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偏偏打不得骂不得,程向东和赵桂花纷纷表示:怕了怕了,真怕了!
“既然芳芳已经知道错了,那老婆子你就去给她杀……蒸碗鸡蛋羹,让她好好补补身体吧,现在她月份也大了,是该吃点好的了。”
程老头的话锋一转,刚准备说出口的杀鸡立马又咽了回去。
差点就忘记了,家里的鸡都被老大家那个死丫头嚯嚯了,现在仅剩的一只老母鸡还得留着下蛋换盐,哪里还有多的鸡可以杀呦?真是天杀的!
程芳芳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但很快便又恢复如常了。
她这段时间都没回来,压根不知道娘家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各种翻天覆地的变化,也不知道如今家里的当家人已经换成了程福宝。
只当是老头子还记着她之前的事,并没有真正原谅她,不然怎么可能连一只鸡都不杀给她吃?只拿一碗破蒸鸡蛋打发自己?
想到这里,程芳芳的眼里闪过了一抹暗芒,有些愤愤不平。
一旁的程老太倒是没想那么多,当即便一口应了下来:“哎,我这就去!”然后便一脸高兴的往厨房跑。
毕竟是疼着长大的闺女,虽然之前程老太对她也心存怨气,但是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她心里的怨气早就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再加上闺女大过年的亲自登门,把钱送回来了不说,而且还带了这么多的东西回来,程老太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刚刚说那样的话,也不过是看还有其他人在场,再加上老头子也还没有发话,她就算是有心也无力啊!
程家两个闺女的待遇,在这一刻彻底的具象化了。
其实两人从小在家里的待遇就可以说是一个天一个地,妹妹程芳芳从小就受尽宠爱,而姐姐程桃花则是什么脏活累活都推到她身上,整天忙活得跟个陀螺一样。
在忙活着给程芳芳张罗吃食的时候,程老太也丝毫没有想起来那个刚刚被自己赶出家门不久的大闺女怎么样了,吃饱到没有,满心满眼都是程芳芳这个小闺女。
她之所以这么讨厌程桃花这个大闺女其实也是有迹可循的。
她怀程桃花的时候,程桃花在她的肚子里蹦跶个不停,孕反也是相当严重,把她的半条命都给折腾没了。
生程桃花的时候,她更是差点难产没了,要不是她命大,她恐怕早早的就去见阎王爷了。
所以从那以后,程老太就认定了,这个大闺女克自己,对着她经常不是横眉竖眼,就是指桑骂槐。
等程桃花的年纪一到,程老太便迫不及待的将她给嫁去了隔壁村,随便找了个乡下泥腿子就打发了。
而程芳芳则是在家里留了好几年,经过程老太的精挑细选,费劲吧啦的给她找了个城里人,让她嫁去城里过好日子去了。
当然,这日子好不好过,也就只有程芳芳自己心里清楚了。
片刻过后,一大碗香喷喷的鸡蛋羹就这么新鲜出炉了。
“娘,怎么没有看到我二哥二嫂、三哥三嫂他们啊?”
程芳芳一边低头扒拉着碗里的鸡蛋羹,视线一边有意无意的在屋里四处乱瞟了起来。
说到这个,程老太可就有话说了,当即猛的一拍大腿,就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拉着程芳芳哭诉了起来:
“那几个不孝的东西,早就已经分出去单过了,现在还不知道躲在自己屋里吃啥好吃的呢,也不知道拿来孝敬一下我们这两个老的。”
“肯定都是那两个不安分的货撺掇的,我就说她们俩不是个安分的,偏偏你那两个兄弟还以为老娘是在害他们。”
程老太说到这里的时候,显然有些咬牙切齿、愤愤不平。
只是不知道她是在为自己不能继续占便宜而愤愤不平,还是真为了两个儿子感到愤愤不平。
当然,其中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前者,后者的可能性非常之小,几乎不可能存在。
“什么?二哥二嫂、三哥三嫂怎么能这么对您二老呢?这也太过分了,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
程芳芳立马就和自家老娘统一了战线,猛的一把拍在了饭桌上,导致碗里的鸡蛋羹都轻轻的晃悠了一下。
程老太就像是找到了知音一样,拉过自家小闺女的手就开始诉苦了起来,尤其是这段时间家里发生的事情,全都一一说了个遍。
说到这些日子经历的种种,程老太忍不住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她的命怎么这么苦呦!
“福宝怎么能这么对家里人呢?这也太过……”
程桃花后面的那个字还没有来得及说,就被一旁急得直跳脚的程老太,眼疾手快的捂住了嘴。
眼看着没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以后,程老太这才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没好气的在她脑门上戳了戳,恨铁不成钢道:
“你这丫头这嘴,怎么还是这么快呢?可不兴乱说呦,你肚子里还怀着孩子呢,要是出点啥事,看你到时候咋办!”
说罢,她又狠狠的斜愣了程芳芳一眼,这闺女真是越大越不让人省心呦!
程芳芳只觉得她太过大惊小怪,不过见她如此紧张,却也还是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声道:“娘,福宝真有您说的那么神?”
程芳芳问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个不停,一看就是又在打什么小算盘了。
程老太担心她又在打什么主意,到时候再被福宝整治,连忙扯了扯她的胳膊,警告道:“你可千万别给我打什么歪主意,不然到时候要是出啥事,你后悔都来不及。”
程芳芳闻言,胡乱的点了点头,至于有没有把程老太的话听进去,恐怕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程老太一看自家闺女这副模样,就知道她十有八九是没有听进去了,心里不由叹息着摇了摇头感叹道:
“罢了,儿女都是债,自己以后多看着点就是了。”
程老太殊不知,程福宝还没有将手伸向程芳芳呢,程芳芳就已经率先将主意打到了她的头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