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铜灯将书房照得暖意融融,于敏端着食盒踏进门时,李泽正刚放下朱笔,眉宇间还凝着批阅奏折的沉肃。
她脚步放得极轻,裙裾扫过青砖地,带起一阵淡淡的桂花香。
“皇上,累了一天,尝尝这道莲子百合炖乳鸽,再配些翡翠烧麦,刚好温润滋补,歇息片刻再忙吧。”
她将食盒搁在案边,说话时特意柔了语调,眼尾微微上挑,带着几分刻意练习过的温顺。
食盒打开的瞬间,一股清润的香气漫开来。
乳鸽炖得酥烂,汤色澄亮如琥珀,莲子与百合浮在汤面,衬得白瓷碗愈发莹润。
“这炖乳鸽是御厨用三年老鸽慢火煨了三个时辰的,据说最是养气。翡翠烧卖的荠菜是今早从御菜园新采的,带着露水气呢。”
于敏拿起银勺,舀了一勺汤递到他唇边,声音甜得像浸了蜜,“皇上日理万机,龙体最是要紧。臣妾想着,能为皇上分担一二也是好的,哪怕只是盯着御厨做些吃食,心里也踏实些。”
李泽正静坐着,目光落在于敏脸上,可以看清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那刻意放柔的语调,那恰到好处的温顺,甚至连眼底泛起的红晕,都像戏台上演熟了的戏码,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太清楚了。
她眼底的关切是掺了沙的,唇边的讨好是裹了蜜的,那些小心翼翼的示好,不过是为了能见她的兄长一面。
可即便看穿了这层层伪装,心口还是像被什么东西轻轻蛰了一下,泛起一丝微麻的痒。
他忽然想起太医院那味珍藏的蛇毒,通体乌黑,沾肤即溃,却能在配伍得当的药方里,解了最凶险的寒毒。
于敏这副样子,大抵也是如此吧。
再假的关切,也是关切。
再虚的讨好,也是近旁的温度。
蛇毒再烈,有时也是治病的良药。
他望着她低垂的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玉扳指,任由那点不该有的触动,在心底悄悄漫开。
她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语气里满是崇拜:“臣妾常听人说,皇上批阅奏折到深夜是常事,有时连饭都顾不上吃。”
“这般勤政爱民,真是千古难寻的明君。能伴在皇上身边,看皇上为天下苍生操劳,臣妾都觉得是天大的福气。”
说着,她轻轻叹了口气,眼圈微微泛红,露出几分委屈:“为了给皇上准备这些,臣妾可辛苦了。”
李泽正接过银勺,漫不经心地搅了搅汤里的肉丝,抬眼看向她:“这肉是你切的?”
于敏一怔,老实摇头:“不是。”
“里面的蔬菜是你亲手摘、亲手洗的?”
“不是。”她的声音低了些。
“这菜是你亲自烹饪的?”
嘴上讨好的话说得天花乱坠,行动上却是敷衍了事。
李泽正也不恼,反而觉得她有几分憨厚可爱。
“不是。”她的指尖悄悄攥紧了帕子。
李泽正放下银勺,目光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那你辛苦什么?”
“这盐是我盯着大厨放的呀!”于敏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急忙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邀功的急切。
“臣妾知道皇上口味淡,不喜欢重盐重辣,所以整个做菜的过程我都寸步不离地盯着,眼睛都没敢眨一下,就怕御厨多放一粒盐。”
说着她拿起银汤匙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皇上,您尝尝,盐是不是刚刚好?”
李泽正依言尝了一口,乳鸽的鲜与百合的清甜在舌尖化开,咸淡确实恰到好处。
御厨素来知晓他的口味,即便没人盯着,也断不会失手。
他放下汤碗,用餐巾擦了擦唇角,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还真是难为你了,辛苦。”
可那尾音里藏着纵容,明明是疏离的语气,细品却满是化不开的宠溺。
于敏心头一动,连忙追问:“皇上,那……可以答应我见阿兄了吗?”
