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楚衔玉理所当然道。
二人站在盛世纪大厦楼下,这是一栋有些年头的写字楼,看上去依旧光鲜亮丽。一楼有家咖啡店,原主实习的时候每天加班困得要死,却穷得连一杯9.9的咖啡都舍不得买。
楚衔玉翻动着聊天记录:“21楼,2103,没错。”
江栖渊面无表情地上了电梯。
楚衔玉道:“我们这个点来,是不是不太好?”
她举起手机,又道:“你看,我已经处理好了,他们真的已经把钱转给我了,三个月实习工资,7500,一分没少。”
江栖渊不听,出了电梯就以一种冷酷的姿态往走廊走去。
原主之前实习的那家公司就在这里,规模不算大,但也不小,大股东是大名鼎鼎的互生集团,因此她的主管经常趾高气扬地对她们这批实习生说:“不要以为你们是大学生就了不起,时代变了,现在就业形势这么艰难,能进公司是你们走运,年轻人就是要学会吃苦。”
要不就是:“那个谁已经在公司工作五年了,每天都是公司最晚走的,忙得时候更是把床也搬来了公司,你们怎么跟别人比?”
几个实习生虽然对这种低劣的pua伎俩心照不宣,但迫于形势,不得不认命加班。
楚衔玉记得原主实习到第三个月的时候,“那个谁”加班猝死了。加班的原因也很令人唏嘘:为了请婚假调休,连续在公司睡了一个月,结果倒在了放假前一天。尸体是第二天早上被保洁阿姨发现的,当天公司罕见地大发善心安排了一天居家办公,事后原主才知道主管口中的“那个谁”死了。
这件事没有传出去,死者的家属也没有上门闹事,听说他老家在乡下,公司赔了一大笔钱。
第三天就正常上班了。公司里禁止谈论这件事,违者罚款两百。但是茶水间里还是有人在传,这不是这个公司死的第一个人,前几年也有个人死了,是跳楼的。
原主因为这些事心绪不宁,工作的时候犯了几个小错误,被主管骂得狗血淋头。
从此之后,她就不敢再像以前那样加班了,甚至为此忤逆了几次主管。公司效益不好,又有传言说互生集团要撤资,原主就被顺理成章地裁了。
楚衔玉继承原主的记忆之后,这几天没闲着,不管是法律的手段还是法师的手段都用上了,才终于帮原主讨回了一点少得可怜的工资。
看主管在聊天记录里骂她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想来他也受到了处分。
原本楚衔玉是打算得饶人处且饶人,就此收手作罢的,毕竟法治社会,她也不好继续往下做什么。谁知便宜师父知道后,第二天就带她来了这里,楚衔玉象征性地拦了一下。当师父的,要替自己小徒弟讨回公道,谁拦得住啊!
“这边。”楚衔玉贴心地给江栖渊指路。
江栖渊瞥她一眼,迎面看见了亲自出来迎接的总经理。
总经理带着副总站在公司门口夹道欢迎。
“大师,你终于来了!”总经理很热情,热心地上前将江栖渊揽住。他本来是想揽住江栖渊的肩膀以示亲密,后来发现揽不够,遂转手试图搭在江栖渊的背上,被江栖渊不动声色地厌恶躲开。
总经理脸色僵了僵,副总赶紧迎上来,将二人请了进去。
格子间很压抑,工位上的同事探头看热闹,又不敢动作太明显。
楚衔玉虽说不是原主,但对这个地方已经有了躯体反应,不自觉地出现了胸闷、四肢酸痛的症状。
班真不是人上的,楚衔玉腹诽。
“大师,您到这边来看看。”
副总领着二人来到了一处空着的工位,正是“那个谁”曾经办公的工位,现在桌面已经被清空了,他周围的同事也腾空去了别处。
江栖渊只看了一眼工位,皱眉:“这里死过人?”
