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入俞知所租的小区。
贺野的耐心从没有如此好过,认认真真地给她下任务:“记住了。你是我的人,无论如何,只要这场戏没落幕,你都要扮演好这个角色。”
以前装傻充愣,刻意把自己摆低,其实也惹来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和桃花。
有个俞知这样的贺太太傍身,也算是一举两得。
“好的,明白,我会演好贺太太。”俞知把目光从贺野身上挪开,“领证必须是真的,对吗?”
“是的。这个他们太容易核查了。”贺野给俩人立了人设,“我见色起意图你身子……”
俞知抢答:“我贪财好色爱你钱财……可以可以,这个没内涵的纸片角色我可以演得很真。”俞知追问,“是明天就领证?”
“嗯。”
以卞家的速度,她还想拖几天?
所以现在,贺野把车停在她小区楼下。
“你脑子真好,我昨天说了一次你就记住了。”俞知真心佩服他的记忆力。她以前背台词,总要背好久。
上辈子为了提高记忆里,还尝试背过彩票中奖数字。有几组中奖的彩票号码,她原本背得滚瓜烂熟。
结果这辈子醒来,就顺利想起来一组,其他通通忘掉了,死活想不起来。
“哎,我的彩票还在我车上,我忘了放我包里。”俞知肯定地告诉贺野,“那组号码肯定能中奖。应该就是这几天。”
“你是指04091730330509这组彩票数字?”
俞知扭头看着贺野,一脸震惊。
“别这样盯着我。”贺野伸手把她嘴巴合上,头挪正,顺手还摁了电梯,“你为什么要买这组数字?”
“上辈子这组数字中了大奖,那个人分了六千多万呢……”俞知撇嘴,“好不容易背出来。”她凑到贺野耳边,很小声地讲,“你现在相信我是重生的不?不信也没关系,回头中奖了你就信了。”
只不过不知道是哪一期,所以她重生回来后就每期都买了。
贺野抿唇,有点压不住自己的嘴脸,说道:“是啊,关注彩票的都知道中奖了,奖金分了六千多万。上个月8号发生的事。”
“哈!”
同样等着进电梯的路人甲没忍住:“哈哈!”
路人甲表示,我可不是故意的,任谁来了,都会不由自主关注眼前两人,听他们对话的。
俞知扶额,垂眸,大脑抠脚:有点社死。
到了她家,贺野环顾四周后坦言:“这里确实不适合你居住,几乎没有安保,也没有任何隐私,很容易出事。”
可俞知大脑还沉浸在刚刚错失六千万大奖这个打击上。
她就记住了这一组数字,结果居然还还晚了几天。
真是的,俞知在内心腹诽,都让我重生了,还不愿意给我个金手指……
但凡她有这个钱,她也不用去麻城涉险,更不用恬不知耻地上赶着抱贺野大腿。
忿忿不平的表情无法掩饰。
贺野抬手,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落在她肩膀上,算是安慰吧,“大部分人的智商都在平均线左右,没必要苛责自己。”
俞知:“……”
贺野还是不安慰人的时候更好看。
她不就是因为高中时候成绩不好,但人又很漂亮,音乐老师才力荐她去试试走文艺这条路。
其实她琴棋书画都不太会的,反正就,稀里糊涂考上了。
如果成绩好的,她或许考个普通二本,或许就不会遇到找寻目标的卞母,那上一世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她也不至于,现在一回想起来,心口就疼得厉害。
明明无限可能的人生,生生是走进了死胡同。
贺野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生生打断了她的回忆,“好了,平均智商人,到门口了。”
俞知掏出钥匙开门。
进屋后,俞知郑重地接待了贵客贺野:请他在家里唯一的沙发上落座。顺手把自己下午出门前换下来的衣服捡起丢到阳台洗衣机里。
“水,喝吗?”
冰箱里放着的瓶装矿泉水,消暑解渴用。
她递给贺野。
家里还没置备杯子,先凑合着吧。
“谢谢。”贺野拧开瓶子,抿了几口。
地方不大,只有一个双人沙发,没有茶几。
整个房间里没什么多余的摆设,甚至可以说……空空荡荡。都不像是女孩子家的风格。
阳台挂着她昨天换洗下来的内衣。
沙发上旁的大脏衣篮里躺着脏了的白色婚纱。
旁边小餐厅的餐桌上摆着一副干净的碗筷。
厨房间更小,灶台上有一口不大的黑色陶瓷锅,很新。
绿色的塑料切菜板竖着贴着旧的微波炉。
刀具旁是一个电饭锅。
有点生活气息但不多。
整个房间一眼望到底。
除了餐桌旁的椅子,一个多的凳子都没有。
俞知站着问:“明天带上证件民政局门口见?”
“明天?”贺野再次环顾四周,发出灵魂拷问,“你竟然还想继续住这儿?”
