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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吵架

作者:羽千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这是自剿匪那晚,厉青崖第一次见到拂云寨的人。


    二狗子的出现让厉青崖眼前一亮。


    她被送上马车后,就和其他人失去联系,心里一直焦灼。此刻见到熟人,厉青崖问起二狗子拂云寨众人的情况。


    二狗子告诉她,在她离开后,他们其余人被押送到附近另一座小城的牢狱里关押审讯。而他只是短短被关押几天,就被官兵带走,一路骑马压来王都。


    拂云寨被抓的人,多为那天平内乱的弟兄,和寨里来不及撤退的老弱妇孺。有少半汉子逃出追捕。二狗子在那群人里没见着武老八和王越,想必是趁乱逃了出去。


    二狗子宽慰道:“老大,他们没对我们用刑。”


    厉青崖心事重重,重重叹了口气。


    “对了老大,这次来还给你带了你小院里的东西。”


    厉青崖眉心微挑:“哦?”


    “有官兵把你院里的东西清点,一并打包让我带过来,已放在隔壁屋里,你看看有没有少东西。”说着,二狗子偷瞄她一眼,欲言又止。


    厉青崖起身去看带来的箱子,那些能带来的熟悉物件悉数在此。她满脸复杂。


    厉青崖甩甩头,她绝不能心软,裴世怜是个演技高超的骗子,她才不会再次上当。现在唯有自己的武力可以傍身,她又怎能继续懈怠。


    厉青崖决心振作起来,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练拳脚。她的长刀被裴世怜没收,只能从树上折树枝当刀比划。


    她的身上的伤口还未好全,有时起猛了脑袋会发晕。


    可让她惊喜的是,她的体内出现了一丝内力!虽然目前只有一点点,也足以让她开心很久。


    不过她还是专注炼体,想不靠内力也能把敌人打得心服口服。这段时间没有寨务烦扰,她反倒可以静下心习武。


    唯独让她不开心的是,这段时间裴世怜每天都来看她。可能他知道她讨厌他,就悄悄站在远处,一声不吭盯着她看,一看就看近乎一个时辰。


    厉青崖像是被蛇盯上猎物一般,汗毛直立,心烦意乱。


    而她房门外有数十个护卫把守,他们看向她的眼神也让她来气。好像她是个负心汉,抛弃了他们的主子。


    傍晚,厉青崖半躺在贵妃椅上,一手拿兵书,另一手抛着毛笔玩。


    书架上的书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准备的,若不是她是阶下囚,在这待着也挺舒服。


    熟悉的脚步声靠近,屋门被推开,风尘满面的裴世怜迈步而来。他眼下一圈青黑,眼里满是疲惫,见到她在看书,眼睛一瞬间亮了起来。


    厉青崖“啪”地甩下书,一脸漠然往外走,却在门口被裴世怜牢牢抓住手臂。


    “不许走!”从裴世怜身上传来的威压朝她扑面而来,他越是强硬厉青崖越反感。


    “要你管!”她怒瞪回去。


    “你我是夫妻,何苦成这样?”裴世怜收起强硬姿态,一脸苦涩,松开她的手。


    “你还有脸说。”现在一和他说话,厉青崖就忍不住火气直往上冒,语带讽刺:“我们不过是契约夫妻,当不得真。”


    不知她哪句踩到他痛点,裴世怜一把搂住她,指尖从她后颈重重点过,从背到腰,一路往下滑,他嘴角勾起冰冷笑容说:“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被我碰过。我们不是夫妻是什么?”他手指最后的落点,在厉青崖的唇上。


    厉青崖大怒,猛地推开他:“我就当被狗咬了一口!”裴世怜眼里狠厉之色一闪而过。


    她不想和他多加纠缠,不耐烦地问:“世子殿下今日过来有何要事?”


    裴世怜垂眸,再抬眼,他脸上的锋芒有所收敛,换成一副温和面孔。


    “你身体还没大好,不宜动武。再练下去怕会伤了根本。不若待你身体完全恢复后再练,那时我自不会拦你。”


    厉青崖冷笑,在发生这么多事后还来关心她,不显得很虚伪么。她不想再兜圈子,直击要害。


    “我问你,第二场试炼时,你假装偷袭张汉三,是怕我射死他,对吗?”厉青崖射向裴世怜的眼光充满恨意,当时若不是他捣乱,她就能当场射死张汉三。


    她审视地观察裴世怜的面部表情:“你明知我会在屋檐上瞄准他,若你藏在他身后,我顾及你性命,不仅不会射出那一箭,还会放弃杀他,转而去救你。”


    裴世怜靠在案桌旁,视线虚虚落在屋里一处角落,没有和她对视。


    “哈哈,好,好!真是高明的手段,一切如你所愿,你是不是很得意?”厉青崖惨笑,随即用憎恶的口吻轻声说:“你让我觉得恶心!”


