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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第 7 章

作者:幽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俞知双手抱胸,腿站得笔直笔直的,居高临下地质问贺野:“贺总,我和你袒露心声,毫无保留,没有半点隐瞒,把我的内心全部剖开了送给你。你怎么能质疑我是神经病?”


    既然这样……贺野叹了口气,露出我也摊牌的表情,非常认真地起身,目光直视俞知,道:“俞知,我其实也是重生的。我上辈子是你爸,因为你不听话非要跟小黄毛私奔,我就把你的腿打断,后来你跟我赌气非要嫁个卞铮,我就把你脖子也拧歪了。”


    俞知:“……”


    要不让让他,忍一忍?


    三秒钟后,忍不了,她都重生了,干嘛要忍气吞声:“贺总,过分啦!”


    姓贺的也太不礼貌了吧,她不过是刚才多调侃了几句他好看,自己诚心诚意想当他伴侣而已!又没上赶着要当他亲妈!


    贺野轻笑一声,表情仿佛在逗弄一只爱咋咋呼呼的小猫咪,“你看,你的表情也没见得有多能接受。”


    “你!”俞知认真地回忆,表演课老师常说她不专业不入戏,看来是真的。她清了清嗓子,“我后面真的没骗你。”


    贺野摊手:“你再看看,你自己都承认了前面是骗我。你这样反反复复,真真假假,我确实很难相信你。”


    俞知解释道:“但是,就算我上来就说实话,你也不会信任我呀。”


    她自己到现在也都是恍恍惚惚的,生怕现在的一切也是梦。


    “我跟你说了我能看面相,你有没有撒谎,我一看就知道。”贺野对自己的能力素来是自信的。


    俞知不吃他这一套:“你真有那么厉害的话,我刚才的真话你应该都甄别出真假了才对。”


    “你真话假话掺和在一起,还即兴编了个离谱的故事,你让我怎么快速甄别出来?”贺野去套房边儿的酒柜,给自己倒了一杯,微微抿了一口,“我这是脑子,不是事先就编好程序的机器!”


    “我也要喝……水!”俞知亦步亦趋地跟着贺野。讲了这老半天,嗓子都干了。


    “杯子在那儿,水这儿,麻烦你自给自足!”贺野没好气地说。


    俞知一边喝水一边追问:“贺总你真的有读心术?”


    她想到电视剧里演的那种心理学专家,“你真的,能通过人的肢体动作,和面部的微表情,来判定那个人有没有在说谎吗?”


    “算是。”贺野放下水杯,“一般人都有这个能力,只不过大部分人自己意识不到。久而久之,就退化了。”他顿了顿,目光在俞知漂亮的五官上游走,“你不是也看出来了我很聪明。”


    “聪明和读心术是两码事。”俞知继续追问,“我刚才哪句话你判断出来一定是真话?”


    贺野沉默了一秒。


    如果俞知真的没有精神疾病,他在心里默念:那有四句话她一定没撒谎。


    第一句:我重生的。


    第二句:我是死在你怀你的。


    第三句:我杀了卞铮。


    第四句:你说你“天生地养,所以你给自己取名贺野”。


    可是光第一句,就够荒谬的了。


    但是话又说回来,第四句是他心底深处的自白书。


    他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


    ……


    而且,认识他的人,只知道贺野这个名字是他妈妈半清醒时候说的,并不知道事实真相。


    其实是他故意引导犯病的母亲说出他叫贺野这句话的。


    他不喜欢小毛孩这个称呼,也不喜欢贺昱霆这个按贺家家谱所起的名字。


    不喜欢的原因是,他那时候觉得这两个字不好看,而野字,他看一眼就觉得和贺字放在一起,很优美,毕竟那个时候他还小,文化和历史积淀不太够。


    嗯,他那个时候三岁多。


    三岁多时候的审美,不能奢求太高……他从不苛责过去的自己。


    当年三岁多的他经过一段时间观察、推演、给母亲各种暗示之后,找了个最恰当时间,用奶里奶气地诱导性问题,促使母亲说出了:“你叫贺野!不叫小毛孩,也不叫什么贺昱霆!你叫贺野!你们都给我听着,他叫贺野!”


