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离神魔纷争的凡间山林,一场因力量失控引发的风暴正在酝酿。
龙商的神力太过强大,如若学不会控制,就是灾难。
“扶轮,你看!我又成功了!”
龙商兴奋地跳起来,指着不远处一个神情呆滞的傀儡。那是淳于娩抓来的一个作恶多端的山匪。
“我成功让他‘忘记’了我的存在!现在就算我站在他面前,他也只会把我当成路边的石头!”
龙商与淳于娩的合作已持续了一段时日。龙商对于自身“轮回法则”神力的掌控突飞猛进,已能相对精准地选定某个傀儡遗忘她的存在。
然而,这种精细的“选定”操作极其耗费心神。
一个大胆的念头在龙商心中涌现:既然在她眼中,“成神代价”这种法则如同实体般具象可见,为何不能将其“切割”?
不求彻底摆脱,只需要切除关于“被扶轮遗忘”的那部分沉重枷锁,就再也不必束手束脚了。
龙商心念一动,掌心淡金神力瞬间变得锐利无匹。
在她独特的视野里,构成她存在本质的“法则之线”清晰可见,其中几条散发着柔和暖光的线,正连接着她和正在不远处照料药圃的扶轮——那就是“被扶轮遗忘”的可能性。
她小心翼翼地凝聚起神力,试图将其从主体上剥离。
然而,剥离的难度远超她的想象。这些“线”深深扎根于她的神核,强行切割带来的剧痛让她闷哼一声,额角渗出冷汗。
更要命的是,就在她全神贯注对付自身代价时,一股极其庞大、混乱且充满恶意的黑暗力量如同潜伏在深海中的巨兽,竟被龙商这粗暴的“切割”动作无意中吸引、勾连了过来。
那是魔王骨力的“噩梦反噬”代价。
“不好!”龙商心中警铃大作,但已经来不及了。
嗤啦——
一声只有龙商能听见的、仿佛空间被撕裂的巨响在她意识深处炸开。
龙商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周身神力剧烈波动,引得山林间风云变色,鸟兽惊飞。
“龙商!”扶轮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她,迅速渡入温和的神力。
龙商呆呆地望着自己掌中被成功“切除”掉的一小截灰色的线。她确实成功了,扶轮从此被她的成神代价排除在外。但是……
几乎同时,淳于娩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小院中,那张美艳的脸此刻阴沉无比。方才的动静已经惊动了骨力,她是从魔界赶来的。
“蠢货,你干了什么?居然损毁了魔王的代价?你知不知道这会引来多大的麻烦?骨力若因此力量失衡,第一个遭殃的就是我们!”
她周身魔气沸腾,无数道傀儡丝线从她袖中激射而出,带着撕裂空间的尖啸,直取龙商咽喉。
“我要将你炼成最下等的傀儡,永世不得超脱!”
“住手!”扶轮一声低喝,周身神光大放。
淳于娩眼中杀机毕露。傀儡丝线撞上山河虚影,发出金铁交鸣般的刺耳声响,虽被阻住,但那巨大的冲击力仍让扶轮身形微晃。
扶轮沉声开口:“淳于娩,还请息怒。事已至此,暴怒无益。龙商此‘误伤’,于你而言,岂非意外之功?以此向骨力邀功,筹码岂不更重?”
淳于娩狂暴的魔气微微一滞。
扶轮的话点醒了她。骨力对力量的渴望已近癫狂,这暂时性的“代价松动”对他来说绝对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她强压下杀意,收回傀儡丝线,声音冰冷如刀:“龙商,尽快把这该死的代价恢复原状!否则……”
龙商自知理亏,只能咬牙应下:“知道了!”
望着淳于娩远去,扶轮松了口气。
“龙商,没事了。”扶轮转身扶住龙商,看着她嘴角的血迹和苍白的脸,满眼心疼,“感觉怎么样?”
龙商靠在扶轮身上,身体还在微微发抖:“扶轮……对不起……我又闯祸了……连累你了……神界那边……”
想到那个因她意外而可能承受重创的神界,巨大的愧疚感几乎将她淹没。
就算曾经再怎么不喜欢,她也根本没有想过要伤害神界。
扶轮轻轻擦去她唇边的血迹:“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弥补过失。”
龙商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让郗流帝女传话,告诉神界,若生混乱,我龙商难辞其咎,绝不会坐视不管。给我时间,我必能将骨力的代价‘修补’回去。而且……”
“此事过后,无论神界有何要求,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不违背根本法则,我龙商可以答应他们,帮忙改变一条合理的规则,作为……补偿!”
