。
贺敦扬的婚生子贺昱炜不喜欢贺野也是合理的。
谁会喜欢一个给自己母亲带来伤害的小三儿子?最气人的是,贺野他还有继承权。
他甚至都已经管上了贺家的文娱分部。
她要是贺昱炜,面对比自己优秀的竞争对手,也会气得牙痒痒。
俞知同情贺昱炜,但也同情贺野。
说难听点,贺昱炜他爹要是管得住自己的裤腰带,仙女来了也没招儿。所以这事归根结底,贺昱炜他最应该恨的是他爹才对。
俞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知道贺野会成功的缘故,总之现在她看贺野,越看越钦佩。
但凡有这种资本问鼎的可能性,俞知也会想试一试的。成功的路上,哪怕是让她和一群矮丑胖周旋也不是问题。等她成功了,把这些人能踢多远就踢多远,全换成贺野这种姿色的。
梦想不就是要往大了做?
她还是觉得命运欠她一笔横财。
于是,她掏出了纸笔。
贺野下楼时,看见俞知对着一个笔记本,嘴里咬着笔头,正在冥思苦想。
“在想什么?”
贺野冷不丁地冒出声来,把俞知吓了一跳。
她本能地合上自己的自己的笔记本,“你洗好啦。”
还挺快的。
贺野穿着灰蓝色的宽松家居服,湿湿的头发不自觉地让人遐想连篇。
还是第一次近距离围观刚洗完澡的贺野,俞知毫不犹豫地当起俞夸夸:“贺总,你要是十年前出道,现在肯定是顶流,说不定还是我的青春偶像。”她歪着头,左右打量贺野的五官,“你的眉弓也长得太完美了,真的,侧脸无敌。”
作为合作伙伴,从社会财富地位出发,她懂得是自己算是高攀贺野的,所以,适当时候,提供一些无关紧要的情绪价值,也算是补偿自己的短板。顺便也,凝聚一下双方合作的愿力。
“当顶流多累。”贺野表示对搔首弄姿取悦粉丝这件事没兴趣。而且,娱乐圈里的男男女女,确实挺娱乐的。他见多了,其实不太喜欢。
他没结过婚,生养他的父母也没给过他一个正常的家庭。他有点好奇,假如是女方的视角,等了一天的丈夫晚上回家了,丈夫身上却带着别的女人的口红印,妻子是会大哭大闹还是会怎样?
贺野刚到家的那一瞬间,感觉俞知的表情似乎是想表达别的。
于是他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他自然明白每个人都是不同的,不同的家庭构成,不同的性格命运,可能都会导致妻子做出不同的反应。
俞知没料到聪明如此的贺野会好奇婚姻里问题。
她把笔和本子放在桌上,拍拍沙发,示意贺野过来坐下。
“你想看我演哪种?”
“演?”
俞知点头:“对呀,我学过好几种表演方式。”只不过每次演出来都要被屠老师逮着一顿批罢了。
“就……最正常的那种。”
俞知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她清了清嗓子,忽然用力掐了一下自己,掐得脸都红了。
贺野:“……?”
俞知憋着气:“不好意思,哭不出来。你就当我现在已经在哭了吧。”
她突然揪住贺野的衣领,成功吓到了贺野。
“好了,我看懂了。”
贺野露出可以了你快结束吧别丢人现眼的表情。若是他在公司露出这个眼神,那个正在碎叨叨夸大其词的下属必然胆颤心惊地闭嘴了。
不过俞知领悟力向来不高,也不是什么眼神暗示都能看得懂的。
她甚至茫然:“啊?这就懂了?我还没开始演呢。”
“我理解力好,谢谢。”
“那你也得看我演完。”俞知不依,非要展示,她认为经过十年生活的磨练,自己演技应该是有所进步的。
笨并不是她唯一的底色。
贺野扶额,抬手示意她继续。
她忽然拔高嗓子:“老公,你怎么……你怎么这样对我!是谁!是哪个女人!你怎么可以!你演都不演了是不是!亏我对你一片真心!我嫁给你,给你洗衣做饭,操持这个家……可你……可你……”松开贺野的衣领,用力推开他,双手捂脸,大声假哭,“可你居然做对不起我的事!姓贺的你怎么能这样啊,呜呜呜呜呜。”
贺野顺势倒在沙发上:“……”
她一定是靠脸蛋走了后门才进的表演班。
虽说他从来没学过导演也从来没看过别的导演怎么挑人,但他如果是导演……肯定让她演尽量不说话的角色……
哑巴也行……
或者那种没脑子的美女花瓶。
他刚想说好了可以了的时候,俞知猛地抬起头,“不对,我再给你重新演一下。我分析过了,嫁给你的女的一定非常爱你才会有勇气嫁你。你这张脸,这个身材,这个财富地位,不太可能遇到刚才那样的泼妇型老婆。”
“其实……不必了,俞知。”贺野一脸拒绝。
可是俞知那个跃跃欲试的样子,好像很想演。他叹了口气,算了,配合配合她吧,毕竟一会还要把她灌醉,不配合的话真怕她待会撒酒疯又咬自己。
他看了一眼胳膊上的尚未完全消退的牙印子,摆出了你演吧的表情。
俞知理了理头发,轻轻嗓子,假装无事发生,欺身上前,挤出她最温柔地声音,眼神游离:“老公,累不累?我帮你把衣服换下来洗洗。”
然后她做出给贺野脱衣服的假动作后说,笃定地解说后面的剧情:“她一定是会拿着你沾着口红的衬衫,偷偷去卫生间流眼泪的!但不敢让你知道。”
贺野:“哦……”
好像有点触动,但是……下次绝对不跟她提这个无聊的问题了。太愚蠢了。
“好了,说正事。”他赶紧起身,示意俞知跟上他一起,“酒在地下室的酒屋里。”
“酒?”俞知快步跟了上去。
贺野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口红印是她无意中蹭上来的。临别前,她求我拥抱她一下。”
了了确实精神不太好。一夜未睡,浓妆也掩盖不了她的疲态。她说希望能给别人留下美美的一面,她说许久不见很想他,她还说祝他和妻子琴瑟和鸣。
