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澪，我们要永远永远在一起。」
「不要总是带着伤来见我呀……我会难过的。」
「留下来……别让我一个人。」
「你想知道答案的话，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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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银杏叶的颜色、银杏刺鼻的气味。
还有，你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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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初的天气依旧带着微凉，在日本，这是一切新生的开始。
提到这样的季节，人们脑中浮现的，往往是樱花漫天飞舞的景象。
然而——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却没有樱花树。
五条悟这个重视“仪式感”到有些执拗的人，去年入职时就曾为此向夜蛾校长请（发）示（疯）过。
当时他理直气壮地说：「高专怎么可能连这点钱也没有？我堂堂五条家现任家主、当代六眼神子下凡来教书，他的第一届学生怎么可以没有樱花色的青春开场呢？」
当然，夜蛾校长只用一个字眼就把他打发了。
如今一年过去，樱花依旧缺席。
「啧，今年还是没种啊……校长还真是没情怀，都说了一定要让新生体会一下樱花纷飞的场景啊！」
白发、戴着眼罩的男人踩着石砖小径边抱怨边走。因为那一米九几的身高，他的脚程快得让人几乎追不上。
「这也没办法呀，夜蛾校长说没这个必要呢。」
「翔太～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你家那个小媳妇不是也要入学了吗？万一人家觉得东京校不符合期待跑回京都怎么办？」
「才、才不是什么小媳妇呢！！还不是……」黑发男孩越说越小声，只能加快脚步追上去。
五条悟似笑非笑地转身，突然停下，让身后的少年直接撞了上来。
「加茂翔太，自信点！你可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啊！」
「……什么最得意，那是因为这一届只剩下我了吧？」加茂翔太摸了摸鼻头，半是抱怨半是无奈。
加茂翔太——自家入硝子后唯一一个能对自己与他人使用反转术式的准一级咒术师。
更重要的是，他是加茂家本家正室唯一的男孩。六岁时展现了天赋，便被选中作为下一任家主来栽培。
其实这一届原本有三个学生，也算是标准的“青春王道”——两男一女（？）的配置。
只是，另外两位因纪律问题而被迫停学。
「我说了，是最得意的学生喔！」五条悟伸手，直接一掌按在翔太的头上，笑得轻挑。
「为师我可是很期待啊——青春的男孩女孩们的校园恋爱物语！」说着，他还恶意地用力揉搓着翔太的发顶。
加茂翔太脸一红，皱眉拉开那只宽大的手掌：「不是那样的！澪只把我当成青梅竹马而已，而且……如果没有婚约的话……」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有什么关系？反正不是有婚约吗？既然迟早都会和你结婚，青梅竹马什么的无所谓吧～」五条悟随手从口袋掏出两支棒棒糖，随意地递过去。
男孩接过后，只是苦笑。
「不，等老师遇到那个人，老师你也会希望对方是因为喜欢，才和你结婚的。」
-
『我曾无数次幻想过，那会是怎样的场景？』
-
「翔太——！好久不见！」
加茂澪的声音带着熟悉的雀跃，她猛地扑进了加茂翔太的怀里。
她还是那么轻……加茂翔太心里闪过一丝担忧，本家那边，有好好照顾她吗？
「澪，好久不见！你总算来高专了。」
「呜哇！翔太又长高了，明明才半个月不见而已。」女孩笑着，黑色长发如丝绸般柔顺，垂落在翔太的手臂上。
旁边的几位，应该就是今年的一年级生了吧？