另一边,神界。有娀庄园。
子飞、束荷和伯蒲三位上神姗姗来迟,听完那些语速飞快、情绪激动的叙述,脸色凝重。
伯蒲受到的冲击最为直观。
“乌戈玛……申由……”他喃喃自语,身体微微晃了一下。
漫长的神明生涯里,他见过太多同僚陨落。
他明明拥有预测未来的神力,却无法时刻保持警觉,无法在灾难降临前发出警告。
他的嘴唇翕动,似乎又要不顾代价地随口说出某个预测,就像那次为了弥补恚海失控一样。
束荷此刻最冷静,一眼就看穿了伯蒲即将陷入自责和代价惩罚的循环。
“伯蒲,不是你的错。”她伸手拍了拍伯蒲紧绷的肩膀。
这句简短的话语像一道冰墙,暂时阻隔了伯蒲汹涌的悔恨。
伯蒲深吸一口气,紧紧抿住了唇,强行压下喉头几乎要脱口而出的预言。
子飞眉头紧锁。
此事……看似已经尘埃落定,真凶明确,却处处透着蹊跷。
子飞开始冷静分析:“按我们对申由性情的了解,如果他真的蓄意要杀乌戈玛,他会让你们如此轻易地发现?甚至……直接亲口承认?这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逻辑。”
灵霙立刻反驳:“申由的‘性情’?子飞上神,你们确定自己真的了解他吗?一个能自由游走于神魔两界,在魔王之争中如鱼得水的魔族,他的城府有多深,谁能看透?”
田蓼和采菲虽然沉浸在悲伤和恐惧中,还是忍不住小声插话:“可是……他之前确实救了子飞上神……”
“那正是他计划的一部分!”灵霙的声音拔高,“你们忘了他伤势恢复之快,有多诡异吗?远超常理!这就是证据!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为了博取信任,接近恚海核心!”
这时,樊娀慢悠悠的声音响起:“申由,是,凶手。”
纫兰不耐烦地接口:“樊娀,我们都知道!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吗?”
然而,樊娀仿佛没听到纫兰的话,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补充道:“申由,非,凶手。”
这个矛盾的结论让所有人都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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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共菽和吕隼两位老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解。
共菽耐着性子问:“樊娀小友,你……又看到了什么?这前后矛盾……”
樊娀歪着头,仿佛在处理一个极其复杂的难题:“两个……申由?”
天倪试图理解这混乱的信息,推测道:“樊娀的意思……或许是无法接受申由前后形象反差如此巨大?她的‘因果’感知有时会混淆表象?”
纫兰冷哼一声,对樊娀的“胡言乱语”失去了耐心:“管他几个申由!押进我家的地牢,本小姐自有办法让他吐露‘真相’!有娀氏的审讯,可不是摆设!”
一直旁听的束荷开口了:“地牢?严刑拷打,或许能撬开嘴,但撬开的是‘真相’还是‘被需要的答案’,可就不一定了。”
伯蒲看向束荷,眼神恢复了一些清明:“束荷,我们得行动。去联系神界上层,联系那个为了替代枕石帝君而临时组建的‘评审团’。”
束荷无声地点了点头,他们的身影瞬间模糊。
子飞的目光则敏锐地捕捉到了远处花园阴影中,那个孤独的身影——荔娅。
她悄无声息地飞掠过去。
荔娅背对着喧闹的正厅,身体僵硬如石。乌戈玛惨死的画面和申由被押走时望向她的眼神在她脑中反复撕扯。
申由之前提到过,除了乌戈玛,其他潜在的‘轮回分流者’也遭到了骨力的重创。现在乌戈玛又……“轮回分流”计划被彻底打乱了。
子飞来到她身旁,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以示安抚:“荔娅,相比我们,你和申由相处的时间最长。你觉得,真的是申由杀了乌戈玛吗?”
荔娅沉默了许久,久到子飞以为她不会回答。
“我……不知道。”
荔娅只觉得,自己从未真正看透他。
她不免想起了东汉时期,乌戈玛的提醒。申由在人间的所作所为分明就处处透着古怪。他当时到底为何能够靠近她?或许,弄清楚这个问题,就能明白,他到底是不是不择手段的恶徒?
思绪纷乱间,她碰到了挂在腰间的净心铃。
冰凉的触感传来,她的第一反应是把这代表欺骗的信物狠狠扔掉,但手指却违背意志地紧紧攥住了它。她需要冷静,需要那铃声带来的片刻安宁。
“子飞,我——”
荔娅刚想说什么,两声惊恐的尖叫撕裂了夜空。
“采菲!”
“田蓼!”
子飞和荔娅猛地回头,只见不远处,田蓼和采菲软倒在地,双目紧闭,脸上布满痛苦。
灵霙第一个扑到采菲身边,纫兰也冲向了田蓼。
灵霙迅速探查,脸色剧变:“有魔气!难道这也是申由……”
“不!”子飞用更为磅礴的神力迅速探查,脸色瞬间变得无比严峻,“这不是申由的魔气!这是骨力的魔气!”
天倪看着田蓼采菲痛苦挣扎的模样,惊骇道:“她们看起来……像是在做极其可怕的噩梦?”
灵霙瞬间明白了,血瞳中燃烧起愤怒的火焰:“噩梦……是骨力的成魔代价!‘噩梦反噬’!这个疯子!他自己永坠噩梦深渊还不够,现在要把这诅咒扩散,拉着整个神界陪他一起痛苦?!”
子飞当机立断:“事不宜迟!立刻带田蓼和采菲回恚海!她们的静室有特殊布置,或许能提供一些庇护,稳定她们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