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登基后的紫禁城,褪去了国丧的素白,却并未立刻染上喜庆的色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紧张,像暴雨将至前的沉闷。新帝雷厉风行,登基不过三日,便下了数道旨意,整顿吏治,清查亏空,矛头隐隐指向那些盘根错节的旧势力。
洛璃站在永和宫的廊下,看着庭院里重新抽芽的茉莉,心里清楚,这只是开始。四哥的新政,必然会触动许多人的利益,阻力绝不会小。
“公主,太后请您过去一趟。”宫女来报。
德妃如今已是皇太后,迁居慈宁宫。只是她性子素来恬淡,不喜铺张,慈宁宫的陈设依旧简单,透着一股安稳的暖意。
“额娘。”洛璃走进内殿,见德妃正对着一本佛经出神。
德妃抬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来了?快坐。”她拉过洛璃的手,细细打量,“这几日瞧着你清瘦了些,是不是没休息好?”
“还好,就是有些忙。”洛璃笑道,“四哥刚登基,事情多,我帮着打点些宫里的事。”
“你呀,就是闲不住。”德妃嗔怪道,却难掩眼底的骄傲,“只是你四哥如今是皇上了,规矩多,你往后行事,也要更谨慎些,别再像从前那样随性。”
“女儿知道。”洛璃点头,“额娘放心,我有分寸。”
母女俩说了会儿家常,德妃忽然叹了口气:“你说,你八哥他……真会安分吗?”
洛璃知道额娘是担心八阿哥余党再生事端,轻声道:“他安不安分,由不得他。四哥心里有数,已经在暗中清理他的党羽了。只是这需要时间,急不得。”
正说着,太监来报:“太后,皇上驾到。”
雍正一身常服,步履沉稳地走进来,脸上带着一丝疲惫,见到洛璃,眼中才漾起些许暖意:“皇额娘,璃儿。”
“皇上。”德妃起身行礼,被雍正连忙扶住。
“皇额娘不必多礼。”雍正落座,看向洛璃,“听说你昨日去了趟宗人府?”
洛璃点头:“嗯,去看看七叔公。他是宗室里的老人,威望高,前些日子受了八阿哥牵连,被停了俸禄。我去劝劝他,让他安心待着,四哥不会真的委屈了他。”
七叔公是康熙的堂弟,为人正直,只是性子执拗,当初曾说过几句支持八阿哥的话,便被归为“八党”。
雍正赞许地点头:“你做得好。宗室里的事,最是复杂,有你从中斡旋,能省不少事。”他顿了顿,语气沉了些,“只是那些人积习难改,怕是没那么容易归顺。”
“慢慢来总会好的。”洛璃道,“四哥刚推行新政,他们有抵触也正常。等看到新政的好处,自然会明白四哥的苦心。”
雍正笑了笑:“也就你对朕有信心。”他看向德妃,“皇额娘,儿臣今日来,是想说说给璃儿晋封的事。她这些年为大清、为儿臣做了不少事,儿臣想晋她为固伦公主,食双俸。”
固伦公主是清朝公主的最高等级,一般只有皇后所生之女才能获封,可见雍正对洛璃的看重。
德妃又惊又喜:“这……会不会太逾矩了?”
“皇额娘放心,璃儿担得起。”雍正语气坚定,“论功劳,论孝心,她都配得上。”
洛璃心里一暖,却摇了摇头:“四哥,我不要晋封。如今朝中本就多事,我若再获此殊荣,怕是又会引来非议,给你添麻烦。”
她知道,现在不是享受荣宠的时候。四哥的位置还未完全稳固,每一步都需谨慎。
雍正看着她清澈而通透的眼神,心里越发欣慰,也不再坚持:“好,听你的。等将来政局安稳了,再给你补办。”
几日后,朝堂上果然起了波澜。几位老臣联名上书,弹劾新帝重用亲信,排挤旧臣,还隐晦地提及八阿哥被圈禁之事,言辞颇为激烈。
雍正震怒,却并未立刻发作,只是将奏折留中不发。他知道,这些人是在试探他的底线。
洛璃得知后,忧心忡忡:“四哥,这些老臣树大根深,硬要处置,怕是会引起更大的动荡。”
“朕知道。”雍正揉着眉心,“但也不能任由他们放肆,否则新政如何推行?”
