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昔日昌盛繁华的宋家不必多说,自是一派萧条,宋家人都被软禁在府里,只许进不许出。
宋呈华和楚缨花了许多心思置办的宅院在秋风下也显得落寞。
楚缨流着泪收拾自己的东西,他没有赚钱的能力,这些金银珠宝是要养他们后半辈子的。想宋呈华还在的时候,他哪需要这么精打细算,吵架的时候随手摔一两个都不放在心上。
越想越悲伤,楚缨哀怨地拿帕子擦眼泪,喊彩珠给他倒茶,半天没有回应,才想起来彩珠被他安排去外面搬家了。
只能自己去倒茶,倒出来还是凉的,又是一阵难过。
沉浸在哀伤里,楚缨忽然听到陌生的人声,听不清在说什么,楚缨迅速退回自己的屋子。
“真的可以吗?万一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了就发现了,他男人没了,他一个大着肚子的孕妇能拿我们怎么办。”
是以前的两个仆人,见宋呈华被抓,院子里只剩楚缨和彩珠,心里起了歹念,仗着熟悉环境溜进来偷东西。
琉璃盏,珍珠席,白玉瓶,能拿的都拿了。
楚缨死死捂住嘴不敢出声,生怕他们进里间搜查。
幸亏,外面值钱的东西太多了,他们两人已经拿不下更多,没有进来。
但楚缨听到他们商量,明天要再来一趟。
“咱们今天偷了,明天他们肯定会加强看管。”
“傻啊你,彩珠一个姑娘,他一个孕妇,我一个人干他们两个绰绰有余,你怕什么。他一个有钱寡妇那不就是让人偷的。我没偷他人都算我善良了。”
等两人走掉,楚缨已经满头大汗。他没想到有人会如此胆大包天,这还是白天,他们就敢进来偷东西。万幸他们没有发现自己,否则连最后一点身家都要没了。
楚缨等到拾安回来,把来小偷的事情告诉他,“这里不能再住了,新买的宅子远吗,明天先把贵重物件搬过去吧。”
“好,我雇好了人手,明天您和彩珠先过去,我来收尾。”
彩珠听到有小偷光顾,也是惊魂未定,恨恨得骂,“落井下石的狗东西,咱们报官吧,他们偷这么多东西,肯定能重罚。”
“不行,宋家的事还没过去,现在报官很容易查出夫人和少爷的关系。”
“便宜他们了!”
楚缨茫茫然,说到底,他再怎么要强,也改变不了他从17岁嫁人就一直靠宋家人庇护的事实,17岁到22岁的五年有宋定云,宋定云走了,他又攀上宋呈华。
他的生活经验太少了,经历这样的变故,还像在梦里一样。
很小的一个宅子,或许对别人来说已经很大了,但楚缨是被养刁了的贵夫人,从雕梁画栋到如今三进的小院,其中的落差难以言明。
彩珠安慰他,“现在下人少了,这院子除了咱们再塞几个人进来也是足够。”
“我知道,就是心里过不去,等孩子生下来住在这样的环境,我真是对不住他。”
想到沿路过来时,看到这座院子附近的店铺都是些铁匠铺杂货铺,绸缎庄子都少见。
彩珠又去骂姗姗来迟的拾安,“你买的什么院子,这能住人吗?买之前也不知道问问我们。”
拾安挠挠头,“这儿挺好的啊,买东西方便,附近就是官府很安全,还有个书院以后小少爷可以去那儿读书。很抢手的,我托了关系才抢到。”
楚缨便问他,“你还有银子吗,不够的话我待会给你。”
“少爷给了我很多家用,旁边有个卖家具的,您看看有没有缺的,我去买。”
“不用,你累了一天了,先去吃饭吧。”
京城发生了很多事情,但都被最近的科举揭榜抢去了风头。
上榜的考生欣喜若狂,落榜的各有各的苦楚。
祝普泽中了探花,也是近几年年纪最大的探花,但他的相貌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因为知道他家境贫寒,所以有许多官员榜下捉婿想让他入赘。
祝普泽只说自己家中已有妻子,感情甚笃。
民间便传祝普泽有情有义,飞黄腾达也没忘了糟糠之妻。
圣上格外看重这位面熟的探花郎,除了授其翰林院编修外,还赐下宅院,仆从,以及许多金银。
平步青云指日可待。
李笍看着宣旨的太监,她第一次看到太监,跪在地上时眼睛只能看到太监的鞋子。
太监走后,李笍还像在梦里一样,祝普泽安抚地拍拍她的肩,“先搬家,圣上给了我们三天时间休整。”
说是搬家,他们的东西只用两个牛车就搬完了。
皇帝赐给他们的宅子是一位致仕官员留下的,那位官员退休后带着家人回了南方老家,宅子空下来刚好给了新晋探花郎,人人都说他们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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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这么大的宅子,以后就是我们的了?”
“对,里面有圣上赐的几个下人,你去跟他们认认脸。”
李笍激动地抓住他的袖子,“像做梦一样,祝哥,我太高兴了。”
“高兴就好,但以后家里要靠你操持,很辛苦的。”
“这有什么辛苦的,是我该做的。”李笍想到自己是探花郎夫人,又冷静下来,不想失了面子,“要不要把爹娘也接来,这么大的房子只住我们两个太浪费了。”
凭心而论,祝普泽并不想将乡下二老接来,一个是那是李笍的父母,并不是他的,另一个是他现在各方面还不稳定,把老人接过来也不好照顾,平白多桎梏。
“爹娘在李家村活了大半辈子,他们过来反而住不惯,你要是想他们了,咱们过年了可以回去。”
李笍自然听夫君的。
楚缨听到彩珠跟他说今年的探花郎是祝普泽时还不相信,“怎么可能,哪有那么巧了。”
“是真的!外面贴的都写了。”
“那会不会是同名同姓。”
“那才是太巧了嘛。”
楚缨急得把手上的刺绣丢到桌上,“那完蛋了,我们得罪他了呀。”
一旁擦洗桌子的拾安没听懂,“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楚缨皱着眉后悔,早知道不把话说那么重了,早知道先把他钓着,这样宋家没落了,他还可以让祝普泽娶了他。
他的生活有保障,孩子也有爹。
彩珠让拾安不要问,“等以后有机会告诉你。”
楚缨又问彩珠,“我们现在联系他,派人跟他传话,你说他能来见我吗?”
“我想着,祝先生应该不会对您无情,但咱们当时太草率了,断交时没安抚好他的情绪,他现在高升,咱们要是贸贸然凑上去,可能还会被取笑。”
楚缨若有所思,“你说的有道理。”
但就这么放过一条大鱼他实在不甘心。
现在的日子虽然说不上苦,但他和彩珠手无缚鸡之力,拾安一个人应付不了所有事,日子久了难免招人觊觎。
他孤家寡人以后再生个孩子,谁都能踩上两脚。
钱总有花完的一天,只有权势地位才能做到钱生钱。
祝普泽是要当官的,他本性善良,家里又只有李笍一个娘子,后院干净。
说起来,是很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