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里,程望舒明显感觉到假程大丫有些心不在焉的。
自己跟她说话,她都爱搭不理的,好几次甚至都没有听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随后没一会儿,她更是直接找了一个借口就率先一步下山去了。
看着她步履匆匆的背影,程望舒心里暗道一声:“有戏”,然后也跟在她的屁股后头下山去了。
刚下山没一会儿,她就看见假程大丫偷摸从后门溜了出来,并且她还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
从一个是十几岁的小姑娘,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太太。
就她那个乔装打扮的模样,恐怕就连程大丫的亲妈赵桂花来了,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要不是自己全程都盯着她,还真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她。
而假程大丫大概也是因为对自己的技术有着绝对的自信,所以她从程家溜出来以后,就没有再避着人了,甚至还主动往人多的地方去。
不得不说,她的心理素质还是挺强的,上次是一样,这次也是一样。
只见她颤颤巍巍的往人多的地方走去,装作是来走亲戚的。
村里人虽然没有见过这个老太太,但是见她病病殃殃的,而且也一把年纪了,所以也不会想太多,只当她真的只是来走亲戚的。
这正是假程大丫所想要的。
也正因如此,她在伪装的时候才故意将自己伪装成了大众脸的模样。
这样不会太过引人注目,基本上在看过之后就会忘记她的模样了,而且后面就算是回想,也不会对她有太多的印象。
她从小就训练这些,早就已经不知道练习过多少遍了,都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了,所以她想没有信心都难。
假程大丫慢慢悠悠的在村子里转悠了两圈,看模样一点都不着急。
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上次在背后偷袭她,吓到了她,还是怎么样,她迟迟没有什么动作,只一味的在村子里四处溜达。
程望舒也不着急,她有耐心,自己比她更有耐心就是了,反正有些人心里恐怕已经急得火烧屁股就是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大概是确认了暗处没人盯着自己了,假程大丫这才抬起脚步,颤颤巍巍的朝着村尾走去。
程望舒见状,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她貌似已经猜到程大丫被关在哪里了,只是具体位置,还得等假程大丫给自己领路。
毕竟村尾也就只有零星几座破房子,早就已经不知道被荒废了多少年了,平时压根就没有什么人会往那边去,也就只有村里的小孩子才会去那边玩。
不得不说,那个地方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关人的地方,基本上不会被人发现。
随后,她就在程望舒的注视下,进到了一间荒废已久的老屋子里。
这一进去,就足足待了两个多小时,一直到天快黑下来,她才从屋子里出来。
出来的时候,她的脸上明显带着些怒气,而且还时不时的转转手腕,一副打累了的模样。
很显然,她并没有从程大丫的嘴里得到她想要的话,并且还因此恼羞成怒,对程大丫动手了。
她刚一出来,程望舒就听见她骂骂咧咧的轻啐了一口:“我呸,那死丫头还真是个贱骨头,我这么打都不松口,累死我了。”
假程大丫在心里盘算着,大不了自己接下来几天多来几次,多动几次手。
她就不相信了,那死丫头骨头再硬,还能比自己的拳脚更硬?早晚有一天是要开口的。
程大丫:“……”有没有可能我不是嘴硬,我是单纯的不知道?
程望舒:我只能说,这真是一个“不太美丽”的误会了。
等假的程大丫嘟嘟囔囔、骂骂咧咧的走远了,她这才从暗处走了出来,直奔她刚刚进去过的那座房子。
程望舒轻手轻脚的走进破屋里,眼睛滴溜溜的在周围打量个不停,小心的戒备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毕竟她也不太确定,这个假程大丫到底有没有同伙,有的话又有多少同伙,所以小心一些总是没有错的。
她的脚步踩在破瓦片上,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在黑夜中格外的瘆人。
程望舒心里暗骂一声,随即又将脚步放得更轻了些,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在破屋里仔细的翻找着。
在将破屋的房间一个一个快要搜索完的时候,程望舒总算在一个类似于柴房的小破屋里,听到了一丝细微的响动。
她在听到动静的第一时间,就立马停下脚步并支起了耳朵,想要将这阵动静听得更真切些。
很快,她就听到了一阵更为清晰一些的哼哼唧唧的声音,非常像哭腔。
程望舒眼睛一亮,嘴角一咧,露出了一口的小白牙,“找到咯!”
确认了声音传来的方位以后,她的搜索范围一下子就缩小了下来,从一整个破屋缩小到了一个小小的柴房。
地面上显然是没有的,所以她唯一可能在的位置,也就只有地底下了。
程望舒确定,这个柴房底下,绝对有一个地窖,虽然不知道地窖的入口在哪,但总归就是在柴房里。
在经过她的一番地毯式的搜索以后,终于在一块破木板处,发现了被人移动过的痕迹。
程望舒顿时就松了一口气。
随即,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鼓作气,动作麻利的将跟前的破木板掀开。
她虽然能确认程大丫十有八九就在下面,但并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守着她,所以该小心还是得小心一些的。
木板一掀开,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十分浓烈的血腥味,从鼻腔进入,直冲她的天灵盖,惹得她几乎是抑制不住的干呕了一声:“yue……”
饶是已经见过了许多大场面的程望舒,在看清楚地窖里的场景后,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大口凉气。
“嘶……”
好消息:下面没有人看守,并且程大丫就在下面。
坏消息:程大丫这会儿基本上已经看不出人样,被打得面目全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