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直站在散步闷不吭声的牛翠芹立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开口道。
这一大早上的就开始闹腾腾的,把她宝贝儿子都给吵醒了,她可是花费了好一番功夫把小儿子哄好。
等人重新睡下了,她这才马不停蹄的推门而出,想看看外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一大清早的就开始闹腾,鬼哭狼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嚎丧呢。
结果没想到居然就是因为一只虫子,可不就把她给气坏了吗?
程家乃至整个生产大队谁不知道,牛翠芹好不容易才得了个儿子,平时把这个小儿子看得比眼珠子还要重要。
两个闺女怎么样也就算了,要是谁欺负到她儿子头上,她还真能和人玩命,所以也难怪她刚刚会这么阴阳怪气了。
“行了,老二家的也少说两句,差不多得了。”
程老头扯了扯身上披着的衣服,然后瞪了牛翠芹一眼,还嫌这会儿不够乱的吗?
转而又斜楞了一旁还迷迷糊糊的程向东两口子一眼,克制住心底的怒气,低吼了一声:“还不赶紧把福宝带回屋里去,丢人现眼的东西。”
程老头这话一出来,程向前和赵桂花话立马被吓了一激灵,哪里还有刚刚困倦的模样,责备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小闺女,大手一拉,就两人给带回了屋。
眼看着主角都已经走了,他们这些看热闹的观众自然也就慢慢散开,各回各屋去了。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程福宝在被拉走的那一刻,她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怨毒。
要不是那个该死的小偷偷了她的东西,她今天至于出这么大的丑吗?害得爷奶、爸妈他们现在都对她有意见了。
不过越是这样,也就越发的坚定了程福宝想要把凶手找出来的决心。
接下来的好几天里,程望舒就发现了程福宝似乎在暗中观察着家里的每一个人,仿佛是想从中查找出谁不对劲,以此来找到偷了自己东西的贼。
不过经过这几天的探查,她很快就将怀疑的视线放在了赵桂花的身上。
毕竟程望舒昨天晚上费劲吧啦留下的证据如此的明显,她要是连这都联想不到的话,那脑子真的可以捐了。
那么明显又特殊的鞋印,整个程家也就只有她妈赵桂花有,原因无他,这是她自己亲手弄的,更何况她鞋子上的泥巴,也充分证实了这一点,她确实在那里出现过。
这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可就不是那么容易拔出来了。
程望舒见状,唇角的弧度微微上扬,脑海中也迅速多了个主意。
既然程福宝这么想把这个小偷找出来,那她索性就再帮她一把好了,谁让她打小就是传说中的五好青年呢?
说干就干,她当即趁着程家的人都去上工了,程福宝也不在家,迅速的从空间里翻了五块钱出来。
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其塞到了赵桂花的鞋子里,这才若无其事的回了自己的屋子。
如此一来,就凭借着赵桂花的性子,想必程福宝的怀疑对象,很快就能转移到她的身上了。
只不过就是有些可惜五块钱了,都能称几斤肉回来美美的吃上一顿了。
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一想到能够借机离间她们母女二人,程望舒的心情还是很美好的。
毕竟在原文里,赵桂花因为看他们三房不爽,觉得他们占了自家便宜,可没少在背地里给他们三房一家使绊子,也没少在老头老太太跟前给他们上眼药。
其实赵桂花也不仔细想想,他们三房的人懒是懒了些,但是他们人少啊,而且程向前和王慧芳又不是一点活不干,一天工都不上。
两人虽然爱偷懒,但是光他们两人挣的那仨瓜俩枣的,也是足够他们一家四口吃喝了。
更何况,原身之前也没少帮着干活,光是打猪草什么,也赚了不少工分,起码够她自己一个人吃喝了。
所以说到底谁占谁便宜还真就说不准了。
程向前和王慧芳之所以这么喜欢偷懒,也有一个原因是不想帮其他两房养孩子,本来老头老太太就不喜欢他们,偏心大房,他们要是拼命干了,到时候还不得成为家里的老黄牛啊?
再一个就是他们真的有些懒,反正累死累活和轻轻松松得到的东西一样多,那么他们又为什么要去拼命干呢?
要说起程福宝带回来的东西,那他们就更有发言权了。
那些东西基本上都是进了老头老太太和大房一家的肚子了,他们有时候连汤都不一定能喝得上,就更别说吃肉了。
如此想来,两人就更加的心安理得了,每次下地只挣够一家四口的口粮就及时收手,一点活都不多干,一点亏也不吃。
也正因如此,他们三房才会被老头老太太和大房厌恶。
既然如此,程望舒就更不能让她们母女相亲相爱了,怎么着也得给她们找点不痛快啊,最好能够慢慢离间她们母女二人,免得来日膈应她。
果不其然,就如同程望舒设想般的那样,赵桂花在看到自己的鞋子里突然多出了五块钱后欣喜若狂,然后就偷摸昧下来了。
五块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都快赶上他们大房偷摸攒下来的私房钱的十分之一了,也足够她买上好些东西回一趟娘家了。
前段时间她娘可还跟她说过馋肉了,现在有了这钱,她也能偷摸割上两斤肉回去给她娘好好的打打牙祭了。
想到这里,赵桂花的脸都快笑烂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催的丢了钱,还好死不死的掉进了自己的鞋里。
殊不知,倒霉催的程福宝正在暗中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在看到她去镇上割肉的时候,程福宝心底的怀疑算是被彻底坐实了,一双眼像是淬了毒一般,死死的盯着赵桂花的背影,哪里还有半点平日里母慈女孝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