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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作者:幽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劫后余生。


    两人都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气。


    贺野表情严肃地警告俞知:“刚才如果撞车了,你全责。不要这样了,否则我就停车让你下车。”


    他目视前方,语气平铺直叙,内心似乎未起任何波澜。


    俞知试图想从他表情里读出点什么。


    她并没有注意到贺野左右紧紧握着方向盘,脊背其实挺的直直的,和他一贯的开车坐姿很不一样。


    贺野目不斜视,认真开车,路标从身边刷刷而过,各种型号的轿车被他轻易甩在后面。


    不远处十字路口,三三俩俩的行人在散漫地穿马路。


    贺野有些不明白,说实话,从婚礼到现在,他并没有完全看懂俞知。


    尤其是刚才那个行为。


    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脱衣服?


    光长脸蛋,没长脑子吗?


    就算是钓鱼下饵也不能用直钩啊!


    要脱,不是也得……等到了地方,烘托一下气氛,等他上钩了,然后再脱的吗?


    思绪走到这儿,他才惊觉他是在乱开车,并没想过把车开去哪儿。


    “你家地址。”贺野问她,“我送你回家。”


    俞知抿了抿唇,像是要放弃般地叹道:“我错了。贺总大人大量,不要跟我计较啦。”她懂事地脱下手上的戒指,放在手心,流露出依依不舍的表情,“看来是我会错意了,以后只能自己一个人孤身作战了。”


    她把戒指放在车上,和贺野的手机摆在一起。


    她把自己的住址告诉贺野,问:“要导航吗?”


    “不用。”


    就在贺野准备在前方路口掉头时,他朋友杨树林打电话过来。


    他语气急促,“哥,快、快快、快来你家,郑思思要自杀!”


    “又怎么了?”贺野本就烦躁,听到郑思思的消息更加不耐烦,“这种奇怪的人下次记得带远一点。”


    他之前躲都来不及躲,不知情的小杨还傻乎乎地硬是把人领到了他跟前,都没有搞清楚他很早就认识郑思思。


    “哥,哥我错了,下次绝对不招惹这种小白花了。再说了,我冤不冤呐,我哪儿知道我看中的人要倒贴你,莫名其妙的。而且,今天也不知道闹什么,非要把自己锁你房间里,念叨着什么无颜面对你,要自杀谢罪什么的。啥也不肯跟我明说。”杨树林又急又气,“她手里有刀的,你赶紧来,她只肯听你的话。你要是不来,万一她想不开死这儿了,那多遗憾。我会内疚一辈子的。而且你这么好的房子,才搬过来没多久,就成了凶宅也不吉利。”


    “等着。”贺野挂了电话。


    俞知抿了抿唇,眉目带笑地注视着贺野。


    刚贺野在婚礼上看了她的笑话,想不到这么快风水轮流转,她也算是听到了贺野的八卦了。


    她急忙表态:“贺总,我不着急回家。毕竟你知道的,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又没工作,别的没有,时间最多。我可以帮你搞定你身边所有你不喜欢的红颜绿颜蓝颜。”


    “哦,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不用跟我客气的,贺总。”俞知大言不惭,并且空口承诺,“我提供资料,你提供资金,回头肯定能轻松把卞家掏空的,利益咱俩对半分,哦不,我不配,三七就成!我不贪心。”


    “想的真美。你知道卞家资产多少?”


    “还不到贺家的二十分之一。”俞知脱口而出,“而且,他们不干净着呢。只要没底线,你我联手,搞垮他们,指日可待。”


    见贺野不语,俞知感觉有戏。


    不过,钓鱼的人不能急。


    她转移话题,“你又帅又有钱,郑思思喜欢你很正常。也说明你朋友没你优秀。我看人一向很准。”


    “是吗?一向……很准?”


    “哦,姓卞的是个意外。”


    贺野但笑不语。


    三年多才发现男朋友兼未婚夫是男同,他真不敢苟同。


    “你别笑,人都是会长大的。”俞知修正刚才的话,“我现在看人很准。郑思思是贺总的朋友吗?”


    “朋友?”贺野想了想,觉得也不太算是朋友,“郑思思跟你差不多大,可能大你一两岁,海外留学生,懂编程,语言能力很好。”


    瞅着不笨,但是对他的某些操作看起来异常古怪,有些女孩子的示弱求关注套路,贺野确实懒得多研究,“我朋友小杨看着她人美心善就安排她在总经办当管培生,目前做着一些助理的活。”贺野顿了顿,还是补充了一些背景,“她母亲曾经救过我妈和我的命,我虽然跟她不熟,但是有些事我不好明说。”


    不好意思让郑思思伤心难过,毕竟他曾欠着她妈妈一个大人情。


    “懂了。”俞知摆出个ok手势,她思考了一秒钟,把戒指重新戴回无名指。


    她一会绝对让郑思思再也不想对贺野有其他心思。


    怜香惜玉,这种事她这辈子才不做。


    让男人去做吧。


    她都不会再怜惜自己。


    俞知回味了一下贺野的话:“啧,也难怪了,你这么一讲故事背景,我就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合乎逻辑了。”


