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鹤看着围栏即将被恐惧的人群冲破,有两名士兵持枪钻入人群,击杀变异体。
去路彻底被堵死。
她冷眼旁观着这场混乱的狩猎。很快,她注意到一个异常——几只从她车旁路过的丧尸,原本空洞的血色瞳孔似乎朝她的方向转动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瞬,它们就像被更强烈的诱惑吸引,毫不犹豫地调转方向,扑向那些因极度恐惧而散发出浓烈“气味”的逃难者。
她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方向盘,视线如同精准的扫描仪,快速掠过混乱的战场,最终锁定在一个格外不同的变异体身上。
它的动作比其他丧尸更为协调迅捷,肌肉的萎缩程度似乎更轻,扑咬的动作连贯迅速,一次扑击就能精准地放倒一个成年男性。
甚至,在撕咬的间隙,它会短暂地抬头,警惕地环顾四周,似乎在寻找下一个猎物。
“进化体…或者正在进化?”江千鹤的眼睛猛地亮了,那是一种发现稀有病例般的兴奋光芒。
她扎起头发,没有任何犹豫,猛地推开车门,从后备箱抄起一柄之前网购的消防斧——重量适中,劈砍力道足,非常适合对付骨骼初步硬化的变异体。
她逆着奔逃的人流,径直冲向那个特殊的丧尸。
一位一米八的年轻小伙被选定位下一个猎物,那进化体刚将人扑倒,恰好趴在江千鹤脚边。
“呜呜呜救,救命!”男人抽噎着往前爬,却被压得很难移动,手指颤抖的根本使不上力。
江千鹤举起红色斧头,那变异体似是能感知到危险一般,四肢匍匐压住身下的猎物,仰头望过来。
唇角处尖锐的獠牙还在滴血。
江千鹤露出个漂亮的微笑,周围凝重的空气都被她的狂热所点燃,“你好啊,小宝贝。”
就在那獠牙利爪即将触碰到她的前一刻,她猛地侧身,消防斧划出一道银亮的弧线,带着千钧之力狠狠劈向它脖颈最为脆弱的部位。
这一下若是劈实,足以让它身首分离。
然而,就在斧刃即将触及皮肉的刹那。
“姐姐!小心后面!”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陆沉不知从何处赶来,跌跌撞撞地扑了过来,看似想要保护她,却极其“巧合”地用身体撞偏了她的手臂!
斧刃一滑,重重地劈砍在丧尸的肩胛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紫黑色的腐血喷溅而出,却未能致命。
那丧尸遭受重创,发出一声暴怒的狂吼,血红的眼似是愤怒一般锁定她,攻势更猛。
“碍事!”江千鹤怒火中烧,一把将陆沉狠狠推开,“躲远点!别给我添乱!”
她的注意力再次完全集中到眼前的变异体上。它因受伤而更加狂躁,但动作也因此露出了破绽。
江千鹤利用它扑空的间隙,脚下步伐灵活变换,消防斧再次挥出。
这一次,没有丝毫偏差。
斧刃精准地劈入了它的颈椎缝隙,彻底切断了中枢神经。
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抽搐两下,不再动弹。
江千鹤已是气喘吁吁,甩了甩斧头上的血污,脸上没有丝毫后怕,只有一种完成高难度手术后的疲惫与满足。
她立刻蹲下身,也顾不上脏,从背包里取出采样工具,熟练地开始采集这只特殊丧尸的血液和组织样本,尤其是那受损又快速凝结的创口组织和部分脊髓液。
“再生能力似乎也有增强,太完美了…”她一边操作,一边低声记录,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研究世界里。
她没有注意到,被她推倒在地的陆沉,正用一种冰冷彻骨的眼神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那眼神里没有了丝毫的脆弱和感激,只剩下翻涌的憎恶与杀意。
她和实验室里那些穿白大褂的疯子没有任何区别。
一种强烈的危机感袭上心头。
江千鹤不仅知道末日信息,拥有不符身份的医学知识,甚至对丧尸有着超乎寻常的研究热情。
若是放任她活动,她很有可能会执着于研究出病毒的某些特性,万一找到克制方法......
他必须尽快......清除这个隐患。
就在这时,身后巨大的异响闯过,如同无数沉重的脚步声奔涌而来。
他转头,眼神冷冽地盯向那即将飞扑过来的丧尸。
丧尸想饱餐一顿的心思立刻消失,害怕的有些颤抖,但已飞在半空中无法逃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陆沉的后背被结结实实踹了一脚,趴倒在地上,上方飞跃过一只丧尸。
被江千鹤一斧子砍中大腿,丧尸当场倒地,双手挣扎着爬行。
那至少十多只的丧尸原本要向他们两人冲来,却立刻绕开他们,去追周围四处逃窜的人。
就如同一条湍急的河流遇到礁石般,被劈开一条缝隙。
“我有这么厉害?都怕我了?”江千鹤虽说觉得自己确实有那种不好惹的气势,但也不足以能将一群丧尸吓跑吧?
她也没多想,踢了踢还坐在地上的男生。
“渍,乱跑什么?”江千鹤擦了把汗,对自己这不中用的瘦体格很是嫌弃,看了眼那黑框眼镜下单纯的神情,很像她那个新收的实习生。
笨笨的,但很勤奋。
“起来。”她到车旁给对方拿了个武器扔过去,“自保会吧?不想死就拿着。”
陆沉抿着唇,握住那跟送给他防身用的棒球棍。
他的体质即使受伤也能在几天内自动愈合,所以对于受伤这件事,他也不在乎。
手腕上那创可贴此刻很是显眼。
周围惨叫声此起彼伏,到处都是撕咬和啃食,几乎是单方面猎杀。
这样下去,会有更多的丧尸进化,刚才那只可能只是初步进化,如果随着进食量提升,丧尸的能力会更强。
她立刻爬上车顶,站在黑色越野车上。
视线扫视一圈。
清了清嗓子,深吸口气喊道:“你们越怕,死得越快,站起来,有种的就别跑!”