加茂翔太正打量着，就听见一旁五条老师在碎念。
「喂！太不公平了，杰第一次任教就有四个学生！」
「毕竟我比悟可靠多了。翔太，要不要考虑跟校长申请，来一年级教室一起授课呀？」夏油老师眯起狐狸般的长眼，语气轻慢，却带着压迫感。
谁敢答应啊……。
不过仔细想想，高专本就没多少学生，不管怎样课程多半会合并。
「谢谢夏油老师，我能跟着五条老师，已经很荣幸了。澪还劳烦您照顾了。」
「听到没有！少在老子面前挖墙脚啊，杰！」
夏油杰，现任三大特级咒术师之一。
和五条老师是同期，也是挚友。前些年还推行过咒术师委员会，今年大概是被五条悟缠到不行，才顺势来高专任教。
这人怎么看……都比五条老师靠谱吧？加茂翔太心里这样想着。
「翔太！你听我说，我们这一期的同学里有熊猫欸！是熊猫啊！高专也太好玩了吧哈哈哈。本家那些老东西本来还拦着不让我来呢，气死我了！」加茂澪叽叽喳喳地抱怨，拉着加茂翔太的手臂不放。
真好啊，他们又在同一所学校了。
其实加茂澪从小在学校就是人气人物。
加茂翔太甚至能想象，上个月她的毕业典礼，应该收到了不少男生的纽扣吧？
真讨厌啊……总因为他比澪大一岁、就总有一年无法在校园里守着她。
幸好，高专学生不多。
—— 而这样的卑劣想法，要是被五条老师知道，大概会被笑到不行吧？
「没事的，有我在，本家的长老们也不敢多说什么。」男孩笑着，轻轻拍了拍澪的头顶。
「呜啊～～好羡慕啊！杰，你看，这就是青春啊！」
「悟，你是寂寞了吗？」夏油杰笑着搭上五条悟的肩膀，那笑容让人莫名心头一沈。
把澪交给夏油老师照顾……应该没问题吧？而加茂翔太心里却仍隐隐不安。
「加茂前辈是下一任加茂家家主对吧？禅院真希，小时候见过。前辈直接喊我真希就可以了。」绿发的女孩语气干脆，眼神冷酷。
禅院真希，翔太记得小时候随父母拜访禅院家时见过她。
「是的，以后还请多指教，真希。」
而在她身边的，是熊猫和一位银发少年。熊猫翔太早已熟悉，而那银发少年看起来……不好相处。
「翔太！这是狗卷棘，是咒言师喔！超厉害的，我们刚刚还在测试！超好玩的！」
「昆布！」狗卷同学对翔太点了点头。
嗯？看来，五条老师之前说的“只能用饭团馅料交流的后辈”，就是他了。
「喂，别随便把人的术式说出来啊澪！」禅院真希皱眉，干脆一个手刀往加茂澪肩上劈去。
澪却灵巧地接了下来，笑嘻嘻回道：「又没关系～狗卷家的术式跟加茂家一样，都是公开的呀！」
加茂翔太叹了口气，伸手按住她的肩。
「澪，又在恶作剧了吧？不可以唷，已经上高专了，要成熟一点呀。」
果然，她大概在报到前，就已经跟新生玩闹起来了。
「什么嘛，真的很好用啊咒言……比赤血操术方便太多了好吗……」澪嘟着嘴，不情愿地嘀咕。
而五条悟与夏油杰两位教师、则是毫不客气地将一年级交给翔太，理由冠冕堂皇：「前辈要关照新生，带他们熟悉环境。」
—— 分明就是自己想偷懒。
-
今天是加茂澪第一天来到高专报到，她已经期待好久好久了啊～
其实加茂翔太去年入学之后就发生过许多有趣的事情；不过听他说，目前二年级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加茂澪猜想?他大概会孤单吧？
幸好这一届新生总共有四个人。
上午夏油老师带着熊猫来车站接他们时，加茂澪真的好惊喜！是真的熊猫啊，翔太果然没有骗她。
她觉得禅院家的女孩子真的好漂亮，真希看起来酷酷的，但意外非常好相处，加茂澪很喜欢！
而只比她高一些的狗卷棘，也意外合拍。而且咒言什么的实在太方便了吧，她已经开始期待未来可以玩的各种恶作剧了。
「因为人少，宿舍只有这一栋，第二层是男生宿舍，第三层是女生宿舍，只要有空房都可以使用！大家整理好行李后再回到刚刚的交谊厅吧，等等要先进行评级测验。有点辛苦大家了，但五条老师说晚上请大家吃高级和牛寿喜锅唷！」翔太简单介绍过后，就帮澪把行李提到三楼的房间里。
房间好大！个人卫浴、小客厅，居然还有沙发跟冰箱？！
本家那些老东西还骗她说高专很寒酸……看起来加茂家不行了啊。等翔太接手之后，她一定要让翔太帮她把房间也改一下！
「看妳那表情，肯定是在想回头要把本家的房间也改改对吧。」加茂翔太笑了笑，抬手揉了揉澪的头发。澪很喜欢这样的亲昵，因为翔太总是能看透她的心思。
「嘻，翔太最好了！那就麻烦未来的家主大人啦！」