齐刷刷的眼睛瞬间看了过来,总经理和副总表情很尴尬。
“咳!”副总清了清嗓子,对着大办公室的人说,“那个,今天时间不早了,你们都下班吧。”
现在是下午六点钟,虽然明面上是这家公司的下班时间点——原主当初也是被这个骗进来的,但实际上,几乎所有的员工都会“自愿”加班到至少九点才离开岗位。
原本有些嘈杂的大办公室一下子安静了。
“郭总再见,张总再见!”办公室里的人很快一个接一个地离开了公司。
原主在这个公司里没什么朋友,但是有个同期进入公司的饭搭子,原主被裁之后,她就成了主管新的压迫对象。
下班时,她特意跟楚衔玉打了个招呼,看到楚衔玉旁边站着的江栖渊,脸上露出了惊艳的表情。
“你怎么又回公司啦,”楚衔玉收到了对方发来的消息,“你走之后他更过分了,我这段时间太忙了一直没空问你,最近咋样啦?”
又发来一条:“你身边那个巨帅无比的帅哥就是张总花了大价钱请来的大师吗?你怎么跟他在一起啊?”
楚衔玉:“帅哥就帅哥,还巨帅无比(汗颜)”
她趁江栖渊装模作样调查情况的空挡回复了几条消息:“最近还行,你刚说张总花大价钱请来的是什么意思?”
对面很快回复道:“之前公司最帅的那个不是加班猝死了嘛,后来公司里就频繁出现了怪事。起初还是电源突然断电、打印机用不了之类的,请维修师傅都没用,但大家都以为只是巧合,后来公司电脑资料被大面积不明原因删除,公司核查之后发现,所有的数据都是在半夜突然消失的。那个帅哥就是程序员,你还记得吗?”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觉得是程序员的鬼魂在作怪?”
“谁知道呢,”对面回复:“我听说公司的业绩也下滑了,互生集团发了最后通牒说如果这个季度公司效益继续持续降低,他们就打算新项目撤资,张总对这个项目有多看重你是知道的。我听说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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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没招了,请了一个巨巨巨巨巨巨巨巨巨贵巨权威的大师来作法,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你。”
“不是我不是我,”楚衔玉连连否认,“我没这本事。”
楚衔玉一想到江栖渊在外面给人当大师就想笑。
“你怎么看?”江栖渊特意回头问她。
楚衔玉正敲着手机的,感受到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渗人。
当时原主这一批实习生进公司的时候,是副总亲自面试的,因此副总认识她。从进来开始,楚衔玉总觉得副总有意无意地盯着她。
楚衔玉莫名感到不自在,或许是原主真的讨厌这个公司的所有人,她也不想看到副总那张伪善的嘴脸,于是往江栖渊身后躲。
楚衔玉回忆了一番这几个人刚刚在聊什么,很快反应了过来。
“我觉得可能是公司里面的人怨气太重了吧,”楚衔玉张口就来,信口胡诌道,“这边的员工工作损耗太多,神志虚弱,又下班太晚长时间不与外物接触,更是没什么阳气,最容易被阴邪入侵。你想想公司里面整体气质都不对了,效益怎么可能会好嘛?”
江栖渊竟然对她点了点头,深以为然:“的确是这个道理。”
总经理又问道:“大师,您看这办公室的风水您有没有办法调一下?”
“风水调了没用,你们这里不是风水的问题,”江栖渊说道,“我徒儿说得不错,的确是人的问题,”
副总经理听见“徒儿”这两个字眼镜片闪了闪,脸色更阴暗了。
楚衔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原主和副总经理之间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她的确感觉到副总一直在看着她,用一种打量和监视的目光,这让楚衔玉很不舒服。
她决定直拳出击,“张总一直盯着我看,是看我眼熟吗?”她用甜甜的语气说,“您忘啦,我曾经是这里的实习生,是张总您亲自招进来的,和现在还留在公司里的静静是同一批呢。”
江栖渊听到这句话果然面色不善,侧身一步挡住了副总经理的视线。
副总被戳破,只好附和道:“这样啊,难怪我说怎么看你有点眼熟。”
总经理很着急,听不得这些寒暄:“大师,您刚刚说的风水调了没用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公司已经没救了吗?怎么可能啊,不就是死了个人吗,以前又不是没试过,不照样没事?”
“还死过另外一个人?”江栖渊的表情变得非常难看。
“对啊,”总经理回答,“前几年也是从这里,”他指了指这个工位所正对着的窗户的位置,“有个员工心理素质不好,从这里直接跳了下去。”
江栖渊看着这个即使在夏季烈日里依旧能带来凉爽的风的窗户,脸上出现了自进入盛世纪大厦以来最臭的表情。
“你回去之后多给你家祖坟烧几炷香,”江栖渊说,“今日若不是我来了,你已经是一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