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知对着贺野笑,笑得像个无脑小迷妹。
“那天真的有点冷。”她收起笑容,撑着脑袋,“我眼睛开始看不清楚,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勾魂的鬼差,要抓我入地狱。”
贺野眼睛落在她的眉间,低低笑了声。笑声低沉却温柔。
俞知听着他的笑,感觉自己仿佛躺在软软的棉被上,而那棉被,刚被阳光照了一整天。
“可惜我那天,有一点点丑。”俞知说着。
她杀了人,一身戾气,又心怀不甘,贺野肯定不喜欢。
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不过贺野也很配合地“嗯嗯”了声。
他抬手轻轻理了一下她额间的碎发,道:“贺太太,你喝醉了,又开始说胡话。”
一句贺太太让俞知忽然想起了自己的角色。
她脑袋晕晕地“哦”了一声。
她想,在公开场合,自己的言行举止应该符合她贺太太身份。哪怕现在只有一个司机,贺野提醒得对,谁知道这个司机会不会出去乱说。
她认真思考,依据自己理解的角色定位,开始入戏。
一个小白花大学生,人生低谷时,被财貌俱佳的金主保护起来,那么,她内心必然是很依赖金主的,至少情绪上得百依百顺,而且还得表现出崇拜……
于是俞知挣开手,头一歪,很亲昵地依偎在贺野胸口。她一只手搂着他的腰,另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
时不时地在贺野胸膛处搞点小动作,点点点,戳戳戳,摸摸摸,捏捏捏。
一刻也不安分。
俞知呢喃着:“到底是一颗脑袋,还是两颗脑袋?怎么一会一颗一会两颗呢?”
眼睛看不清的时候就想起他听自己絮叨半天的事。
“你那天特别有耐心,一直听我讲。”俞知勾着他的脖子,小声说着。
更过分的是,她还抬着指尖,轻轻划过贺野的脸颊,顺着下颌线,掠过他的喉结,再到他的心口。
贺野:“……”
所以俞知她喝醉了就会……这样?
贺野的耳根子悄悄地泛起一层红色。
俞知本来只是配合角色演一演,但是贺野的胸膛给她一种特别安心的感觉。他身上淡淡的松木香似乎能化解她的头晕,让她感觉又舒心又宁静。
她深吸一口气,鼻子紧紧贴着贺野。
然后,她便这样依偎在贺野怀里睡着了。
贺野看着她闭上的双眼,听着她一起一伏的颇有规律的呼吸声,暗暗地评价了一句:还行吧,酒品尚可。
虽然醉酒后有点小动作,但是至少没有像其他美女那样,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又是上赶着要推到他的,还不停控诉他追着他表白。
他年轻那会儿,都不知道被这样纠缠过多少次了。
俞知看起来老实多了。
至少她现在睡觉了,比刚才半睡不醒的时候老实多了。
她手上的小动作真的得改改。
弄得他到现在还有点心躁。
不过很快贺野就知道了,有些话真不能说太早。
贺野怀里的俞知睡得很沉。
车子停稳了许久,她也没有要醒的迹象。
不过才半个月时间,前前后后忙活了这么多事,神经必然一直紧绷着。此刻在酒精的作用下,方敢彻底沉睡的吧。
贺野心道:也可以理解。
他在车上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尽管开着空调,可车里的空气还是在慢慢变得温热粘稠。
他轻轻晃了晃她,又捏了捏她的脸。
仍然没什么反应。
于是他又伸手捏住她的鼻子,结果被她一把推开,嘴里嘟囔着:“你别动!别跑!”
过了一会儿,她又说:“我就是要杀了卞铮!”
凶狠的语气。
贺野仰头叹了口气,她还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也不能就这样放着她在车上不管不顾。
贺野思来想去,勉为其难地抱起她。
抱着她来到二楼,准备用脚踢开门时候他才发现,房门上被新装了一把门锁,需面孔或指纹解锁。
贺野:?
下午就这么点时间,她还能找到人,第一时间新装上一把智能锁。
还真不得不佩服她的行动力。
是对他所在小区的安保不自信?
还是对他不不自信?
