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
开完早会,阿乐将合作意向书送到季知菀跟前。
回到工位,阿乐忍不住跟身旁的人抱怨,“我好好的周末全被那份破意向书给毁了!”
“谁让你跟组长打赌呢?那可是关乎你脑袋的事情,你不得好好对待?”
听见对方喊“组长”,阿乐眉头一拧,“咋回事?你认她当组长了?”
“这也不是我认不认的问题……人家确实是林老师任命的,而且经过这段时间共事……我觉得她还挺有实力的。”
同事翻出一份资料,神秘兮兮道,“前几天我这份资料刚交上去,她一眼就看出问题了,还给我提供了全新的思路。”
“我回去仔细想了想,林老师是什么人物?能入得了他的眼,肯定也不是什么普通角色,而且她……”
“行了,我看你就是想巴结她。”
阿乐一把推开资料,看都不看一眼,“你愿意给一个女人打下手,我可不愿意。”
“你……”
同事刚想说点什么,视线越过阿乐身侧,慌忙冲着他挤眉弄眼,暗示他别胡说八道。
“季知菀最大的本事就是靠男人上位,再哄骗你们这些见色忘义的傻子给她干活,什么便宜都让她给占了,你还傻乎乎……”
“你的本事是什么?”
一份意向书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在阿乐的桌上。
阿乐吓了一跳,转头对上季知菀阴沉的脸色,顿觉心虚,“季小姐,你……你怎么来了?”
“你问问你自己,这份意向书,你真的花心思了吗?”
季知菀伸手指着意向书,严肃质问。
虽然早有预料不会看到什么好东西,但,这份东拼西凑的意向书实在是太过分了。
如果她不当着众人的面指出阿乐的毛病,只会让他得寸进尺,从而影响其他小组成员对工作的积极性。
听见动静,办公区里所有目光都汇聚过来。
阿乐如芒在背,直觉得脸上无光。
好歹他也是工作室的老员工,季知菀当面指责,真是没把他放在眼里!
一股怒火涌上心头,阿乐挺直腰杆,语气差到极点,“我周末时间都花在这份意向书上了,要是你不满意,那你就另外找人做,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48小时就做出来这么一份东西,那我真得好好了解清楚你的个人能力到底在什么水平。”
季知菀说得掷地有声,隐隐回荡在办公区上空。
阿乐气了个不轻,“你少吓唬我!就凭你一个新人,有什么资格判定我的能力?季知菀,别以为你背后有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行。”
季知菀应了一声,抬手招来一名负责打印文件的同事,“把这份意向书打印多份,大家人手一份,好好看看。”
“我没有资格点评,那就集思广益,让大家说话。”
“季知菀,你别太过分!”
阿乐气急败坏,显然是清楚意向书的质量,不愿意让大家看到。
“季小姐,大家都是同在一个项目小组,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得太难堪了。”
陶哥瞧着情况不对,这才上前打圆场,一只手摁住阿乐,“你也少说两句,既然季小姐对意向书有意见,你修改就行,话那么多做什么?”
阿乐不情不愿,忿忿道,“陶哥,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我就算了,改就改。”
季知菀懒得计较,直接交代一句,“后天带上你修改好的意向书跟我出去一趟。”
到时候,看阿乐自己有没有脸把意向书送到莱昂跟前。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
“后天?我其他工作……”
阿乐刚要发飙就被陶哥推到身后,只见陶哥笑着向季知菀保证,“季小姐放心,我一定监督他把意向书写好来。”
“好。”季知菀看了阿乐一眼,“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
看着季知菀走远,阿乐气得快要爆炸,“陶哥,你看看她那个样子,真是越来越拿自己当回事了!她能给我什么机会?她……”
“你少说两句吧。”
陶哥拿起意向书塞进阿乐的怀里,“你还没看出来?她没我们想象中那么好对付,你何必非要去撞她的枪口?”
“我……”
虽然季知菀人已经走了,但气势仿佛还在。
阿乐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憋屈地“哼”了一声,“什么北戈超能的合作?我看她就是故意拿我开涮,想要杀鸡儆猴!”
陶哥没接话,而是若有所思地望向季知菀的办公室。
……
傍晚时分,季知菀准时下班。
刚收到蔺子其的消息,说是今天李婶的状态很好,嘴里总念叨着她,她得过去看一眼。
路上,季知菀顺路打包了晚餐,抵达医院时,夜幕低垂。
病房里,李婶正拉着蔺子其聊天,“我家小姐是好人,跟她母亲一样,心地善良,像我们这种打工的,能让她如此在乎,真的是天大的福分……”
“婶。”
季知菀拎着饭盒走近,“蔺医生忙着呢,您就别拉着人家闲聊了。”
“小姐,你来了!”
经过几天休养,李婶的精神头比刚醒那会好了许多。
此时看到季知菀,她更是精神一振,眼睛都亮了,“我今天还念着你,不知道你忙什么去了,都不敢找你。”
“就是工作而已。”
季知菀放下饭盒,随口道,“我都离婚了,总得找点事情养活自己。”
“你是不是去季氏工作了?我看网上说的,那个狐狸精还没有被赶出去,季总到底是怎么想的?你……”
“您现在最大的任务是养好身体。”
季知菀打断李婶的话,顺势将病床上的餐板放好,“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处理好,您就别操心了。”
“您这次为我出头,落了一身伤,我已经很愧疚了。”
“小姐,你别这么说。”
李婶看着季知菀往餐板上布置饭菜,这才注意到手腕上的镯子,猛地拉住她的手,“这……这是太太的手镯?”
“嗯。”
得到肯定,李婶错愕,盯着手镯上黄金相接处,心疼得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这可是温家的传家宝!当年老夫人交到太太手里,太太向来爱护!怎……怎么会碎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