整理好行李后，澪顺手把上个月生日时收到的小熊玩偶放在床上，完美！
「你把小熊带来了呀？」
「当然啊，晚上不抱着睡觉会睡不好的～这是翔太今年送我的生日礼物呢，我可喜欢了！」
加茂翔太笑的时候总会眯起双眼，看起来是非常真心的笑容。那是澪最喜欢的笑容。
「澪，这次过来之前，本家的长老们还有为难妳什么吗？」翔太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就因为她是分家的女儿，就因为她明明是个女孩子却继承了赤血操术，本家的老东西总是处处针对，说什么女孩子就该服侍夫君、操持家务，让她继承术式简直是浪费。
只有翔太不一样，他总会替她说话。只要翔太在，那些老东西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他们可烦了，一直想洗脑我留在京都上什么新娘课程，说什么我这样的女人只需要乖乖当生育工具就好！气死我了！」
在加茂家，女人就只能是生育工具。即使是继承了术式的女人，在他们眼里了不起也只是更加适合孕育孩子的体质罢了。
翔太红着脸低下头，蹲下后还把脸埋在双膝之间。
「呜啊……怎么又这样……我明明说过不要老提这种事情的。」
澪愣愣地看着他，一时间想起翔太很常在她面前这样。明明从六岁开始他们就订下了婚约，明明他们一直都在一起，为什么翔太看起来总是不习惯，甚至还有些为难……
加茂澪以为，翔太应该也是喜欢她的呀？
?
待一年级集合后，五条悟与夏油杰领着一行人来到操场，进行评级测验。
基本上，就是特级咒术师单方面虐菜的画面。
术式测验由五条悟负责，体术与祓除咒灵测验则交给夏油杰。没过多久，操场上便充斥着各种伤兵与不绝的哀号声。
作为高专唯一的二年级生，加茂翔太一边想：没准今天过后，一年级们就会自主退学，然后整个高专又只剩下他一个学生；一边操作着反转术式，治疗一年级们的皮肉伤。
嗯……看他们的表情，估计心灵损伤是没办法治了。
「加茂前辈……你是怎么在这里撑过一年的……？」禅院真希吃痛地捂着脸，而一旁帮忙疗伤的加茂翔太则是一脸无奈。
「嗯，可能因为我有反转术式吧。」
加茂翔太确实没开玩笑。刚入学的半年，他非常认真地觉得，要不是他天生的术式能运用这种稀少的反转术式，他大概也没那个运活下来。
要问，就谢天吧。
「太～弱～了——真是的，每一个都撑不到五分钟！这样七月的交流会怎么办啊，我还想看到歌姬哭呢！」五条悟用小指勾下眼罩，眼罩下的苍天之眼就这样暴露无遗。
「别这么说啊悟，我们两个联手的话，一定能在交流会之前让大家有所提升的。」
夏油老师的笑容，好可怕。
他们入学高专真的是对的吗？
众一年级生们本来还觉得，传说中的六眼神子、当代最强咒术师主动请客吃高级和牛寿喜锅，肯定是个不错的老师吧？而能与这样咒术师齐名的最强组合夏油杰，个性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可为什么这两人刚刚完全是用鄙视的眼神在虐菜啊？他们是来这里上学的对吧？！
最后，咒术高层派来的评级委员也评定好了一年级生的等级。虽然他真心觉得不过是新生评等而已，不用用到这么……强烈的方式。
*
— 记录 2017/4/1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院
迎来四位一年级新生：
熊猫 - 三级咒术师
加茂澪 - 二级咒术师
狗卷棘 - 二级咒术师
禅院真希 - 四级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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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在高级和牛的面前——
学生们觉得六眼神子（的钱包）所散发的光芒实在是太耀眼了，来高专其实也不错吧？
虽然下午莫名被虐菜，除了熊猫之外的三个人，还被校长的咒骸痛揍了一顿。
因为制服还在赶制中，大家都还是穿着简单的私服，交谊厅的气氛十分和谐。
高专没有太多教职人员，除了两位最强的班主任、校医家入硝子、校长夜蛾正道，其余据说也只有几位辅助监督和高专聘用的咒术师会进出而已。