是该夸她是心思缜密行动派,还是该骂她多此一举瞎操心?
贺野哭笑不得。
要不直接把她丢在这个门口吧,最多再给她拿个小毯子。
有些郁闷的贺野看着怀中安睡的俞知如是想。
他思考几秒后,终究还是没这么做。
第二天,天亮了很久之后,俞知才舒服地醒来,舒服地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她重生后第一次睡得这么好,一睁眼居然已经十点半了。这是她这半个月来起得最晚的一天。
睁开眼,回忆了一下昨晚上,嗯,她确认自己喝醉了。她只记得贺野扶着她上了车,剩下的一概没印象。
她立刻本能地坐起来。
看了一眼四周,她发现自己睡在三楼贺野的床上。
贺野好像不在。
她用力摁了摁床垫,果然手感舒服极了。
怪不得能深度睡眠这么久,几乎一夜无梦。
不知道床垫多少钱一个,她想要不要把二楼的也换掉。
昨晚的酒是好酒。
她只是没意识到,原来自己早就在不知不觉间喝醉了。
上辈子因为病了的缘故,加上心里一直憋着的那一口气持续吊着她的大脑神经,她几乎没怎么饮过酒。
“还好贺野也在。”俞知捂着胸口心有余悸。
她身上还穿着昨晚上的衣服。
俞知想了一会儿,忙跳下床,四处张望。
贺野是已经出门了吗?
她得向他道声谢才是。
或者微信跟他讲一下,也不知道他这样的人是不是每晚都回家。俞知自己问自己。
今天是周六,俞知并没有什么工作上的安排,不过她需要去收拾一下先前租下的一个小办公室。虽然她租的办公室很小,但地方还算可以。
虽说办公室的环境可能都没有贺野的别墅这儿好。
但是,工作就得有工作的样子。
以后签合同或者谈业务,总不能都在咖啡馆或者贺野家的,这样别人会对她不自信。
她租的面积不大,自己也没打算招员工。想着先自己一个人摸索着单干下去。而且那个写字楼有共享会议室。
后面如果需要撑场面的会议,她可以临时根据需求预订会议室。
俞知准备先回二楼洗个澡。
在旁边小书房里听到动静的贺野踱步出来,一脸没睡好的样子。
“贺总早啊!”俞知精力充沛地打招呼,“你怎么……略显憔悴?”
贺野指着自己胳膊上新鲜的两排牙印子:“你说呢?”
俞知单纯地望着贺野,眨着眼,不可置信地问:“总不能,是我咬的?”
贺野走上前,把胳膊伸到她嘴边:“张嘴,我们对比一下,看看凶器是不是你的牙齿。”
这么明显了还好意思问,不是她,难不成是自己?
“这个……”俞知不好意思,挠了挠头,“我昨晚上应该是喝醉了。”
她努力回忆,完全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
她就记得,自己在车上睡着了啊。
睡着了就一直睡觉,都没做梦的啊,一觉到天亮。
“应该?”贺野道,“你醉得可不轻。”
昨晚上,贺野真的恨不得把她丢二楼,就丢她装了密码锁的卧室门口,但出于个人的高素质以及潜在的责任心,他最终没那么做。
毕竟,合作期间,她是自己名义上的,法律意义上的,以及外人眼里的,妻子。
二楼所有卧室中,她应该就是不是很喜欢另外两间,而比被她装了新锁的更好的卧室,就是三楼他平常睡觉的地方。
贺野是很绅士的,他把自己的卧室让了出来。
他抱着俞知上了三楼,把她放在床上,准备去洗漱,然后再去二楼随便挑个空着的房间住。
谁知道,俞知一挨着床,就抱紧了他的胳膊,嘴里嚷嚷着:“逃,哼,这辈子我会盯死你的!”
贺野稍一用力,俞知便缠得更紧。
他不敢太用力,怕把俞知直接拖下床了,到时候人没醒,脑袋磕破了,还得他照顾。于是他就顺着她的意思在床边缓了一会。
想着等俞知大脑休息了再抽身离去。结果他一用力,睡梦中的俞知直接上来张嘴就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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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完还砸吧嘴评价:不好吃,芯儿太硬,没熟啊老板,给我软面包!
