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令仪作势要冲出人群,被谢灵均拽住胳膊,无法前行。
“我知道你担心,但是眼下就算我们过去,也不能让胡建昌放了李金花,不如先看看他要搞哪一出?”谢灵均道。
孟令仪抚住心口,顿了顿道:“好。”
胡建昌的视线像一把利剑,透过人群和孟令仪打了个照面。
“把人带上来了。”胡建昌拍拍手,以前那两个在厨房给李金花打下手的喽啰被带了上来。两个人低着头,不敢直视李金花。
“彪哥,他们二人想必您也知道,以前在厨房给李金花帮忙,”胡建昌把视线投向马德彪,马德彪扫视二人一眼点点头,胡建昌继续道:“这几天这两个人病了没去厨房干活,我担心他们二人的健康,从山下找了郎中上山为他们二人医治,郎中医治了三天他们二人还没好,我觉得奇怪便询问郎中他们二人到底什么病,结果郎中告诉我是心病。”
“心病,那就是心里藏得有事。我去看望二人,二人一见到我面色如土,抖似筛糠,说话结结巴巴,手心里全是冷汗,在我的再三逼问下,二人才终于承认,在鱼肚子里发现布条的那天,李金花狂吐不止,貌似是怀孕了。二人心里揣着事儿,又不敢同您汇报,这才直接吓病了。”
胡建昌冷笑,“可怜我对彪哥一片忠心,竟然是被人给害了!”
剩下的话胡建昌没有再多言,马德彪已经猜了个大九不离十。
当初和李金花好了,又不要她,就是担心她的克夫命,一旦沾染上这种晦气,定要害了自己。
万万没想到,李金花居然怀了孕。按照胡建昌的说法,这孩子不可能是谢灵均的,时间线对不上,多半是自己的。
马德彪居高临下地盯着地上那两个筛糠似的小喽啰,声音像淬了冰,“胡建昌刚才所言都是真的?你们二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那二人早吓得魂飞魄散,膝盖砸在地板上“噗通”一声,脑袋跟捣蒜似的往地上磕。他们可不想走二愣子的老路,这会儿吓得异口同声地哀嚎:“彪哥,求求您原谅我俩现在才向您汇报,我们也是吓得不知道怎么办,才拖到现在。”
“把郎中叫过来,给李金花把脉问诊。”马德彪一锤定音,看都没看李金花一眼,转身坐在了座位上。
马德彪早就安排好了所有的人,听到此话立马唤郎中上前,郎中给李金花把脉,李金花已感觉到了马德彪的冷漠,想到腹中的孩子,大叫着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谁都不许碰我。”
孟令仪和谢灵均已经挤到了人群的最前方,看着泪流满面的李金花,心疼不已。
胡建昌摆摆手,有人上前死死按住李金花,李金花护子心切,一口咬在了按她胳膊之人的手腕上,那人痛的嗷了一嗓子,抽出手给了李金花一巴掌,李金花嘴角渗出鲜血,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郎中赶紧走过去给李金花把脉。
不出一分钟,郎中拱了拱手道:“各位好汉,这位夫人有了一个月左右的身孕。”
“果真?”马德彪眯起眼睛,狠厉的目光里一闪而过杀意。
“在下以项上人头担保,绝无半分诊治差错!”郎中吓得腿肚子打颤,却还是硬着头皮把话说死,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
马德彪缓缓抬眼,目光扫过院外阴沉的天空,云层像是浸了血的破布,沉甸甸地压在山头上。他一步步朝着李金花走去,阴影如潮水般将李金花吞没,“你倒是说说,我留你在山寨做饭,待你不薄,你怎么敢算计我?”
李金花没想到马德彪会这么说,嘴唇哆嗦着抬起眸看他,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对你的感情你不知道吗?我肚子里的,也是你的孩子……”
“彪哥的孩子?”胡建昌冷哼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命格不好,又背着彪哥偷偷怀了孩子惹怒山神,寨子里会出现这么多乱糟糟的事儿吗?彪哥对你这么好,你却恩将仇报,李金花你要是真对彪哥有感情,就把这孩子打了!”
“不可以!”李金花死命捂住小腹,怒吼道:“我绝对不同意!谁敢要我孩子的命,我就跟谁拼命!”
马德彪忽而笑了,抽出胡建昌腰间的佩刀,抵在李金花脖颈前,“你还要拼命,你就这么想要这个孽种。”
这怎么能是孽种,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是她活下去的希望啊。
刀光反射出李金花坚定的神色,“谁都可以不要这个孩子,我不能不要!他是我一个人的孩子,他不是孽种!”