    车子很快驶入贺野的住所。


    不算特别豪华,但地处市区,距市中心和CBD都不太远,是个蛮不错的别墅群。


    一进门,俞知就听到楼上传来女孩哭哭啼啼的抽泣声。


    “我错了……呜呜呜……我不活了……我没脸活了……”


    杨树林看到贺野来了,忙跑下楼,“哥,你可算来了。”


    “别叫我哥了,不敢给你当哥。”贺野白了他一眼,见他这时候还有功夫贼眉鼠眼地打量俞知,更是生气了,抬脚就踹了他一下。


    杨树林赶紧挪开视线,不好意思地讪笑两声。


    “色鬼啊你。”俞知瞪了杨树林一眼,提起裙子上楼。


    杨树林身高和和贺野差不多,但一头红发实在过于扎眼,任谁见了都无法公正评判他的颜值。


    杨树林跟紧了贺野,迷茫地问:“哥,你去参加婚礼,是把人新娘拐回来了还是……还是新认识的伴娘?”


    早知道有这颜值的伴娘,他就跟着去婚礼现场蹭一蹭了。


    反正舔了许久的郑思思压根不在乎他。


    贺野叹了口气,“好好说下,郑思思她为什么闹?”


    “她也刚跟我坦白,说是把你祖传的那枚戒指给弄丢了……我问她怎么弄丢的,她就怎么也不肯再多说。”


    贺野不置可否,但鼻子里发出几乎不可查觉的一声嗤笑。


    走在前面的俞知,疑惑地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鸽子血。


    有关联吗?


    看来是有,她戴上戒指是有用的。


    到了三楼主卧。


    卧室门已经被打开了。


    郑思思梨花带雨地立在门口,面色憔悴,仿佛一晚上没睡。


    手腕处正在滴血,水果刀在她脚下。


    “哎哟,我滴妈!”杨树林赶紧冲上去,拿起兜里的手帕就压在郑思思的手腕处。


    郑思思挣扎着,“让我死了算了,杨总!我对不起贺野哥哥,我把阿姨留给贺野哥哥的传家戒指弄丢了!呜呜呜!我真的赔不起,我……呜呜呜!”


    俞知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果刀和地下的几滴血,一眼看穿。她也哎哟了一声,道:“没事的,就割破了一层皮,你这么年轻,兴许伤口愈合了之后连疤都不会留。。”


    原本死死摁住郑思思手腕的杨树林听到此话,愣了一下,甚至还揭开手帕看了一眼郑思思的伤口。


    郑思思见杨树林这操作,抽泣声都不由自主被打断了几秒。


    俞知再次上下打量着郑思思,“看来小郑你是第一次割手腕,没什么经验。来,我教你啊。”她弯下腰,捡起水果刀,放在自己手腕脉搏跳动处,指导郑思思,“要在这个位置,使出你最大的力气,用力一切,直接割破那根动脉……那血就会哗地一下,喷涌版溅射出来,到处都是鲜红的血。特别美!”她把刀尖口的那点血擦在纯白的婚纱上,把刀片擦得干干净净的,“记住了吗?”


    杨树林瞪圆了眼睛:“啊!?”


    美女有点吓人!


    贺野:“……”


    郑思思:“你……”


    她的表情仿佛在说:坏了,这女的一眼看穿了我的绿茶心思。


    “你太年轻了,第一次操作,没经验很正常的。”俞知示意杨树林松开手,“可以多出去学学。另外,要死也也死别地儿去,这儿现在也是我家。”


    贺野:“那个……”他想,也不必要把小姑娘脸面都撕破,毕竟郑思思本质不坏。


    他还没说出完整的话,就见俞知抬手用刀片抵在他唇边,“嘘——”她眨了眨眼,“以后我可不想看见什么奇奇怪怪的人都出现在我们家里。”


    说要,她踮起脚尖,隔着刀片在贺野唇角落下一吻。


    贺野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骗自己:绝不是春心波动,是刀口贴在唇边他害怕!


    嗯,就是这样!


    “老公,我是不是比她懂得多!”她再次冲贺野眨了眨眼。


    奈何,贺野这二五仔居然不接她的戏。


    俞知忍不住心里骂了一句:死装男!明明心跳都跟刚才不一样了。


    郑思思瞅着这画面,再看到她手上的鸽子血,崩溃不已,气糊涂了,急得不知道该怎么演,干脆眼一闭,想装晕混过去。


    俞知斜着身子,扭过头,整个人几乎快靠全部靠在贺野身上了。她的手也自然而然地搭在贺野肩上,“小郑,要不我介绍你去电影学院进修一下吧?我导师特别擅长说戏。”她示意杨树林把郑思思扶起来。


    郑思思不肯站起来,仿佛两条腿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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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气。


    她蜷缩在门边,嗫嚅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贺野哥哥。”