完全不懂,她是怎么在杀人和吃东西两个梦之间迅速切换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呢,俞知又上来照着他的胳膊来了一口,毫无预兆的。他明明一动没动。
她咬完又恨恨地嘟囔着:“杀了你都不解恨!”
“应该把你全家都挫骨扬灰!”
贺野无语: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这是……深度睡眠的大脑皮层疯狂释放内心无法达成的诉求?
他同喝醉睡着但持续在梦中输出的俞知缠斗数分钟后,放弃了。
干脆挨着她躺下,就这么着吧。
他躺下后,俞知仿佛化身像一只猫,抱着他的胳膊,最后脑袋钻他胳膊下,紧紧贴着他的身体。
贺野累了,这笔账明天再算。
他听着俞知的呼吸声,也沉沉睡去。
不过他醒的早,五点不到就醒了,不是他寻常生物钟醒来的时间。平时是七点左右。
他是被俞知压得喘不过气,活活憋醒的。
俞知睡得自然很沉,但是她晚上睡相很差,翻过来转过去,最后全身都裹在毯子里,继续倒过来滚过去,把她自己大部分的身体都趴在他的上半身上。
这么大的床,都不够她一个人滚的。
贺野只好先起来,自己给自己找点别的事情做。
“睡相奇差无比!”贺野当面点评。
俞知不敢相信:“不太可能吧,我原来睡相还可以的啊!”她红着脸给自己找理由,“肯定是那个酒,那酒有问题!”
“酒不一定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贺野顿了顿,“俞知,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酒量?”
出门在外,哪怕是在家里,要喝酒的话,得知道自己的量的。不能虎了吧唧的就知道闭着眼睛喝。
不然很容易出事!
“我酒量应该也还行的吧……”俞知的语气不自觉弱了下来。
“那你昨晚上喝了多少自己有数吗?”贺野追问,“几杯?还是几瓶?”
“我……我当时喝完,觉得还好,那酒喝着感觉跟喝饮料一样。”
不辣有醇香还爽口。
而且她也忘了自己喝了几杯,只记得敬了常岸几杯酒,敬了了了一杯还是两杯,其他人乱七八糟一起打圈的时候喝了几杯。
她看着贺野探究的眼神,连连摆手,“没有几瓶,没那么夸张,就几杯……几大杯而已。”
贺野依旧不语地盯着她。
很明显,她对自己到底能喝多少一无所知。
“我没想到它这酒后劲这么足。”她为自己辩解,“要是知道,我肯定会收着点喝了。”目光再次瞥见贺野胳膊上红红的牙印子,“咬你胳膊的事,真的不好意思,我是无心的,贺总。”
“好了,其实我不计较这些的。”
总归没咬破,只是留下了一排牙印子,暂时还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比起这些,他更担心俞知的精神状态。
她半夜睡着睡着,突然咯咯笑,突然喊了一声:“姓卞的,去死吧”,真的,怪吓人的。
“你睡觉很爱做梦?”
俞知摇头茫然:“不啊。我很少做梦啊。我昨晚上睡得特别沉,一个梦都没做。”
“好,行。”贺野拧眉,“今天晚上把时间空出来,不要出去。”
俞知恢复嬉皮笑脸:“怎么了,我的贺总,有什么特殊安排?”
“给你上上课。”贺野语气沉沉的,带着明显的床气,“教你怎么正确喝酒,顺便测试一下你的酒量。我不可能每次都那么凑巧,在你喝醉酒的时候出现。”
贺野说完,顶着这一张没睡好生人勿近的帅气面孔,很是不悦地转身离开。
俞知尴尬地道了声:“好,晚上见,贺总。”
她一边下楼一边还在自我怀疑:为什么自己没印象?真的说梦话了睡相还很差吗?
一觉醒来,她只记得自己睡得可香。
洗漱完毕,俞知自己出门,准备吃点东西,然后去办公楼看看。
刚同胡医生打过电话的贺野,立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她出门而去,沉默良久。
胡医生电话里很震惊地问他:“你是说,你对一个你认识了还不到半个月的姑娘,产生了救赎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