    他爱他的母亲,可是也觉得他的母亲确实愚蠢,很容易被别人操纵情绪。


    如果不愚蠢,就不会傻乎乎嫁给有夫之妇。当然,也不能全怪母亲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他母亲那时压根不知道,贺敦扬早已经结婚,并且有了四个婚生子女。


    他母亲,很美,是那种真正意义上看一眼就立刻记住的冲击视觉的美,美到以她的智商根本分辨不出自己的周围都围着一群什么人。


    想到这个,他忍不住多看几一眼俞知。


    俞知也不错,虽不及他母亲,但放眼整个娱乐圈,也足够用了。


    她正在用指腹抚摸唇角……


    贺野想起刚才她隔着刀片贴着自己的嘴……他下意识舔了一下嘴唇。


    俞知见他又开始打量自己,解释:“不是……我没看到你家纸巾放在哪儿?”


    贺野指了指酒柜旁边。


    餐巾纸、擦手巾、湿巾布,整整齐齐地叠好摆放在那儿。


    俞知心里抱怨着“有钱人屁事多”,却也听话地重新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和嘴,以及漏到脖子上的一些水。


    从婚礼到现在,这是她今天喝得第一口水,真渴了,喝得急才漏了一些出来。


    “我要举报你。”俞知看着套房里摆放整齐的酒,忽然想起路上发生的事,“你刚喝酒开车了!所以,如果那时候撞车的话,你应该负全责!”


    贺野“嗯”了一声,语调上扬。


    “难道不是吗?”


    “你刚非礼我的时候,闻到我身上有一丁点酒气吗?”


    “啊?我那是非礼你吗?我那是配合你把你的烂桃花赶走!”


    “重点是……”贺野像个不耐烦的老师,敲了敲酒杯,提醒她不要跑偏,“你闻到没有了?”


    好像是没有,俞知陈述事实:“但是我看到你在婚礼上喝酒了。你不是把那一整杯鸡尾酒都喝光了?”


    贺野放下酒杯,走到俞知跟前,微微弯腰,“你再闻闻?这才是喝了酒的味道。”


    俞知心跳加快,赶紧抬手推开他的脸。


    手在摸到他脸颊的瞬间就仿佛被粘住了……她下意识停留摩挲了一下,这帅气逼人的五官,手感是……


    刺挠刺挠的。


    哦,是有一点点冒尖儿胡子。


    贺野:“……”我要报警了,真的是。


    俞知讪笑着收回手,放下水杯,乖巧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她冲贺野眨了眨大眼睛,表情无辜。


    贺野继续给自己倒了杯酒,解释:“那杯是气泡水。”他嘴巴很挑剔的,外面普通的酒,基本不会碰,婚礼上就因为发现那是气泡水,才一口喝光的。


    他其实很少喝酒。


    他母亲早些年也算是半个酒鬼。


    贺敦扬给他母亲一个虚假的婚姻,也算勉强在她母亲最容易被人觊觎的年纪里护了她周全。


    可是欺骗的婚姻终究不长久。


    他四岁那年,母亲知道了真相。


    贺家的正牌夫人来找上了门,不是什么兴师动众的抓三场面,只是过来打量观察她们母子俩,说了一些话。


    对贺野来说,那个女人说的什么都无关紧要。


    可是,他脆弱敏感的亲生母亲当场就气疯了。是真的字面意义的疯,不是单纯的气。


    那个女人走后,她差点把贺野掐死。


    贺野哭着安抚她,嗓子都哭哑了。


    得亏郑思思的妈妈,刚好提前放学回来,阻止了悲剧。郑思思的妈妈当年来欧洲留学,阴差阳错地借住在贺野家,原来她也不知道贺野的妈妈是个病人。


    贺野想,那天如果郑思思的妈妈没有及时出现,他应该会被母亲活活掐死,然后她母亲会自杀。


    从那天起,贺野就再也没见过贺敦扬这个父亲。


    从他脑子会动那天起,他就怀疑父亲不止母亲一个女人。


    父亲很忙很有钱,一年里见不了几回。


    但是,再有钱再忙也不至于只要是中国的节假日他就从来没出现过,更别提春节这种。


    后来,圣诞节情人节这些,他也经常缺席。


    他试着想自己引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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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母亲,母亲差点发病。