    裴世怜像被烫了一下,脸上快速闪过一抹痛楚,又掩饰般别过头,纤细的颈部仿佛一掐就断。他不做声,没有辩解。


    “你走吧,别再来了。”现在说什么也晚了,再追究过往也于事无补。厉青崖不想再看裴世怜的那张脸,会让她想起那些不堪,也怕自己念旧心软。


    “我会老实待着,反正我内力尽失,还是你的阶下囚。至于外面的守卫,你随意。”厉青崖边说边离开。她重重关上门,不仅关上心门,更是把一切都留在身后。


    第二天,裴世怜真的没有再来,而她门口的护卫都被撤掉了。厉青崖在池塘边练拳腿,面无表情。


    直到她停下来喝口水,一旁的二狗子满脸期期艾艾在那杵着。


    “你有话就说,做什么这副怪样子。”厉青崖没好气地说,水咕嘟嘟灌下去一大口。


    “老大,昨天我不是故意偷听......你嗓门大,我......哎哎哎,别打我~”二狗子一边躲着她袭来的拳头,一边护住自己的屁股,委屈巴巴瞅着她。


    “怜公子,不对,世子殿下对你可不算差。”


    “哼,他剿了咱山寨,难道我还该感谢他?”厉青崖嗤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世子殿下若想剿匪,早就可以出手了,何必在寨里待了几个月?还跟我们去东云镇,还带赶制好的武器去支援你们。他也是迫不得已。”二狗子一脸真诚。


    厉青崖深深吸了口气,压住心里快要蹭蹭往上涨的火气:“你到底是哪边的?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你和世子殿下成亲当晚,是不是被卢天熊下了药?”二狗子嘴里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啊?


    厉青崖眉头高高皱起,那晚的不堪她还历历在目:“你怎么知道?”


    “第二天世子殿下就让我帮了个小忙,直接让卢天熊那处再也立不起来。”说着,二狗子重重打了个寒颤,仿佛回到那天亲眼目睹的场面。


    厉青崖瞳孔微微放大。这竟是裴世怜的手笔!


    二狗子继续说:“那是世子殿下在为你报仇。”


    厉青崖没回嘴,心里像各种调料混在一起,五味杂陈。


    卢天熊经过那事后确实消停了,不再找她麻烦。可这只能说那时的裴世怜还和她站同一边,当他的真实身份暴露后,他俩身份对立,立场对立。那些过去,他们再也回不去了。


    当晚,厉青崖躺在床上,夜不能寐,完全没有睡意。这铺床又大又软,她只占一小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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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显得床很空,好冷。脑海里忍不住闪过她和裴世怜的过往,既甜蜜又苦涩。而二狗子说的那些话,让她的心再起波澜。


    她好几次想中断回忆,却做不到。


    既然睡不着,厉青崖爬起来,从敞开的窗户向外看月光。


    自从门口的护卫被撤后,她终于能把屋里的窗打开,呼吸窗外自由的空气。


    不能再这样下去,她抚上左手腕,皮肤下方有股细细的内力如涓涓细流不断涌出。


    裴世怜将她囚在府里,是为了让她做诱饵,引诱她爹出现。


    既然拂云寨众人被关在远离王都的某个小城,短时间内,裴世怜不会对他们下手。二狗子还是个半大娃儿,估计他也不会对二狗子太过分。而他不知道她的内力在慢慢恢复,还撤掉她门口的守卫。那就不怪她逃了。


    这么好的时机,她不趁机逃跑,难道还真等着眼睁睁看着他爹被抓吗。


    厉青崖既已下了决心,心下大定,就着月光,在月下打坐。


    接下来的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裴世怜真的再没出现过。


    厉青崖松了口气,这下她逃走计划少些变数,然而心底隐约有些失落。


    她暗暗收拾要带的东西,让春兰带她在府里乱逛,实则计划出逃路线。接下来再收集府里护卫的巡逻路线和换防时间,若能再找把武器,她就能挑个好时机逃了。


    她的长刀不知被裴世怜藏在哪。没关系,换把武器她照样能打。就是可惜那把长刀了。


    这日,厉青崖还在池塘边练拳脚,巡防护卫目不斜视直线路过。而护卫里的头子示意手下继续巡逻,他犹豫片刻,朝厉青崖走来。


    厉青崖停下动作,脸色微沉:“找我何事?”这个护卫头子正是那个假扮水果摊贩的将士。


    他抱拳:“厉姑娘,在下梁松,是主子手下的一名小将。主子几日未来,你可知为何?”


    “他来不来和我有啥关系,我巴不得他消失在我眼前!”厉青崖没好气道。


    眼前的梁松眉峰隆起,眼里隐有火苗在燃烧,然而声音却很沉稳:“原本主子的事在下不该多话。可又怕厉姑娘不知内情,误会主子。”


    “不该说的就别说。”厉青崖撇开头。


    “厉姑娘,你也知主子的身体不太好。月初,主子听说铭丰镇的县令要对你下手,刚和我们会合,就连忙找人调兵上拂云寨。虽说主要是为了查案,可哪天去不行,偏偏选了那天去。那天后他忙着赶路、审讯、处理公务,没休息多久就来府里看你,看过后又回去忙到天明。他的身体哪里经得过这样折腾。他旧疾复发,已经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不出来。”


    “你和我说这些干嘛。他病了就去找大夫,找我没用,我又不会治病。”厉青崖恨声道,眼里闪过一抹复杂情绪,手指不自觉捏紧衣角。


    梁松满脸阴沉,还是低声下气求她:“厉姑娘,你能不能去看看主子?他病发一次比一次严重,若再不好好养身体,恐怕身体难以撑住。”


    “他活该!”


    厉青崖说完,不等梁松反应就毫不犹豫地离开。只是她脚步愈发急促,像身后有什么在追她。


    是夜,小屋里漆黑一片。厉青崖没点灯,在黑暗里背上装好的包袱。她环视这间住了不长的屋子,心里暗暗告别。


    这次一走,她不会再回来了。


    窗外刚巡逻过一波护卫。


    她掰着指头算下一波护卫过来的时间,悄声开门,一路往府里的暗处闪去。


    今夜,她要逃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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