「翔太，五条老师说的交流会是什么呀？」澪一边咬着肉一边问。
「每年七月的第一个周末，东京校和京都校都会举办一次学生之间的交流会；通常第一天会是团体战，第二天是个人战。由于去年发生一些状况，东京校算是不战而败了，所以今年的交流会是获胜的京都校主办喔。」
「哼哼哼，今年不会了！我绝对要赢回来，然后让歌姬那家伙哭出来！」
五条悟伸筷，将翔太准备夹起的肉抢走。而加茂翔太则是一脸习惯，夹了别块肉放进澪碗中。
「五条，你真的是人渣呢。」
「硝子才是！要喝酒去旁边喝，这里有未成年啊！」
「不过现在学生们的能力还稍嫌不足呢。」夏油杰一脸和善地看着一年级们，那细长的狐狸眼里似乎藏着满满的坏水。
「我、我们会更强的！今年绝对赢下京都校！」受不了刺激的澪立刻站起身回怼。
但其他一年级生们脸色可就没有澪那么自信了。
「哦？这么有干劲吗？很好，这才是我Great Teacher Gojo教出来的学生！」
「悟，一年级是我的学生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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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一言既出，现场所有人立刻热血沸腾。熊猫和狗卷已经开始在讨论要买水枪和沙滩排球了；一旁加茂家的两人更是用力为五条悟的豪气鼓掌欢呼。
「真是的……明明就是悟自己想去。」
「你就随他去吧夏油，反正能免费去冲绳玩，我无所谓。」家入硝子摇了摇手中的酒瓶。
听说冲绳的泡盛很好喝呢，家入硝子心里这样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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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五条悟在新生欢迎会上发下豪言壮语，一二年级们就开始疯狂投入体术训练。
因为加茂翔太与禅院真希在体术上的天赋优势相对较高，主要是由翔太带着真希练习咒具使用；其余几人则被夏油杰毫不留情地摁在沙地里，美其名曰「你们的体术太差了，为防止在咒灵堆里只有被啃的份」的体能强化训练。
加茂翔太是极为优秀的咒具使用者。他配了一把超过九十公分的太刀，即便重量与长度远超常人习惯，他依旧能运用自如。
连自认在长柄武器上得心应手的禅院真希，在入学至今也没能从翔太手上赢下一分。
「真希，步伐要再稳扎一点！」翔太的提醒在耳边响起。未能闪过攻击的真希踉跄着倒在地上。明明这位前辈看起来人畜无害，可一旦手持太刀，气势却凌厉得让人窒息。
「是！请再陪我练习一回！」
两人打得有来有往。在一旁擦拭身上沙土的熊猫与狗卷，饶有兴致地看着。真心感谢夏油老师在把澪打进草地后，被辅助监督请去执行任务——要不然，他们恐怕连这点喘息时间都没有。
「翔太前辈的体术好厉害啊……而且还是很优秀的咒具使。」熊猫暗自感叹。难怪才升上二年级，就已经是准一级咒术师了。
「翔太他啊，从小就很认真练习体术和咒具，我常常半夜都得去练习场把他请回去呢！」澪一边拍掉膝上的沙土，一边笑着补充。
狗卷忽然歪头出声：「鲑鱼子？」
熊猫疑惑地挠了挠脑袋：「是说……我一直很好奇，你们是兄妹吗？你们发色一样，长得也挺像呢。」
澪眨了眨眼，随即笑着摇头。
「姑且算是远房亲戚吧。翔太是本家家主正室的孩子，而我是分家的孩子。因为加茂家很注重男尊女卑，还有本家与分家的上对下关系，所以对外称兄妹的话，我可是会被骂的唷～」
熊猫和狗卷对视一眼，目瞪口呆。都已经21世纪了，怎么还存在这种封建观念？真该说不愧是御三家吗……
「等等，男尊女卑这件事我大概能理解，但‘上对下关系’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奴仆吗？」熊猫忍不住追问。
「昆布！」狗卷补了一句。
澪却只是淡然一笑。
「也不是那样。主要是加茂家的祖传术式与血统有关，本家和分家都有可能诞下继承祖传术式的孩子。为了维持本家的绝对控制权，分家的孩子出生时就会被打上印记。这样一来，即使继承了术式，也无法对本家的人使用。也算是一种诅咒吧。」
