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事得罪魁祸首还是在他们知青点,哪怕是想张目呢,立扬也不坚定啊。
且听他们这话音,也知道再理论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反而容易拉其他人下水。
刚想偃旗息鼓,就见到了人群中的杜十妹,心神一动道:“杜知青,你一个人在外独居,又刚来不久,与我们都不熟,不如由你来说句公道话?”
杜十妹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反倒很是诚恳:“正如赵知青所说的这样,我与你们都不熟。
不了解个人的性子,也不知道你们的内情,毕竟这怎么说,也能算得上个人的私事吧?
这样的话,我怎么好开口发表意见?赵知青,我倒是有句话想问问你呢。
这里站着这么多人,说得上话的、公正的大有人在,怎么你偏偏越过了他们,来找我说什么公道话?
我看,说公道话是假,柿子捡软的捏才是真吧?”
张大娘做为她的临时搭子,相处的还算愉快,听完她的话后,立马张嘴声援:“可不是么。
赵知青,杜知青一来就租了大队长家的屋子,可跟你们没仇怨,怎么非得把杜知青卷进去,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言外之意,是想告诉大家伙,尤其是听到独居后就动起了小心思的人,这人可是大队长家罩着的,其他人最好少打注意。
果不其然,听懂了她提示的人,这蠢蠢欲动试探的心思,瞬间收了回去,面上再次恢复成以往老实巴交的表情。
杜十妹当然知道她的用意,虽然她觉得自己并不怕,但能省下些麻烦,自然是好的,她又不是平头哥,一天到晚的只知道干仗。
所以,话音落就立马给送去一个感激的眼神,情绪价值给得满满的,让张大娘得意的仰起了下巴。
赵阳听了脸色变得黑红,他能说没有这个意思吗?就是下意识的随便选了个话题,想让自己摆脱这窘迫的处境。
但该说不说,有些人的人缘是真的好啊,比他们这下乡好几年的知青,还吃得开呢。
起码,他们现在被针对了,也没人帮着说句话。
他这心思要是被人知道了,保准要被人‘呸’回来,真想处好关系,那就把身上的傲慢放一放。
个下乡从他们嘴里抢粮食的,干活不利索就算了,态度还不好,就这样色的,还期望大家能把他们当自己人对待?
别想了,他们可不傻。
倒是杜知青,虽然才上工第一天,但踏实啊,肯学又认真,第一天就赚了六公分,都比得上他们这些土生土长的人了。
咳,农村人也不是个个天生就会干活的,有些人努力一天,其实也就赚这么点工分呢。
但赵阳包括知青点的人不知道啊,在他们眼里,这些当地人就是排外,加上下乡以来的碰撞并不愉快,久而久之,就越发不乐意跟当地人交流了。
于是,隔阂越发的深,如果这么下去,不出变故的话,这种情况还会持续下去。
就比如此刻,被张大娘几个联合怼了,赵阳他们也没法找其他人求助,只能将目光对准了大队长。
“大队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着杜知青好歹是知青院的一份子,虽然没住在一起,但感情是不会变的,想问问她的意思而已。”
杜十妹冷笑,都到这会了,还在给她挖坑,看来原主的印象也不能尽信啊。
什么耳根子软,估计是因为他在这其中也得利了吧,才会一有情况就不了了之。
本来是觉得这些跟她没什么关系,并不打算深究的,但这会她突然悟了。
有些人啊,不管他们之间的性格、感情、立扬如何,只要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就已经很碍眼了。
碰到这样的人,一味无视是没有用,就该主动出击,想明白了,杜十妹行动间也不再避让,笑眯眯的阴阳怪气着道:
“原来是我误会赵知青了,不过这件事的当事人可不是我,该被问意见的难道不是段知青吗?
不过,我也能理解,你这么慌乱的原因,毕竟关心着呢。”
语言的魅力就在于此处了,明明她什么都没说,甚至听上去全是正常的字眼,但配合上语气和语境,却比什么都说了,还让人心领神会。
众人听完,立马一副懂了的表情,小眼神在他们几个身上乱飞,也就是这里没有舞台,不然立马能演上一出默剧。
大队长看了都头疼:“我看你们是下地干活不累,一天天的,弄这些狗屁倒灶的事。
罗贵,你说你跟杜知青在处对象,我再问你一次,到底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为啥段知青要拦住我呢,要不是处对象,咱们也没来往的原因呐,您说是不是?大伙说,对不对?”
要不说秦桧都有两朋友呢,罗贵这话一说,别人还没怎么呢,他那些狐朋狗友就在一旁起哄:“对!”
“可不是么,咱这样的人,谁见了不大老远的就跑,谁还会巴巴的过来说话,不是处对象,别人也不信呐。”
大队长也没对他们的话发表什么意见,抽了口旱烟转头看向段青红:“段知青,你呢,你怎么说?
不用怕,有什么事说出来就是,哪怕我不能给你做主,你也能去找知青办的领导。”
被当着众人面点出来,段青红没办法,从幕后走向台前,低垂着头众人也看不清她脸色。
都以为她是被人逼迫害怕了,只有杜十妹的神识无孔不入,看得分明,这人哪是害怕啊,就是单纯的纠结而已。
不由有些无语,不是,她只是给人传输了一段记忆,又没给她下情蛊,怎么的?
这是觉得罗贵是年代文糙汉男主,哪怕外表邋里邋遢的,也啃得下去嘴?
你有这么大决心,愿意为此付出这么大代价,干什么不能成功,非得吊死在男人身上,虽然,这个男人,是所谓的什么‘男主’?
真是,有够无聊的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