洛璃思索片刻:“或许,可以先拿其中最跳脱的一个开刀,杀鸡儆猴。其他人见势不妙,自然会收敛。”
雍正眼前一亮:“你说得对。户部尚书张大人,仗着自己是三朝元老,屡次阻挠清查亏空,就从他下手。”
洛璃又道:“只是张大人在朝中颇有声望,直接处置怕是不妥。不如先找个由头,让他休致(退休),既给了他体面,也能起到警示作用。”
雍正点头:“好主意。就这么办。”
果然,张大人被“恩准”休致后,朝堂上安静了许多。那些原本想附和的大臣,见新帝手段温和却态度坚决,都纷纷按捺住了心思。
雍正趁机推行新政,减免赋税,鼓励农桑,整顿吏治,朝堂上渐渐有了新气象。
但洛璃知道,这只是表面的平静。八阿哥虽然被圈禁在咸安宫,却并未安分。他通过心腹传递消息,暗中联络那些对新政不满的旧臣和宗室,伺机而动。
这日,洛璃收到春桃递来的消息,说八阿哥的亲信太监偷偷给京郊的一个道观送了封信,信中似乎提及“兵符”二字。
洛璃心里一惊。兵符?八阿哥难道还想调动军队不成?
她立刻将消息告诉了雍正。
雍正看完信,脸色铁青:“这个胤禩,真是死不悔改!”
“四哥,兵符一事非同小可,必须立刻查清。”洛璃道,“京郊的驻军统领是谁?会不会与八阿哥有关?”
“京郊驻军统领是年羹尧的心腹,应该不会有问题。”雍正沉声道,“但胤禩敢提兵符,必然有所依仗。我怀疑,他可能勾结了京外的藩王。”
洛璃的心沉了下去:“藩王?”
“嗯,”雍正点头,“尤其是西北的几个藩王,一直对朝廷心存不满。胤禩当年曾暗中结好他们,难保没有留下后手。”
“那怎么办?”洛璃急道,“若是藩王真的起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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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果不堪设想。”
“别慌。”雍正握住她的手,眼神坚定,“朕已经让年羹尧加强西北防务,密切监视那些藩王的动向。只要他们敢动,朕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他顿了顿,又道:“至于胤禩,朕会派人加强咸安宫的守卫,绝不让他再与外界联系。”
洛璃看着四哥沉稳的侧脸,心里稍稍安定。她知道,四哥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她处处提醒的阿哥了,他有足够的能力应对这些风雨。
只是,她还是有些担心。八阿哥经营多年,手段阴狠,这次提及兵符,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几日后,京郊的道观被查封,八阿哥的那个亲信太监也被抓获。经过审讯,果然查出八阿哥与西北的靖远大将军有勾结,想让他以“清君侧”的名义起兵,逼迫雍正释放他,甚至退位。
幸好发现及时,靖远大将军还未有所行动,就被年羹尧以“谋逆”罪擒获,押送回京。
八阿哥得知消息后,在咸安宫彻底疯了,时而哭时而笑,嘴里不停地喊着:“我是天命所归!胤禛你个乱臣贼子!”
雍正看着疯癫的胤禩,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好好看着他,别让他死了。”
他心里清楚,胤禩这是绝望了。
处置了八阿哥和靖远大将军,朝堂上终于清净了些。雍正得以专心推行新政,大清的局势渐渐稳定下来。
洛璃看着四哥日渐沉稳的背影,心里既欣慰又有些心疼。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了,每日批阅奏折到深夜,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这日,洛璃炖了些参汤送到养心殿,见雍正还在批阅奏折,眼下的乌青重得像化不开的墨。
“四哥,歇会儿吧,喝碗参汤。”
雍正抬头,接过参汤一饮而尽,笑道:“还是璃儿心疼朕。”
“谁让你是我四哥呢。”洛璃拿起一本奏折翻看,“这是关于江南水利的?”
“嗯,江南水患频发,朕想彻底治理一下,只是耗资巨大,朝中有些大臣反对。”
洛璃想了想:“水利是百年大计,花再多钱也值得。而且,治理水利可以招揽流民,让他们有活干,还能增加粮食产量,长远来看,是利大于弊的。”
雍正眼前一亮:“你说得对。朕明日就下旨,让李卫去江南督办此事。”
洛璃看着他重新焕发神采的眼睛,笑了笑:“四哥,你也要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朕知道。”雍正握住她的手,“等忙过这阵子,朕带你去承德避暑山庄散心。”
“好啊。”洛璃开心地点头。
她知道,未来的路还很长,四哥的新政也必然会遇到更多的阻力。但她相信,只要他们兄妹同心,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
夕阳透过窗棂,洒在君臣(兄妹)二人身上,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紫禁城的风,似乎也变得温柔了些。只是洛璃心里清楚,平静之下,或许仍有暗流在悄然涌动,而她,会一直站在四哥身边,陪他一起,守护这来之不易的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