她说得平静，就像在陈述别人的命运，而非自己的现实。相比之下，禅院家虽然同样男尊女卑，但只要有能力、有术式，仍能在家族中占有一席之地。而加茂家不同。无论澪多么努力，她的身份注定只是个“合适的生育工具”。
不过，她早已释然。即使本家的长老们处处针对，她也不觉得这种制度能真正束缚她。毕竟，她是这一代唯一继承赤血操术的女孩，正因为如此，才得以与翔太——下一任家主——结下婚约。
至于能不能变得更强，能不能更加灵活地运用赤血操术，澪并不在意。她只觉得，能够因此站在翔太身边，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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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嗨，看起来一年级的新生们过得挺悠哉呢～是不想去冲绳了吧？」
澪刚在心里完成一番“废物宣言”，三人身后就传来了一个轻快却让人发怵的声音。
那不是他们的班主任。可是——为什么这人又出现了？！
他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五条悟拎走，再度投入训练。
为什么又是这样啊啊啊啊啊！
?
禅院真希其实很尊敬这位前辈。毕竟，很少有人能耐心陪她练习咒具，更何况是如此强大的咒具使用者。
在一次训练后，翔太递了瓶水给她，示意她先休息。
「真希，你的速度和反应都很好，就是步伐要再稳健一些。妳在落地的时候，是最为松懈的。」
「是！谢谢前辈的指导！」
翔太笑着喝了口水，视线却无意识地望向另一边——被五条老师拎去训练的澪。每当他看着澪时，眼神总是温柔得过分。真希默默偏过头。她不懂，也不想懂。
不过，她记得很清楚——在某次御三家联合大会上，加茂翔太与澪的婚约就已经正式宣布了。
「加茂前辈，毕业之后就会和澪结婚吗？」真希忽然脱口而出。
翔太被吓得呛了一口水。
「咳、咳！是……是这样没错。」
真希瞪大眼睛。原来人脸红的速度，真的可以这么快！这反应也太纯情了吧。
「不过……我其实也不知道澪怎么想。老实说，我还真不希望澪是因为婚约，不得已才只能嫁给我。」话音刚落，他的神色就迅速低落下来。
真希心里暗暗咋舌。恋爱的酸味，真是浓得让人受不了。
「前辈喜欢澪对吧？直接说不就好了？」
「嗯……是该告白没错呢。」翔太笑了笑，却欲言又止。那副模样，让真希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澪其实很强，而且非常有天赋。她只是不喜欢练习，不像我没能继承赤血操术。如果我不能再更强大一些，我怕我们之间的距离会越来越远……所以我想，只要在毕业之前变得更强，到时候我就有足够的勇气去告白了吧。」他垂下眼，低声说道。
真希皱了皱眉。
「我倒是觉得，前辈一直磨磨蹭蹭的，反而会让距离更加遥远啊。」她抬手扶了扶额头，「总之我尊重前辈的想法。不过，如果你只是仗著有婚约，所以干脆什么也不说，等到毕业后结婚就可以了，这样真的好吗？」
她其实并不打算过多插手他人的感情事。可才入学一个月，她就感觉到了——加茂翔太，其实很自卑。
即便体术强大，擅长太刀，甚至拥有稀有的反转术式，他仍旧给人一种游离在外的错觉。
那是弱者为了避开强者，而养成的疏离感。
翔太怔怔地看着真希。
「嗯，我会再想想的。真希，谢谢你。」
「不过暂时请妳保密，好吗？我想亲口告诉她。」
真希看着他爽朗的笑容，心里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澪曾经说过，这位前辈国中的时候，还被女生们评选为“爽朗王子”。
呃……她的鸡皮疙瘩又犯了。
「知道了知道了。作为回礼，请前辈再陪我练习一局吧！」
「没问题。」
然而，在第五次被前辈撂倒在地时，真希在心里暗暗叹息。
——恋爱中的人真的好可怕。青梅竹马什么的，还是早些死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