    贺敦扬虽然没再来过,可胡医生被请来了。


    胡医生那时候年轻,才三十来岁,还不算是什么医学界精神科的泰斗人物。


    很快,他就和胡医生成了朋友。


    胡医生是为数不多知道他非常聪明的人。


    不对,可以说是唯一一个。


    不对,唯二。


    现在多了个不知道是不是神经病的俞知。


    胡医生医德极高,病情之外的话,哪怕贺野真的跟他密谋毒死贺敦扬,他都不会对外透露一句。他对贺野,充满了惜才之情,也理解小小年纪的贺野假装愚笨的明哲保身之举。


    后来,贺野上学了。


    去了很差的学校,因为贺家有人不想给他好的教育。从此,他在外人眼里就越来越笨,越来越没用,越长越好看。


    他也知道,很早的时候,胡医生就没收到过贺家的诊金。可是胡医生依然风雨无阻地定期来给贺野的母亲看病,并且每次都带了刚刚好的药物,告诉贺野如果盯着她母亲按时按量吃下去。


    再再后来,他实在快活不下去了,家里连热水都快供不起了,他也不想老欠胡医生的人情。欠多了,就不是还不还的问题了。


    于是,他走上了街头。


    他可以被羞辱,可以装傻,可以为了活命而乞讨,但是不能眼睁睁看着病中的母亲被活活饿死。


    母亲那么美,却因为生病以及家里没钱变得骨瘦嶙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母亲是瘾君子。她只是大脑和心病了,不是坏人,且她也是被骗婚的受害者。


    他在街头混了三年,把自己的地位控制在街头一霸但绝不出街的位置。


    后来,贺家人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想起来他这个遗落在外的私生子,把他们从欧洲带回香洲,还让他重新入学。但是胡医生家在欧洲,是不可能跟着过来香洲的。


    多年的耳濡目染,贺野也会自己给母亲看病开药,但是精神类疾病的药,他一个未成年人买不到药的。


    为了防止悲剧再次发生,他第一次去求了他从未谋面的爷爷。


    贺野心里清楚,他和母亲能从欧洲来香洲,肯定不是他那个便宜爹贺敦扬的主意。


    贺野的爷爷让他们回来前自然查清楚了事情经过,也知道,其实外面这对苦命女人并没有恶意碰瓷他们贺家。


    是他那个出色的长子见色起意重婚在前欺骗人家导致的。


    只是贺野的爷爷没有想到,他都开口让人回香洲了,等于是他这个爷爷已经认了这个孙子,不管这个孙子是多么不上道多么的绣花枕头,他那个出色的儿子儿媳妇也该收敛收敛的。十年内对无依无靠的娘俩儿不闻不问,够绝情的。


    而且,那被骗傻了的美女病得真的很严重,是不是真的要看人家当妈的犯病掐死亲生儿子她才释怀?


    于是,贺野的爷爷指了医生给贺野妈妈看病,并且公开表示,贺野长大,会让他去贺家产业最不核心的文娱公司。等于他官方发话认下了贺野。


    贺野的生活,这才恢复正常。


    不过,他装傻装习惯了,课堂里的知识他早就会了,考试的卷子他想考几分就得几分,但是他每次都精准控分,让自己保持在班级倒数第五的位置。


    他母亲最终还是死在香洲。


    在爷爷过世的第七天走了,好像是自己吃的药,被定义为自杀。


    他看过药,药名是对的,药的颜色确实不太一样。


    很多事,他不需要刨根究底,因为真相一直明明白白地摆在他面前。他的做小伏底并没有替他母亲挣来一分公平,连句道歉都没收到。于是贺野想开了。


    香洲对他来说,已经不够大了,他没必要困于此。


    他处理好一切,休整了一年多,来了这儿,贺家的大本营。


    蛰伏多年,他想跟自己的便宜爹和便宜爹的正牌老婆碰一碰。


    毕竟,他觉得自己有外挂。


    他的脑子。


    就是他的外挂。


    但外挂,好像也会因为一些计划外的事情出状况。


    就比如眼前这个俞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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