李泽正却收回目光,重新拿起朱笔,淡淡吐出三个字:“还不够。”
“如何才能够?”于敏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眼底的期待几乎要溢出来。
李泽正忽然笑了,那笑意从眼底漫开,染得眉眼都柔和了几分。
他放下笔,伸手一拉,将她拽进了怀里。
于敏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膝头,鼻尖撞上他衣襟上的龙涎香,那熟悉的、带着压迫感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鎏金铜灯的光落在他锁骨处,映得那片肌肤泛着冷白的光泽。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带着淡淡的墨香与汤的清甜,暧昧得让人心头发紧。
于敏浑身一僵,本能地想挣扎,却被他按住了后颈。
他的掌心温热,力道却不容抗拒,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想见你阿兄,便给我乖乖的,不要乱动。”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情人间的呢喃,却淬着几分冰冷的威胁。
于敏的挣扎瞬间停了下来,安安静静坐在他怀中,乖得像个听话的小孩子。
她低垂眼眸,将所有的反感与抗拒都压进心底,任由身体僵硬地靠在他怀里。
李泽正似乎很满意她的顺从,松开手,从笔筒里抽出一支狼毫,又铺好一张洒金宣纸,墨锭在砚台里慢慢研磨,发出沙沙的轻响。
“昨日的字,我今日再教你写。”他拿起她的手,将狼毫塞进她掌心。
于敏的指尖猛地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逼她用他的字体一笔一划写他的名字,墨汁溅在宣纸上,像极了绽开的血花。
而他另一只手正将她狠狠按在冰冷的桌沿,锦裙被寸寸剥开,肌肤擦过粗糙的木纹,留下阵阵战栗。
她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牙齿都在打颤,脸色白得像纸。
李泽正搂紧了她,下巴抵在她发顶,语气带着明知故问的温柔:“怎么突然抖起来了?很冷吗?”
他的呼吸落在她的发间,带着刻意放缓的耐心,仿佛真的在关心她。
可于敏清楚地知道,他什么都明白。
他就是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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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恐惧,看着她在他的掌控里挣扎,以此来确认她的顺从。
砚台里的墨磨得越来越浓,像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映出她眼底的绝望与不甘。
狼毫笔尖饱蘸浓墨,被李泽正带着按在宣纸上。
害怕他会突然对她做出昨晚同样的事。
于敏的手腕抖得厉害,墨滴落在洒金笺上,晕开一小团深色的云。
“稳住。”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让她后颈泛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昨日教你的笔画,忘了?”
她当然没忘。
那些横撇竖捺里藏着的屈辱,比任何刑罚都更让她刻骨。
笔尖在纸上拖沓,写出的“李”字歪歪扭扭,像条濒死的蛇。
李泽正轻笑一声,握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朕的名字,就这么难写?”
他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腕骨,那里的皮肤薄得能看见青色的血管。
于敏觉得自己像只被攥在掌心的鸟,连呼吸都要跟着他的力道调整频率。
“臣妾……手笨。”她咬着下唇,逼自己挤出温顺的语气,舌尖尝到淡淡的血腥味。
“笨就该多练。”他带着她重新起笔,横画写得刚劲,竖钩收得凌厉,正是他独有的笔势。
墨色在纸上流淌,仿佛又看见昨夜的烛火。
他将她的手按在同样的位置,宣纸上的字迹被她的泪打湿,晕成一片模糊的黑,如同她看不清的前路。
鎏金铜灯的光晕里,飞虫撞在灯罩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于敏盯着宣纸上逐渐成型的名字,忽然闻到砚台里的墨香混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变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皇上,”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若我将这字写好,可以答应让我阿兄…..”
“专心写字。”李泽正打断她,指尖猛地收紧,她的手腕传来一阵锐痛。
狼毫在纸上划出长长的墨痕,像道狰狞的伤疤。
于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看到他搭在膝头的另一只手,指节分明,骨相冷硬。
就是这双手,握着天下最锋利的剑,也握着她的生死和自由。
她讨厌自己的人生被他人攥紧,不能自己做主的命运。
“写。”他又说,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她被迫跟着他的力道落笔,每一笔都像是写在自己的心上。
直到“泽正”二字完整地出现在纸上,他才松开手。狼毫坠落在宣纸上,发出轻响。
李泽正拿起那张字,对着灯光看了看,忽然笑了:“比昨日进步些。看来,还是得朕亲自教。”
他的指尖拂过纸上的字迹,像在抚摸一件珍玩,目光却落在她苍白的脸上,“知道吗?你写这两个字的时候,眼里有光。”
于敏猛地抬头,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那里面没有笑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嘲弄。
他分明看穿了,那不是什么光,是她强压着的恨意。
“夜深了。”李泽正将字纸放在烛火边,看着火苗舔舐着纸角,“今晚留宿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