“不然……”
门口突然发出尖锐警报器。
俞知解释:“哦没事的,是我自己装的防窥AI摄像头。有人在门口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就会发出警报声。”
这个小区是动迁改建,本地的老头老太多,很多热心的老太总是莫名爱关注新入住的租客。
俞知搬过来不到两周,真正在这个房子里住的时间不足五天,每天都会被吵到。每次她查看录像,都发现是隔壁老太太在门口盯着她的摄像头看。
“这老太太看热闹也该看差不多了呀。”
怎么真还就天天来。
俞知抱怨着,打开手机关了警报查看录下的视频。
可视频里出现的人并不是那老太太,是个穿着黑色套头衫戴着棒球帽,同时叠戴着套头衫的帽子,并戴着黑色口罩的陌生人。警报响了后,他立刻把手里东西丢门口,拉着帽沿,低着头从楼梯走了。
俞知骤然紧张起来,她扭头看着门口。
此刻,贺野已经打开门,站在了门口。
对方想必也是没料到俞知家还装了警报监控。
隔壁老太太打开门,探出脑袋,发现租客居然出现了,忙逮住机会问:“唉,小先生,你家装的这个是什么?怎么老是呜哩哇啦乱叫嘞?”老太太踱着步子过来,“我都发现好几天了。今天都呜哩哇啦叫唤三次了,吵得很。”
贺野微微弯腰,露出乖孩子笑脸:“不好意思奶奶,吵到你了。这东西应该是坏了,我们马上就拆了。”
“哟,这是你家快递不?”老太太注意脚下的套着黑色快递袋的小盒子,她提醒贺野拿进去,“我老太太觉浅,坏了赶紧修修。”
老太太走后。
俞知调侃:“这老太太真搞笑,平时都是她自己跑门口盯着左看右看才响……”
说到一半,俞知恍然大悟般,赶紧倒翻看今天的录像记录。
老太太平常作息是每天遛弯回来在她门口围观到警报声响,一天也就响那么一回。
但是她刚说都响三回了……
果然,在这之前,还有一个穿灰色衣服同样戴着帽子口罩的人来过,这个灰衣人手拿着相机对着她的门拍了照片。
“晚上还住吗?”贺野轻声问她。
俞知当即决定:“老板,走时请带上我,我这就收拾东西!”
她一个重生的人不矫情,做人就要懂得审时度势,绝不逞强。
房间里,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各种文件证件以及合同。
值钱物件真没几个。
她翻出一个大点的化纤购物袋,把卧室书桌上的文件整理好放进去,再把柜子里几件夏天衣服塞进去,最后是电脑和证件袋子。
二十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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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了,贺总。”
“看出来了,你的东西是真的少。”
“我以前的东西都没什么用,丢了一大半。”她放下手中的袋子,“等下。”
她跑到卫生间,把自己的护肤品化妆品和廉价饰品抱了出来,统一塞进购物袋。
刚刚好够放。
她又想起了什么,“再等一下。”她又翻出一个大的黑色塑料袋,把婚纱塞进去,告诉贺野,“姓卞的花钱买的,我一会快递给他。早上忙得忘记了。”
站在门口,她咨询贺野的意见:“那个人留下的这玩意儿……要不要打开看看?”
贺野瞥了一眼,“不建议。”
“你不好奇吗?”她很好奇。
“万一是屎呢?”
俞知:“……”
好好好,这么脏的她确实是没想过。
“还是让别人来打开吧。”贺野说话间,杨树林风风火火地出现在电梯口。
整栋楼都能听见他的鬼叫声:“哥!我来了!我来了!我飞着车就来了!”
“给你安排个活,把房子清理干净。”贺野一脚把黑色小盒子踢到杨树林跟前,“包括这个。”
杨树林弯腰捡起来,晃了晃,没什么奇怪的声音,“这什么?很轻嘛,感觉里面有没有东西啊。”
他暴力撕开快递袋,里面是个没有任何标记的纸盒子。
俞知也好奇,凑上前闻了闻,并没什么味道,不臭,不是大便。
杨树林打开盒子,瞬间被吓得跳起来,盒子被他甩上天,差点撞俞知身上,“妈的,什么东西黑不溜秋的吓老子一跳!”
盒子撞到天花板后落在地上,两只浑身发亮的约莫一厘米大小的黑蜘蛛爬了出来。
“蜘蛛?”俞知不明所以。
“红斑寇蛛。”贺野科普,“俗称黑寡妇,有毒。北美洲的物种,不过很早就有移民到我们这儿南方城市的。”
江川并不是南方。
昨天加急运过来的吧。
贺野看着爬动的蜘蛛,微微眯眼:“有意思……”
他刚才在卞家老宅已经出手明示了,居然还没叫停这种骚操作,果然是……如他所料般没把他放在眼里。
不错不错,刚好他需要找几个眼高于天的废物练练手。
对卞铮这个人,他的评价只有两个字:废物。
“啊啊啊啊啊!”杨树林听了贺野的科普后,滋哇乱叫,上去一脚把两只蜘蛛踩死了,“哪个大变态竟然敢给嫂子送毒蜘蛛!让我知道,我一定塞他嘴里!”
俞知拿出一小块纸巾,小心翼翼地把被杨树林一脚踩扁的蜘蛛捡了起来。
“嫂子,小心有毒!”
“死成这样的,没事。”俞知把蜘蛛尸体重新放回盒子里,然后丢入黑色塑料袋,和婚纱放一起,“这可是好东西,大补,得还给他们。”
接着俞知把袋子扎紧了。
她准备拿出手机叫快递小哥上门。
贺野吩咐:“小杨,待会把这儿清理干净后,你就将这袋子送给卞铮。”他告诉杨树林,“要亲自,送到他手上。”
“好嘞哥,保证完成任务。”
“顺便,明天去卞家老宅把俞知的车来回来。”
“明白了,哥。”
杨树林动作很快,立刻开始进门操作起来。
临走前,贺野又吩咐一句:“车开回来后,去把你这头红毛给我换了。”
“好好好,知道了哥,我今天太忙了忘记啦!”杨树林推着贺野离开。
是的,他忙着到处吃卞铮的瓜,吃了一晚上的男同瓜,把染头发的事给彻底吃忘了。
直到跟着贺野离开,俞知还没跟上节奏:“就……全部交给他做?”
“是啊,养着他不就是让他干活的,不然呢?”贺野道,“我又不搞慈善。”
“哇哦!”俞知感叹了一声。
资本家果然没几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