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望舒掂量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只觉得分量一下子就变重了许多,拿在手里隐隐有些发烫。
这些信件里不光写了他们之间的交易内容,同时还记录了一些他们的罪行,以及中饱私囊的证据。
程望舒甩了甩手里的信件,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个不停,“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可就不手下留情咯!”
反正这里面有一个算一个,她打算全给收拾了。
普通人连饭都吃不上,倒是让他们这些人吃了个满嘴流油,想想就叫人生气。
不过这也是后面的事情了,现在光是家里,都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呢。
将这些信件全都收进空间以后,程望舒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安安心心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忙活了一整天,她的脑袋刚沾在枕头上,就开始疯狂的打起了架,随即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高家可以用人仰马翻来形容,高啸天一倒下,他们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欠了队上一大笔医药费还没有把那根东西接回去不说,家里的粮食也早已见底,米缸干净得就算是耗子来了,都不愿意光顾的程度。
高老头更是因为那个木匣子的丢失,“噗”的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出来,然后就直接一病不起了。
原本他还指着匣子里的东西,带着一大家子翻身,结果现在东西丢了,他内心的支柱几乎也是同一时间就跟着土崩瓦解了。
高家的其他人不知道情况,还以为他这是因为高啸天才会怒急攻心,都沉默的不敢开口,生怕说错哪个字,又惹得他不快。
而从医院中醒来的高啸天在得知了自己的情况以后,也如同遭遇了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高母见状,小心翼翼的走到他的病床边,轻拍着他的肩膀道:“啸……啸天啊,你……你也别太伤心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就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说错了什么话,惹得儿子伤心。
毕竟那玩意对于男人来说,可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连这东西都没了,那压根都算不上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了。
高啸天听着耳朵边传来的安慰声,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麻木得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这顺风顺水的人生,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一夜之间全家被下放到这犄角旮旯也就算了,家里好不容易攒下来的那些家底还被人给一夜搬空了,现在自己又落得这样的一副下场。
高啸天不明白,自己从小到大明明做什么成什么,怎么长大之后就这么倒霉呢?
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个答案或许也就只有被抓进去了的程福宝,才能告诉他了。
等高啸天出院,已经是几天以后的事了。
自从出了这事以后,他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整天就将自己锁在房间里,除了要干活的时候出来一下。
程望舒再次见到他,已经是几天以后的事情了。
再次看到高啸天的时候,她甚至都有些不太敢认。
此时此刻的高啸天哪里还有半点以前的意气风发啊,整个人又颓又丧,看上去跟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差不多。
程望舒拍了拍自己个儿的小胸脯表示:看到男主过得这么不好,我就放心了!
至于男主一家接下来如何发展,她并不准备继续插手了,随他们自己个儿作死吧!
要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并不是将其弄死,而是让他生不如死的活着。
与此同时的程家老宅也已经闹翻了天。
程望舒一家子本来好端端的在家里睡觉,结果大半夜的突然被程向东、程向西叫醒,说是老头老太太有事儿要找他们商量。
一家四口怨气十足的从床上爬起来,一个比一个脸色难看。
“你爹娘这又是要作什么妖啊?”
王慧芳哭丧着一张脸,没好气的对着一旁同样脸色难看的程向前道。
说实在的,以前也没有觉得这老程家的事儿这么多啊,怎么自从分家以后就净整这些幺蛾子事儿出来呢?整得她都有些烦了。
程向前心里也烦得紧,好不容易在家里休息两天,马上就要回去上班了,结果还搞这么多事儿出来。
但尽管如此,他也仍然没有忘记安抚王慧芳的情绪,“甭管他们一会儿要说啥,咱们都只当没听见就行了,反正别想占咱家一点便宜。”
听着身边男人的话,王慧芳的脸色确实比之前要好看多了,反正不管怎么样,起码他的心是在自己这个小家里的。
等程望舒一家四口到的时候,大房、二房的人都已经到齐了,除了程福宝以外,几乎所有人都在。
而且不但如此,程牛娃的身边还坐了一位老熟人——郝红!
自从上次的流产事件发生以后,郝红便偷偷摸摸的回了知青点,也是从那以后,程望舒再也没有见过她。
本来还以为她和程牛娃已经黄了呢,但看两人现在这副甜甜蜜蜜、如胶似漆的模样,想来应该是好事将近才对。
坐在主位上程老头和程老太见他们进院,连忙冲着他们一家四口乐呵呵的招呼道:
“老三、老三媳妇来了啊,快带着两个孩子找个位置坐着吧。”
虽然不知道他们二老这次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但是他们一家四口也还是顺从的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他们的屁股刚沾到板凳上,坐在主位上的程老头和程老太便清了清嗓子,“咳咳咳……今天把大家叫过来,也是有件事情想宣布一下的。”
“郝知青和咱家牛娃马上就要结婚了,老二老三你们作为牛娃的叔叔,有钱就出钱,有力就出力。”
说到这里的时候,程老太的语气略微停顿了一下,像是担心他们会不愿意一样,又连忙补充了一句:
“这可是咱们家孙子辈结婚的第一个男娃,自然是要举办得隆重些的,你们两个叔叔都跟着上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