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看戏的狄玉,凑到门边,鄙夷道:“皇宫被盗还真是罕见,这次来瀛州,还真是来对了,看了这么多好戏。”
皇宫被盗,惊动了整个皇城的禁军,现在整个皇宫都乱成一团,可陆非夜什么也没偷,只去了一趟皇上的勤安宫,在皇上的御案上留下五个大字:陆非夜来也。据说皇上动了怒,派兵部的人联合禁军搜查整个皇宫。
关于陆非夜的传闻,又添了新料,愈发神乎其神,有太监说,亲眼看见陆非夜,头戴面具飞檐走壁,明明所有出口都有人把手,陆非夜却还是凭空消失在了皇宫里。
瀛州城关闭城门,四处都是官兵在捉拿飞贼陆非夜,郑庆民在江月还这里问不出什么,又被兵部的人叫走了,让他派衙役搜查流民。
就在这全城皆乱的时候,江月还问贺云,“你跟陆非夜,这是唱哪出戏,他不会真的有危险吧?”
贺云却答非所问:“你如此在意他?”
江月还道:“我们是朋友。”
贺云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若是太子殿下与陆非夜相比,你更在意谁?”
江月还没想到,他竟会问这个问题,她心中已有答案,却无法说出口。
“在这个时候,这个问题没有意义,你快告诉我你们的打算。”
贺云失神地望着江月还,倏尔一笑,“现在,自然是越乱越好,越乱越好查出谁是真凶,越乱越有人会露出马脚……”
瀛州城江府后门,凤锦正戴着帷帽悄然出门,她机警地看了看四周的人,官兵们正在一个个抓流民,她快速步行到一座茶楼的后门,见没人注意,才悄然闪身入内。
不远处的孟力,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飞快跟了过去,只见凤锦上了二楼,进了一间雅间,孟力扮作店小二进入隔壁雅间,把耳朵贴在隔门上听。
“大人,我已按照你说的做了,指认江月还买凶杀父,攀咬她的同伙,您能不能放了我的孩子。”
那人冷哼道:“我们主子交代了,那几个人什么时候被定罪,我就什么时候放人。”
凤锦哭得十分凄厉:“我家夫君已经死了,他到底怎么死的我不在乎,我只想要让我的孩子们平平安安。我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凤锦磕起头来,发出砰砰砰的声响,那人却不耐烦道:“别磕了,我不过是忠人之事。”
凤锦擦了擦眼泪,出了雅间。
孟力听见那人的脚步声,立刻从雅间出来,装作不经意地与那人擦肩而过,看清那人的长相时,孟力不可思议地呆住了。待反应过来后,他立刻追上去,趁着街上混乱,将他抓住,带回了谢凌刚受赏的宅院。
谢凌见到被抓来的人,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怎么会是你?”
此人是贺云在丰雨乡客栈的陈掌柜,谢凌虽与他不熟,但见过几面,也知他是贺云的人。
谢凌脸色一沉,冷峻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贺云怎会牵扯其中?”
陈掌柜不认识谢凌,一口咬定了要维护贺云,谢凌威胁道:“贺云现在被关在府衙,若你不说,便是害他。”
陈掌柜一听便慌了,连忙跪下,“我夫人曾是贺少爷的乳母,我本是佃户,他一向对我们多有照拂,我们夫妻二人感恩戴德,前几日夜间,他忽然让我去一趟江元盛江大人的府邸送一封信,我才知道,他绑了江大人的儿女……让我在茶楼跟那个夫人保持联络,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我不想害他,求求您救救他……”
陈掌柜说到这儿,眼含热泪,不像是假的。
“绑的人在何处?”
陈掌柜连忙说:“就在贺府。”
谢凌双目一敛,前夜,他让贺云假冒陆非夜转移注意力,让人以为陆非夜已落网,自己夜盗皇宫方能万无一失,只要瀛州城大乱,如此一来,他的人便可以大肆搜索,只要找到凤锦被威胁的家人,便能让凤锦更改指证,还江月还清白,而放眼整个瀛州城,他绝不会搜查的地方,唯有贺府。
谢凌对孟力点了下头,他立刻会意,匆匆去了贺府。
可谢凌仍眉头紧皱,贺云啊贺云,你怎会与蒙参虞氏牵扯在一起?
