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滚?”林姝往板车走去,板车上有一块大臂粗的劈柴,应是邵衍砍柴落在上边的,她拿起来往妇人跟前走。
“你想干甚?我跟你说,你这细胳膊细腿的,老娘一锄就能砸死你,少拿个破棍子吓唬我,我可不是吓大的。”柳三娘抄起自家板车上的锄头,对着林姝比划。
“呦呦呦,打起来打起来。”
“哎呀,新来的小娘们真敢啊,我喜欢。”
“柳三娘,有胆你就揍她,哈哈哈,小娘皮不讲咱的规矩揍一顿也是活该。”
附近人全都在起哄,偶有几个行人见此场景也停住了脚步,在安全距离外兴致勃勃的看着。
“细胳膊细腿?”她双手略微一用力,劈柴断成两截,凹凸不平的断面,向所有人展示这不是提前割断的。
“不是吓大的?”她一个上步,抓在柳三娘手里锄头上,轻轻一扥,就把锄头拽到自己手里。
柳三娘被她猝不及防的动作拽了个趔趄。
“一锄砸死我?”林姝这次稍微用了力,把锄头铁片生生掰的对折,然后扔地上踩了一脚,她踩完的锄头变成紧紧折叠在一起的废铁。
“你现在想试试我的拳头吗?”她握着右拳,轻轻砸在左手上。
那声音很轻,却仿佛砸在所有人身上,四周的人看看地上的劈柴和锄头,吓得收起脸上兴奋的表情,一副不关我的事,打了她可不能再打我的表情。
柳三娘被吓的后退,退了两步被自己的花盆拌了个跟头。
林姝冷冷的看着她,最看不上这种欺软怕硬的人。
“你有本事动手,我猜你不敢。”柳三娘咽了口吐沫爬起来,拍拍自己身上,指着林姝说。
林姝比划了一下拳头,做了一个进攻的姿势,柳三娘吓得一个激灵,向后跳了好几步。
“你看我敢不敢。”林姝轻轻踢了一脚锄头,锄头堪堪停在刚刚骂她小娘皮的猥琐男人摊子前。
“下次可不一定停在哪,管好自己的嘴。”
说完这句话她冷冷的向四周看去,没人敢跟她对视,猥琐男人装作很忙的样子摆弄自己的花,一句话也不敢说。
“你……”
“闭嘴。”柳三娘的话还没说出口,林姝甩过去一个眼刀,吓得柳三娘赶紧闭紧嘴。
坐回板凳,林姝觉得这些人真是活该,非得搞这么一出,这回所有人都老实了吧。
她转念一想,不管现代还是古代,整个人类社会信奉的都是“弱肉强食”和“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只是随着历史的发展,这些基本的生存法则被包上了文明的外衣,可本质却是亘古不变。
就连自己,遇到富贵人家和当官的,不也要拍马逢迎嘛,她自嘲一笑。
不想那些晦气的东西,林姝看向自己的花,这漂亮的花盘,开的真是美极了,当真是养眼的很,让人看了心情好很多。
过了将近一刻钟,附近的摊主见她只顾摆弄自己的花,没有其他的动作纷纷松了口气。
林姝打理自家的花叶子,见一位管事摸样的人带着两个小厮,认真看向每一个摊子。
他似是很不满意,管事抬头看向四周,看向她摊子的花时眼前一亮,迅速走过来。
“这位娘子,你这菊花如何卖?”男人问道。
“这六盆‘白玉无瑕’与这七盆‘金盏凝秋’皆是200文一盆,这两盆‘紫霞流云’300文一盆,这盆‘仙子踏雪’500文。”
“啧,名字倒是好听,可你这花比别家贵上三倍有余。”管事的十分心动,但觉得价钱太高。
“您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老爷,定是见多识广,您看我这花盘开的,是不是也比别家大上几圈,只有这般大气的花才衬得上老爷的身份。”
“诶,你这小娘子别乱说,我只是个管事。”这位管事虽然这么说,但眼里的得意掩藏不住。
“呀,看您这通身气派,实在不能怪我看错。”林姝笑着说。
“咳咳,你说的对,只有此等上佳的品质,才配得上我家老爷。”
“这样,‘白玉无瑕’和那个、那个……”
“‘金盏凝秋’、‘紫霞流云’、‘仙子踏雪’。”林姝接话解释。
“对,除了那个‘仙子踏雪’,一样来上两盆,你俩拿好。”管事的指着花对小厮说。
两人应是。
见他们挑好想要的,林姝笑着说:“一共1400文亦或一两并200文。”
管事用银子和铜钱结了账,高兴的带着小厮离开。
周围其他摊主互相对视,眼里全是不可思议,他们的菊花才卖七八十文,这人卖200文和300文也有人买?还买的这般高兴?可还有天理?