早知道买个扩音器了,她吼得太用力,嗓子干的直咳嗽。
似乎只有几人听进去了,她继续指挥道:“横竖都是死,怕什么?”
“围在一起,去柱子旁集合.....”
陆沉抬眼,望着站在越野车顶,高挑的身材衬得气质出挑,简单的牛仔裤灰衬衫被她穿的干净,又透着股特别的气质,偶尔会让人移不开眼。
阴云密布的天空,只有几丝光亮穿透云层,恰好有束微光打在对方的侧脸上。
“喂,问你呢,会不会唱?”
“什么?”
“国歌。”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嘹亮的歌声穿破空气,细小的声音飘荡在挣扎在险境的人们耳朵里。
民族血液里流淌着的情绪被一点点激发。
男人们首当其冲,恐惧的情绪逐渐被愤怒和反抗取代,三三两两集合冲向身侧开始救老弱妇孺。
“大点声。”江千鹤从车上跳下来,发现又有一只进化的丧尸,不但不进食,而是开始转化,不到十几秒,被咬的三人已经有变异的趋势。
转化的速度十分快。
陆沉被拍了一下头,眼看着对方从后备箱拿出个头盔戴上,戴上护腕。
对他嘱咐道:“在这里待着,知道怎么挥吧?”
那视线定在木棒上,“耳侧,大腿,这两个地方最容易受伤。”
江千鹤潜意识里就把这个认识不到半小时的男生当成自己的小辈照顾。
可能也是独自穿进来,想从身边汲取一些熟悉的安全感。
不过她刚走到一半,就被不远处密集的枪声和引擎声!
部队的支援终于赶到了,训练有素的士兵们开始清剿丧尸,疏导人群。
江千鹤眉头一皱,像是老鼠遇见猫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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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往回跑。
她可不想现在就被“保护”起来。
江千鹤快步跑回自己的越野车,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发动引擎,拐进了一条颠簸泥泞的乡间小路,将身后的枪声与混乱彻底隔绝。
不到十分钟,后面没有追赶的踪迹,她长舒一口气,摘掉头盔,习惯性地瞥了眼后视镜——
镜子里,一张苍白乖巧的脸正对着她,露出一个虚弱又带着点讨好的笑容。
陆沉竟然已经无声无息地缩在了她的车后座上.....
“你?!”江千鹤简直要气笑了。
他抱着膝盖,把自己缩成一团,声音微微发颤,镜片后的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受惊的小鹿,“带上我吧…求你了…我吃得很少的…”
她看着定位,这条路方圆几十公里内都少有人烟,没法再把他扔下去。
江千鹤狠狠瞪了他一眼,最终低骂了一句:“…算我倒霉!”
她正要继续往前开,对方却脸色苍白地想要下车。
她给人递了瓶水,“吐完了?还真是小病秧子。”
“谢谢。”
上车后,又开了半个小时路程,最后她把车停在一处视野开阔的半山平台。
这里远离城市,人烟稀少,反而更安全,就是去Z市要多绕一天的路。
天色渐晚,夕阳给远山镀上一层暖金色的轮廓。路牌显示,附近有一个著名的国家森林公园,她直接躺在草坪上,听着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抬眼望着远处美丽的夕阳,很是惬意。
若不是有些疲倦了,她都想去公园里逛逛。
长这么大还没旅游过呢。
“你这么年轻,出去玩过么?”
“没有。”陆沉站在她身后,注意力却都在侧后方的车里。
“真是可惜了,明天去公园逛逛吧。刚好也不急。”
“........”
“你叫什么?”江千鹤略微上抬视线,恰好能望见对方那锋利的下颌线。
“我叫陈露。”陆沉顿了片刻道,也低头看向江千鹤,试探道:“你呢?”
“呵,不是看过我的宣讲?还需要我告诉你?我不是白干了。”
陆沉隐下暗沉的目光,以身体不适为由上了车。
他谨慎地开始翻后备箱,想先将对方收集的那些样本毁掉。
“喂,小病秧子,”车外突然传来江千鹤的声音,“我饿了,后备箱那个黑色的包,拿一下,里面有吃的。”
陆沉的手指猛地顿住,迅速缩回,脸上瞬间又挂上乖巧的表情:“好的,姐姐。”
*
夜幕彻底降临,山里的温度降得很快。车内开着暖风,与窗外的死寂仿佛两个世界。
江千鹤似乎心很大,或者说完全没把身边这个“脆弱”的大学生当成威胁。
她调整了一下座椅,打了个哈欠:“睡了,守夜的事,嗯......你估计也扛不住,算了,反正这地儿暂时应该安全。”
说完,她竟然真的闭上眼睛,几乎是秒睡,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
陆沉在黑暗中静静地坐着,等了很久很久,直到确认她真的睡熟了。
他缓缓坐起身,像一只悄无声息的猫,再次向她靠近。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多留对方几天观察一下。
所以他将目光移向那个项链。
就在他靠近她,手指即将触碰到那微凉的金属器皿时,睡梦中的江千鹤忽然蹙了蹙眉,发出一声极轻的、模糊的呓语。
“陆沉——”
这两个字清晰无比地钻入他的耳朵。
陆沉的身体瞬间僵直,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她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他重生归来,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自己的真名。
在实验室,他也只有一个冷冰冰的编号。
“小宝贝,等我.....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