瀛州城虽封锁,但谢凌有秘密通道,片刻后,孟力便带着凤锦的儿女回来了,他们被蒙着眼睛塞住了耳朵,战战兢兢地缩在一处,谢凌瞥了他们一眼,眉宇间似有江月还的影子,但不及她万分之一。
谢凌指了指凤锦的女儿,道:“把这个送回江府,另一个留下。告诉江夫人,让她即刻去府衙取消指认,改口说江元盛是被流民劫杀,待我的人平安回来后,这个便可平安回去。”
孟力自然知晓,谢凌口中的“我的人”是江月还。
第二日,江月还与狄玉一行人被释放了,郑庆民亲自来给他们开了牢门,他小声对江月还道:“没想到,你们确实有能耐,江夫人改口撤销指认,说江家小厮并没有亲眼看见你们杀人,江元盛是为流民所杀,是她对你怀恨在心恶意指控,我知道,定是有人帮你们解决了麻烦。这几日,我待你们不薄,出去了,可别再来攀咬我了。”
江月还笑道:“我可以跟你保证,瀛州城再也没有陆非夜了。”
郑庆民眼睛一亮,“如此甚好,甚好……”
可江月还的心却是沉甸甸的,她指了指贺云道:“现在也已证明,他不是陆非夜。”
郑庆民道:“不是陆非夜,也是贼。”
江月还不明就里地看了一眼贺云,可眼下也没办法救他,只能先出去了再想办法。
贺云一直看着江月还,直到她消失在转角处。
在府衙外等着他们的人,是孟力与娇娇,江月还快步小跑过去,与娇娇双手交握,江月还又往四周看了看,眼底有淡淡的失落。
孟力道:“江姑娘,殿下让我们在这儿等您。。”
江月还想问谢凌,正在想如何开口,娇娇这下倒察觉到了她的心思,主动道:“殿下在府中等你。”
狄玉听到这儿,便说:“表妹啊,我先走了,等你解决好这里的事,随时叫我,反正我第九个孩子已经平安降生,不着急赶回去了。”
说完,便领着四个小厮一道走了,江月还知道他定是回虞寒之的宅院了。
除了感谢的话,她也还有别的话要跟谢凌说,便跟娇娇与江月还一道回去了。一路上,江月还跟娇娇与孟力讲诉在牢狱中的事,唯独没提贺云。
看到皇上赐给谢凌的宅院时,江月还不禁停下了脚步,这所宅院比起太子府,真是天壤之别,不仅位置偏僻,怕是瀛州城六品以上的官员宅院,都比这要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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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再不喜欢谢凌,也不至如此,背后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
堂堂四殿下的府邸前,竟无一个人守卫,娇娇叩门后,是沈九儿来开了门,然后她又端起早已备好一个火盆放在门槛下。
沈九儿拍拍手上的草灰,道:“去去霉气。”
她的口吻,十分熟稔,带着几分家常的意味,倒让江月还十分感动。
“谢谢九儿姐。”
沈九儿虽然什么也没说,但眼中闪过一丝柔情,对娇娇道:“殿下在书房。”
跨过火盆,江月还跟着娇娇一同走向正厅,经过曲折的回廊后,是一排凤尾竹,竹子那边便是谢凌的书房。娇娇跟江月还说,“殿下现在让我与九儿姐负责府中膳食,我得先去准备准备了。”
说完,便退下了。
江月还却站在那许久,一动未动,她望着随风摇摆的凤尾竹,发出飒飒响声。
自从听闻陆非夜夜盗皇宫之后,她便觉得不对劲,此刻她的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画面来,她初到太子府被关在朗月苑中,陆非夜受伤躲在朗月苑的密道之中,每晚会到朗月苑来过夜,他身上有淡淡的茶香,后来这茶香,她在谢凌的凌风殿中也闻到过,后来总能在谢凌身上闻到这个特别的味道。
江月还第一次从密道逃出去时,遇见陆非夜时,他早已让贺云去巴蜀帮她打探,在小镇的客栈,老板娘也告诉她,有人暗中帮她。陆非夜一定是通过这个密道进的皇宫,他一个盗贼,是如何得知这个密道的?
现在想来,只有一个可能了……
就在这时,凤尾竹那边的窗户忽然从里面打开了,谢凌临窗而立,恰有一阵风吹起他鬓角的发丝,两人隔着凤尾竹四目相对。
“茶都凉了。”他的口吻,竟有些委屈,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江月还眼神闪烁,她飞快垂下眼睑,低着头朝书房走去,心里却像有一千只蝴蝶振翅而出,像一棵树一夜之间枝繁叶茂,她站在门前,伸出手要推门时,门开了。
江月还不敢直视他,而他却毫不避讳目光灼灼地望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
慌乱之下,江月还说:“谢谢你救了我们。”
谢凌轻笑道:“我只是为了救你。”
江月还心中一滞,谢凌之前事事帮她,但嘴上却从未这样直言过,她又猛然响起娇娇去监牢看她时,替谢凌说的那一句“我自由了”,顿时明白过来。
江月还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羞赧,谢凌侧身道:“进来。”
江月还便进去了。
两人对坐于茶案的两侧,谢凌倒去冷掉的茶,重新烹茶,刚提起茶壶,就撞倒了一盏茶杯,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要不还是我来吧。”
谢凌道:“为何要你来,你又不是我的侍女。”
江月还心头一热,不说话了,看他并不娴熟甚至有些笨拙的烹茶,她差点就要笑出来了。
“你,都知道了吧?”
“知道什么?”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故意装傻。
谢凌道:“那夜,我去了狱中。”
江月还故意说:“是吗?去找我的不是陆非夜吗?”
谢凌眼里涌起笑意,江月还的眼里也像起了风,两人忍不住对视,这一次许久都没有移开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