“哼哼。”马德彪点点头,把刀从李金花的脖颈处移开。他语气平淡得听不出情绪,只从牙缝里蹦出一个字,“行。”
这声“行”刚落地,孟令仪的眼皮就像被重锤猛砸,狂跳得几乎要掀翻眼睑,一股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窜到头顶。
不好!
孟令仪甚至来不及喊出声,身体已经凭着本能猛地向前窜去,可终究还是慢了半拍。
马德彪的手腕如同毒蛇吐信,猛地一翻,“噗嗤”一声就狠狠扎进了李金花的腹部。
李金花的瞳孔骤然放大,嘴张得老大,却发不出半点声音,只有带着血腥气的粗气从喉咙里“嗬嗬”冒出。鲜血顺着刀刃的缝隙疯狂涌出,先是在衣襟上洇出一团深色的湿痕,紧接着便像决堤的洪水般漫开,顺着衣摆滴落,在脚下的泥地上绽开一朵朵妖冶而惨烈的血花,瞬间就染红了大片土地。
孟令仪颤抖着把右手食指探在李金花的鼻尖,没有气息。
李金花就这么死了……
又一个人死在了孟令仪面前。
孟令仪感觉视线模糊,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手背上。“你、你怎么就这么杀了她,你不想要孩子,也可以留她一命啊,她这么喜欢你。”
胡建昌仰天长笑,哈哈道:“都说孟姑娘聪明过人,我看却不见得。李金花这么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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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彪哥,自然愿意为了彪哥献出生命。”
马德彪一言不发,再次坐上椅子,身边的喽啰献上一杯热茶,马德彪跟没事儿人一样细细品了起来。
孟令仪不可思议的看着马德彪,又一次认识到了土匪的狠辣和冷漠。
谢灵均从身后递出一方手帕,示意孟令仪擦擦眼泪,小声在孟令仪身侧耳语,“别哭了,跟他们说这么多没有用。”
胡建昌得意地看向孟令仪和谢灵均,不怀好意的笑了,“彪哥,既然找到了罪魁祸首,是不是也要把杜老三也带上来,杜老三没查明真相就诬陷我……这样的举动如果不惩罚,以后怕不是寨子里的弟兄们都有样学样。”
胡建昌毕竟比杜老三跟马德彪的时间更久,怎么着马德彪都要给杜老三污蔑胡建昌一事儿,给胡建昌一个交代。
更何况,杜老三已经害的胡建昌受惩罚了好几次。
马德彪抿了口茶,点点头。
胡建昌得了吩咐,从身边的跟班儿说了几句,不过十分钟,杜老三被带了上来。
风水轮流转,此时此刻胡建昌睨向杜老三的目光充满了鄙夷,“三哥,没想到我还能从你手里逃过一劫吧。三哥厉害是厉害,可再厉害也厉害不过彪哥去。”
杜老三最看不惯胡建昌这狗腿子小人样,随即顶了过去,“怎么着,你是打算对李金花那样对我,也要了我的性命?”
“怎么处罚你不是我说了算,还是得听彪哥的。”
“那不就得了,你在这儿对我吆五喝六的,不知道还以为马家寨是你当家呢。”杜老三嘲讽道:“彪哥,你是知道我的,我唯您马首是瞻。”
马德彪似乎是在思考怎么处罚杜老三,沉默了半晌,众人一时都安静下来。
“马德彪会怎么处罚杜老三?”孟令仪也在想。一旦杜老三被打压下去,寨子里的风向要专项胡建昌,她和谢灵均的处境就糟了。
“会比惩罚胡建昌要严重。”谢灵均分析道:“你发现没,每次看似杜老三把胡建昌踩了下去,但没过几天,马德彪就会想办法‘赦免’胡建昌,胡建昌就会继续喝杜老三斗法。前面几次惩罚了胡建昌,这次惩罚杜老三要严重,尽量把对两个人处罚扯平。”
“你的意思是这些都是马德彪的治理手段?”孟令仪问:“他一直在胡建昌和杜老三之间保持平衡,让这两个人斗来斗去,他自己好坐收渔翁之利,牢牢坐稳这寨主之位。”
谢灵均思忖道:“我是这么想的,且看马德彪怎么说。”
马德彪果然像谢灵均说的那样,对手底下的人吩咐道:“老三你做错了,我作为寨主,不得不罚,你害的昌子吃了苦头,暂时关押你在后山一个月吧。”
“这一个月,一天只给你一顿饭,直到昌子原谅你为止。”
“你说的真准。”孟令仪惊喜的看向谢灵均,“杜老三肯定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我们就可以挑拨离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