贺野有时候也很烦恼,他对外人的怜悯之情发自本性。他总是不忍心看到别人被他们自己的情绪绞杀。
当初,若不是他出于好意的鼓舞和安抚,出于不希望这样优秀的美女也沉沦贺于昱炜虚构的假象里,恐怕也不至于让了了误会,对他心生情愫。
同样是美女脱衣示好,俞知那天的行为,回想起来,贺野居然并不觉得有多讨厌。
就是有点危险。
他真的差点撞车。
人和人之间,认识的契机太重要了。
想到这儿,贺野又对于俞知补一句解释:“下次我会注意控制与异性友好拥抱的距离的。”
“嗯。”俞知垂眸偷笑,“贺总,你其实不需要跟我解释。”
我们是假夫妻,她想说,刚才都是演的。
她上辈子真的遇到这个事的时候,脑子是混乱的,身体是微微发抖的,既没有上前质问,也没有扭头默默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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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
心很痛,可是眼睛干涩,心里空落落的很慌乱。
不想吃也不想喝,对生活产生了巨大的质疑。
贺野补充解释:“我怕你跟别人一样,误会我的人品。”
以前要做身份,现在他不想做身份了。
“贺总,我从来都是信任你的。”俞知正色着:“除非你遇到的又是另一个戏精郑思思。那我必随叫随到,帮你摆平,让你绝无后顾之忧。”
贺野眉毛微微跳了两下,“暂时不是很需要。”
他方才在了了的家里,已经用最直白的话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了,他已然尽到救死扶伤的公民义务。若了了还是走不出自己那虚设的过往,那就与他无关了。
任何人钻进了死胡同,最终都得靠她自己走出来。外人的引导也只能是引导。
“我相信你自己也搞得定。”俞知大夸特夸,“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最最最最优秀的男人。”
贺野:“……你怎么了?”
一连用了五个最,夸得很莫名很虚浮。
她有事。
“我赞赏你啊。”俞知两只大眼睛一瞪,“投资一家公司就是十亿起步,这手笔,这气派,不简单,真不简单!”
“哦……”贺野了然,原来在这等着他呢,怪不得刚才说有事找他聊,敢情就是这事啊。
“你还把我的办公室挤没了!”俞知憋了半天的气,“我下午让人查了立延的股权架构,三家公司投资,那家名字叫什么Wildness的注册在开曼群岛的,是你投资的吧?所以我今天撞见的人,那个叫贺昱延,真是你的……堂哥?”
贺野点头:“你查的还挺仔细。”肯定有事花了钱找了那家咨询公司,“是他,他人本性不坏。他也跟我说了今天遇到你的事。”
“那我岂不是又多欠你一个亿?我那个人独资小公司新知文化哪里来的一亿投资给你?你可别拿我的公司当洗钱工具。我还没弄死卞家,还不想坐牢。要洗……”俞知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得给我手续费!”
“你可真会浮想联翩。”贺野瞥了她一眼,强调,“我开公司,合法合规。从不涉足违法勾当。”
“好,我信。”俞知认为有些话提前说清楚好,“我跟你说,这两个亿,你要是不帮我一起对付卞家,我是不可能还的起的。而且,我的公司盈利要等好久。”
至少得等她把手里的版权卖出去一些的,或者影视化成功之后的。
她其实很清楚自己的水平,知道自己能力有限,她也没有大明星了了那种超绝的业务能力在演艺圈大放异彩。她只能凭借重生前的一些记忆,避开她认为可能出现的危险,以及做一些力所能及的投机取巧。
贺野露出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宠溺眼神,“你就安心活着吧。你公司的办公室,我让贺昱延帮你留好了。”
“这还差不多。”俞知不解地问,“你怎么不提前和我说?”
说好的合伙人的呢?
下午看到那家咨询公司交过来的资料,她真的越想越气。
要不是知道自己同贺野的实力过于悬殊,他一回来,她就会跑上去质问。
不过理智劝住了她。
贺野不是仇人,没必要让情绪走在前面。
这样自然而言地,先夸再问,找到合适机会聊这个事,不仅自己不会生气,贺野应该能对她坦诚相告。
面对俞知的质问,贺野反问她:“昨晚上,你给我机会说这个事了吗?”
他当时约她,她自己说有事,跑去跟常岸喝酒最后还把自己搞得喝醉了,还害得他一晚上没睡好。
没睡好,他的大脑就会抗议,第二天偶尔临时忘了什么话很正常。
俞知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不怨你。那好吧,贺老师,你在我心里仍旧是最帅最棒的。我心甘情愿做你最好的解语花!”
贺野叹气,“你少点奇奇怪怪的心思就好了。”
俞知不以为意,笑着调侃:“你不是会读心术的嘛?”
“那是根据人的面部表情微动作以及他前言后语,判断真假话,顺便结合上下文猜测对方的内心想法啦。”
不是真的能直接听到别人心里的东西。
哦,他竟然也被俞知带得下意识地在句末加上了语气助词。
意识到这一点,贺野赶忙将视线从俞知身上挪开。
老忍不住想看她。
她明明看上去脑袋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