有没有天理的,他们也不敢说话,怕被揍。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街上来买菊花的越来越多。
林姝的摊子因为价钱,也不是每次都能把人留住,不过她不急。
白色和黄色的菊花随着时间的推移卖完了,只剩最后一盆‘仙子踏雪’还在,她低着头摆弄花叶。
“你这盆菊花如何卖?”一个穿着白袍的儒雅老者问。
“这位老爷,此花名‘仙子踏雪’,500文。”她伸出一个巴掌比划。
老人捋着胡子嘴里反复斟酌:“仙子、仙紫,踏雪,好好好,这名字起的甚是贴合这花的颜色,你这小姑娘倒是有些才华。”
“看你也没有其他花要卖,便给我送上一送如何?”
“自是可以,您稍等,我推车给您送。”林姝起身收拾东西。
“小姑娘读过书?”路上老者问。
“并未,只是原来身边有读书人。”她淡然回。
老者摇头叹道:“可惜。”随后便没再说话。
见他不说话,林姝自然不会没眼色的搭话。
待老者进了书院,林姝才轻轻说:“原是书院夫子。”
买齐家里缺的东西,没再多留回了家,最近她没在县里接活,再来县里万物阁没再找人跟着。
回到家林姝坐在院子里,高兴的跟皂荚树说今日的收入。
“一上午卖完16盆,总共赚了3两并200文,新扦插的这批已经繁殖到七十多株,到时我留下些品相好的,剩余能卖上不少。”
“你可真能干,很会赚银钱。”皂荚树夸奖。
“姝姝干嘛了?”兰花突然出声,声音从少年音变成了青年音,“我发了好多根,你过来看看”。
“你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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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林姝十分惊喜,这个小家伙从七月底睡到现在,让她十分担心。
她笑着说:“若不是看你叶片和根系一直在长,我都快担心死了。”
“我好的很。”兰花的声音中带着骄傲,“我只有一株有意识,剩下的全没用,只要主根不死便无需担心。”
“我日日在看,我观你至少分了六株出来,看这样你不是长了一年,你知道自己几岁吗?”
她看兰花的叶片,越长越像前世见过的素冠荷鼎,可怎么会呢,地处中原,这里一年四季分明,冬天兰花如何能在野外生存。
“不知晓。”兰花说。
“春天暖和,夏天热,秋天落叶,冬天雪,你经历过几次这种轮回?”她尽量给兰花形容四季是什么样的。
兰花有些不明白,最后还是皂荚树用了植物间特有的沟通方式,教会了兰花识别四季。
“那我知晓了,我自小长在一个水池旁,有一半暖暖的,有一半每次都会死,我只能记到三,但肯定比三多的多。”兰花努力回想。
“你说的不会是温泉吧?咱们这里居然有温泉?”林姝惊讶,怪不得兰花能在野外活下来,原来是温泉的原因。
“比三年多的多,我遇见你时却那般瘦小,约莫着是另一边总被冻死的原因,我还奇怪你若是一年便分这么多株,肯定不对,这样便说的通了。”
“你的根要是没影响,正好趁着秋天,给你分苗吧,分出去三棵。”林姝靠近兰花说。
“好啊,分吧分吧。”兰花觉得无所谓。
说干就干,她找来一个花盆,没用一会,就分出来三棵,浇好水后放在兰花附近不远处。
“啊,啊,啊,姝,回来了,他们回来了。”天歌从院外摇摇晃晃冲进院子。
大白紧随其后,大脚丫子“啪啪啪”踩在地上,溅起好多灰尘。
“他们回来了?”林姝起身,向大门走去。
刚听闻他们回来时,她心里还是有些希望的,站在院门口,看到母子三人一脸沮丧的推着板车上的人时,她就知道,这次是无功而返。
没在这个时候给人添堵,她摇摇头进了院子。
邵衍他们回来的正是时候,村子里的玉米和红薯开始收了。
他们家人没时间伤心,全家开始秋收。
林姝也没去打扰他们,继续做肥料、照顾菊花。
*
“里正大伯,又来麻烦您了,我想在家后院开三亩荒地,劳烦您帮我跟县里报一下,找人给我划地契。”林姝坐在里正家院子里,看他们一家忙着,自己闲着也不合适,想帮着晒玉米。
“你别动手,身上好不容易长了些肉,听村里人说,有人见你去县里医馆抓药,可不能累着。”里正媳妇李秀英赶紧阻止她。
“哪有那么娇贵,这不每天上山下河的。”她笑着摇摇头,没再坚持。
林福生拿耙子耙玉米,说:“放心,正好过几日县丞该召见,说今年交税的事,我便把你的事办了。”
“多谢里正大伯。”林姝道谢。
从里正家出来,往回走时,好巧不巧的遇到林文轩黑着脸过来,他身旁跟着同样黑脸的冯书晴。
两人一直拉拉扯扯的在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