    “叫贺总,或者贺先生,或者贺野,或者哥哥。贺野哥哥是什么身份的人叫的?”俞知蹲下来纠正她,取下手上的戒指,在郑思思跟前晃了晃,“看,戒指最后没丢,现在是我的。你之前粗心弄丢这件事我们也不追究了。”她重新把戒指戴在手指上,“对了,忘了自我介绍,我叫俞知,以后你也可以叫我贺太太,或者嫂子。”


    有没有真的骗到郑思思不重要,重要的是贺野在一旁,双手抱胸,不置可否的表情很值得玩味。


    杨树林看看贺野,再看看俞知,再看看贺野,又瞅瞅郑思思……感觉自己大脑有点不太够用了。


    一夜之间冒出个嫂子,他觉得自己现在张大嘴巴的样子像个傻子。


    “噢,对了。”俞知说道,“我对人体的几大动脉的位置都很熟悉,我可以教你另一个立马死翘翘的自杀方式。”她指了指脖子。


    郑思思擦了擦眼泪,自己摁住伤口,不敢接俞知的话茬,小声地对贺野解释说:“我、我是不小心放错了盒子,我不是存心的。”


    当时,贺野吩咐郑思思去买一个送个新婚夫妻的伴手礼,郑思思买到后想起来贺野妈妈留下来的鸽子血一直放在贺野卧室的桌子上,他妈妈照片旁边,连个装饰的盒子都没有,于是让店家多送了一个盒子。


    她仗着贺野刚搬过来,家里没请阿姨负责打扫,便理直气壮地从杨树林处要到了贺野家的门禁密码。


    按照说法,她当时把礼物放在客厅桌子上就可以。但是她想先给戒指装盒子里。


    装之前,忍不住戴在自己手上,脑海里幻想着自己嫁给贺野,迟迟舍不得脱下。


    这时,她听到门禁提醒。


    是贺野回来了。


    她急忙把戒指脱下放盒子里,然后人往外跑去,走到门口想起来礼物还在屋里,又急忙回头,抓那个盒子往楼下跑。


    她为了表示自己对贺野吩咐的任何事都十分认真十分用心,没有用首饰店的包装,而是单独买了包装纸,准备自己给贺野表演用心。


    她赶在贺野进入客厅前一秒跑到了楼下,“贺野哥哥,有没有剪刀?礼物买好了,我想给你好好包装一下。”


    贺野微微颔首,并未多言。


    然后她就认真地把礼物包了起来,因为偷戴戒指的事心虚,她包礼物前也没打开检查一下,事实上,两个盒子一模一样,她拿错了。


    本来礼物只是个定制版的高档品牌胸针。


    她发现自己包错礼物后,人都麻了,又急又怕,思来想去,就演了这么一出。


    “我当然知道了,你肯定不是存心的!”俞知帮她强调,“我和贺野都非常相信你!”


    “贺野……”


    “我知道。”贺野开口打断她的话,语气里透着刚看完戏的餍足,“小杨,照顾好思思,送她回去好好休息。”


    杨树林得令,赶紧扶着郑思思站起来,“我带你去医院包扎一下。”


    走前,杨树林还忍不住八卦脸地盯了贺野三秒钟。


    贺野觉得自己眼睛难受,补充一句:“把你的一头鬼毛给我染回去!下次不要让我看到红色。”他今天真的不太想看到任何红色了。


    杨树林小声为自己辩解:“这是喋血红,现在最流行了。”老古董不懂得时尚。


    俩人走后,俞知看到桌子上一模一样的首饰盒子。


    “我说呢……”她拿起胸针仔细看了看,“这也就五六千吧。这才是你准备送出来的礼物吧。”


    真小气。


    而且送胸针,这是祝她新婚幸福呐,够恶毒的。


    她学着郑思思的语调,嗲声嗲气地问:“贺野哥哥,送我的结婚礼物是这个胸针吗?”


    贺野难得地冲她翻了个大白眼,“不然呢,谁家好人在人婚礼上送新娘钻戒?”他顿了顿,“多冒昧。”


    “搞半天,原来你也知道这很冒昧啊。”


    “送都送出去了,我总不能跑过去说送错了。”贺野毫不介怀地说,“不过是一堆碳元素的摆列组合,对我来说,根本没那么重要。”


    人都走了这么久,遗物不遗物的,他本没那么在乎。


    在婚礼上,看到俞知拿出他母亲生前的戒指,他当时确实有那么一两秒的茫然,但很快就释怀了。


    俞知懂事地把戒指取下放在照片前,“这是你妈妈的东西,应该对你很重要的,我就不夺你所爱了。”


    她看到照片里的女子,明眸皓齿,和贺野有七分相似。


    儿子像妈妈。


    贺野这么好看是应该的。


    贺野自然舒适地往贵妃塌上一坐,嘴角含笑,“好了,该聊聊咱俩的事了。”


    他这语气,这表情,这解衬衫袖扣的动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准备脱衣服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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